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也知道自己這話多少有些過于樂觀了,躲閃着道:“算了算了,這事朕先派人跟姜湛炎說一句吧,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沒什麽損失。”
“不,我打算親自去一趟。”
“什麽?”
“我說,我打算親自去南皇庭一趟,将三國聯縱的危害跟姜湛炎分析清楚。”
“可是……”
“藍道遠畢竟是他的外祖父,他未必下得了決心與他作對,以目前來說,咱們北皇庭的覆滅對他而言似乎并無影響,如果背後之人真是藍道遠,也不會對南皇庭如何,他大可選擇坐山觀虎鬥,再參與進來分一杯羹。”
是啊,雖說唇亡齒寒,但這個幕後之人是藍道遠,是疼愛了姜湛炎十幾年的藍道遠,他必然不會對外甥下手,沒準還會趁機繼續扶持這個外甥坐大,姜湛炎确實不必參與到這件事中來自找麻煩。
“我親自去,跟姜湛炎分析利弊,他才有可能扭轉這種表象的認知,派一般的使臣根本做不到這種說服力,阿瑾,你信我,我一定帶着好消息回來。”
慕容瑾沒有半分不信裴胧月,相反,因爲是她親自出馬,他比任何人都自信裴胧月一定能漂亮的完成任務。
可也正是因爲這種信任,才讓他無比的不舒服,自己的女人去會見情敵,哪個男人能有這麽大肚量?
“我……不想讓你去,這事換了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你不行。”
慕容瑾如此明卻的表示抗拒,裴胧月卻一時沒反應過來:“爲何?我與姜湛炎打交道多時,最是了解他的爲人,難道咱們北庭,還有比我更适合做這個說客的人選嗎?”
“總之,這事我不同意,實在不行,我讓葉楚晟走一趟。”
“阿瑾!”裴胧月有些不悅,慕容瑾一向最清明,怎麽此時卻如此意氣用事了?敵人都兵臨城下了,他還扭扭捏捏于這等小事,實在不是一個好君王的作風。
慕容瑾輕歎一聲:“好吧,那你去吧,等朕料理好這邊的破壞三國聯盟之計,就去找你。”
“你瘋了嗎?這時候的皇庭如何離得了人?”
君不在朝,比将不在營的後果更嚴重,慕容瑾不會不知現在是個什麽場景,他這話簡直等同兒戲!
裴胧月已經經曆過一人置身千軍萬馬之中的緊迫了,斷不想在皇庭中再上演一次。
她覺得今日的慕容瑾實在太不正常了,簡直是無理取鬧的地步,哪有人當皇帝當得如此随意的,長此以往,自己豈不成了那誤國的妲己,被人記恨?
等等,誤國,自己?
裴胧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麽,誇張的瞪大眼睛:“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會因爲這次的事,和姜湛炎舊情複燃吧?”
慕容瑾見這個小迷糊終于反應過來,又是自我氣憤又是無奈道:“我才沒有,我隻是,隻是不放心姜湛炎的爲人罷了,他追了你這麽久,又不是沒做過把你捆在身邊的事,雖說如今你已是北皇庭的皇後,但難保他會做出其他過激的事來。”
說到底,還不是介意她和他的相見。
裴胧月哭笑不得:“你覺得,我會一去不複返?”
“我也沒這麽說啊,我就是,就是……”
還沒就是出個所以然來,他的嘴就被一抹馨香給堵上了,接下來,就是溫柔缱绻的吻。
一吻深情,安定人心。
這是裴胧月第一次如此主動,撫平的不止是慕容瑾那顆略有些焦躁的心,也是自己心裏,對慕容瑾的确定,此生除了他,她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
直到吻到對方臉紅心跳,吻到彼此呼吸漸亂,眼裏都有些按捺不住,裴胧月才小喘着說:“現在可安心了?我的心裏隻有你,無論去哪兒也隻有任務,不會多想其他,你就放心吧。”
慕容瑾可疑的紅了耳尖,有心事被戳穿的窘迫,卻倔強道:“沒有的事,皇後對朕的心意,朕還是很自信的。”
“是嗎?”裴胧月嬌俏一笑,素手勾起他的下巴仔細盯着瞧了瞧,調、戲意味十足道:“這位公子是谪仙下凡嗎?長得如此俊美出挑,讓本夫人十分心儀,不如就帶回去,當個壓寨相公如何?”
慕容瑾嘴角一抽:“是夫人應該小心吧,朕可不是什麽小白臉。”
“公子雖不是小白臉,卻有小白臉的潛質,本夫人看上你了,想一輩子将你鎖在我身邊,你就從了我吧。”
“好,能得夫人賞識,朕三生有幸。”
這個風情嬌俏的裴胧月,可不是平日常有的,退去身爲女猴的冷靜自持,皇後的端莊持重和裴胧月的清冷不可冒犯,隻是一個平平常常有身帶蠱惑的小妻子。
小妻子如此熱情,初嘗甜果的慕容瑾如何把持,隻見他眸光驟然幽深,看向裴胧月的目光裏也滿是危險,啞聲道:“既然如此,朕就卻之不恭了。”
驟然懸空的落差,讓裴胧月下意識的“啊!”了聲,條件反射的抱上慕容瑾的脖子,慕容瑾的嘴角挂起一個滿意的微笑,将人抱着,往内室走去。
“皇後執意一人前往,朕不在你身上留點烙印,如何放心?”
一室風、流。
等荒唐完,天色都已經暗下來了,裴胧月又無奈又羞澀,忍不住抱怨:“你啊你,若是被朝臣們知道外頭都兵臨城下了,他們的皇上還有空在我這兒風、流快活,非得給我安上一個禍國殃民的名頭。”
“那都是謬論,隻有真正無能的帝王,才會将自己王朝的覆滅怪罪在一個女流身上,盛世時拿着女子來錦上添花,衰敗了反而把自己的無能怪罪爲美色,他要是自己不貪,何至于誤國?”
“是是是,你說的都有道理。”
裴胧月一邊穿衣裳,一邊道:“兵貴神速,還是早些跟朝臣們商議一下,推舉出個章程來吧,我看那鍾明不錯,雖說爲人迂腐了些,說話也不圓滑,卻是個實心眼的,若有什麽談判之類的事,隻管交給他來。”
“知道了,在朕的龍床上,皇後能不能别老提及其他男人的名字。”
裴胧月動作一頓,旋即哭笑不得:“還在介意我說要去找姜湛炎借兵?”
慕容瑾已經不介意了,畢竟裴胧月用行動說明了誰才是真正睡在她身邊的男人,若這樣還介意,倒顯得他太沒氣度,小肚雞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