昏迷的裴胧月感覺皮膚将要被烤幹一般,這感覺實在是太不對勁了。她猛的睜開眼,卻被眼前場景吓呆了。
大火在房中蔓延肆虐,裴胧月根本來不及細想現在是什麽情況,求生的本能讓她連忙起身,想着逃脫火海的法子。
突然門外傳來女子哭泣求饒的悲慘聲音,裴胧月愣了一下,透過窗戶看到一女子跪在地上磕頭哀求。
“侯爺,求求您了,快命人進去救救胧月啊!”柳氏跪在地上拉着一黑面男子的衣擺失聲痛哭道,但是那男子卻絲毫不爲所動。
倒是旁邊一位容貌清麗的少女,言語溫柔地說道:“夫人,不是父親狠心,隻是這火勢如此之大,恐怕姐姐早就已經被大火燒死了。你看這滿府的下人,一桶一桶的水潑進去,可這火卻是越燒越旺。想來,是姐姐命該如此。”
她聲音溫柔清淺,卻字字句句都要裴胧月死無葬身之地。
柳氏生性也是懦弱的狠,聞言恨恨地瞪了裴鳳舞一眼,最終隻能埋頭痛哭,什麽也做不了。
屋内的裴胧月聽的滿肚子火氣,突然之間,頭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随後一些不屬于她的記憶争先恐後地闖入她的腦海裏。
她穿越了,穿進了大衍朝威遠侯之女裴胧月的身體裏。明明是嫡女,卻被庶女壓着打,甚至被毒死。
胸口一陣悶痛,裴胧月歪頭,吐出一口黑血來。
烏頭、箭毒木、砒霜……呵,三味劇毒混在一起,下毒之人還真是怕她死得不夠透啊。
她擡頭望了望窗外衆人,又望了望那碗擺在床頭還未喝完的甜湯,目光越發地冰冷了。就是這碗加了料的甜湯,才讓她在這樣猛裂的火勢中無法發出呼救聲。
尋了個東西将那碗甜湯裝好,又将屋内花瓶裏的水倒出來浸濕了一床薄被,披着薄被沖出來了火場。
門口的人看見這一幕,皆吓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就連柳氏都有些愣住了。
裴鳳舞吓得直哆嗦,指着裴胧月問道:“你……不是死了嗎?怎麽會活着出來,你到底是人是鬼!”
裴胧月将手中薄被扔在地上,冷冷地望着眼前的這群人。
就是這群絕情狠毒的人害死了原來的裴胧月,她既替裴胧月重生,那麽自然會爲她讨個公道回來!
裴胧月朝着裴鳳舞逼近,冷笑着問道:“妹妹希望我是人是鬼啊?”
裴鳳舞背後一涼,不知道爲什麽,她總覺得眼前的裴胧月有些不一樣了。那樣可怕的眼神,絕不是那個蠢笨懦弱的裴胧月該有的!
“我!我怎麽知道你是人是鬼!”裴鳳舞大聲地喊道,但是聲音越大,越是顯得她心虛不已。
裴胧月一巴掌将她掀翻在地,臉上神色又狠了三分。
裴鳳舞先是一愣,随即便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臉,看向裴天城哭道:“爹爹,您看姐姐,剛從火海裏脫身就欺辱我,您可要爲我做主啊!”
“閉嘴!”裴胧月冷聲呵斥,而後走到裴天城面前定住腳步,道:“爹爹,你也要爲女兒做主啊!裴鳳舞下毒害我在先,又意欲放火銷毀證據在後,幸而女兒福大命大,這才撿回一條性命來,才有機會申冤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