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帝後,其實不過尋常的新婚小夫妻而已,當慕容瑾一身酒氣的從外頭進來,裴胧月已經在房裏等着了。
既然早就設想了一世一雙人,慕容瑾連後宮都沒有去建,直接将婚房定在屬于皇後的居所未央宮。宏偉的宮中,北皇隻有兩處卧室,那就是未央宮和養心殿。
佳人美景,紅燭搖曳,裴胧月換上一身新嫁娘的喜服,頭上蓋着紅蓋頭,如尋常夫妻成親一般,坐在撒滿桂圓紅棗的塌上,等着夫君過來。
因爲高興,慕容瑾喝了不少的酒,此時夜幕降臨,月上柳梢,正是花好月圓之時,他一看到坐在床邊的人兒,嘴角就揚起笑意。
“皇後久等了。”
慕容瑾走過去,打發了房内伺候的宮女們,在大家意味深長的目光中,從床邊的盤子裏拿出挑蓋頭的秤杆,輕輕撩起紅蓋頭。
“胧月……你,你好美。”
紅燭柔光,秋眸剪水,蓋頭下的心上人人比花嬌,隻一眼,就看得慕容瑾渾身一震,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愉悅。
裴胧月見慕容瑾癡癡盯着自己,一時也有些緊張,不安的攪弄着手指,如尋常人家一般,輕輕叫喚了句:“夫君……”
“轟”的一聲,一種難以名狀的高興和滿足在慕容瑾的頭頂炸響,他仿佛看到了什麽叫幸福的色彩。
多年的困苦和前半生壓抑的自我仿佛在這一刻終于得到救贖。如果他所有的苦難和不公,皆是爲了遇上裴胧月,那麽他甘願接受時光的淬煉。
略有些激動的坐到裴胧月身側,面對心愛之人,強大如慕容瑾,葉表現出屬于他這年紀的拘謹,他的手動了動,慢慢靠近裴胧月,不敢置信一般的慢慢試探,直到觸摸到她的溫熱,才知此事不是夢境。
“胧月,我終于娶到你了!”
裴胧月輕輕一笑:“是啊,我們終于成婚了。”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爲夫在此立誓,此生,絕不負你。”
“我相信。”
兩人靜默無言,慕容瑾看着低頭羞笑的妻子,略漲紅着臉,局促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麽?
裴胧月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撞見他灼灼的目光,裏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和一簇火苗,她的臉猛地像火燒雲似的,忐忑又嬌羞的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首肯,慕容瑾大受鼓舞,再也不想壓制自己,朝那嬌豔欲滴的紅唇靠近,印上屬于他的印記,攻城略地。
燭火搖晃,龍床震動,大紅的百子千孫被不知何時滑落在地,塌下的并排着兩雙布鞋,滿室生春,這一日,慕容瑾期盼多時。
一夜,良宵春景,荒唐風、流。
清晨,初經、人事的裴胧月從睡夢中終于醒來,隻覺身體像被壓軋過的酸痛,睜眼,引入眼簾的便是慕容瑾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昨夜的畫面後知後覺的湧入腦海,讓她不自覺的紅了臉頰。
原來情愛的靈,肉結合是如此滋味,難怪有“從此君王不早朝”之說,從前裴胧月隻當這句是局外人無端的笑話,沒想到身臨其境了,才理解這種确有其事。
好在慕容瑾還沒醒,自己這羞恥的想法沒被他發現,不然也太丢臉了。
擡首可見的睡顔,呼吸清淺的在自己身邊,觸摸得到的溫熱,還有他身上特有的清冷梅香,一切都像是夢境,裴胧月一邊不自覺的回想昨日的羞恥,一邊又忍不住的歡喜。
真好,他們終于成婚了,她終于對得起來到這個世界的颠沛流離,将這個男人變成了自己的。
一雙小手,手不自覺的撫上他的眉眼,描繪他的輪廓,他鬼斧神工的俊臉,他飛揚入鬓的長眉,他筆挺的鼻,他性感的唇,還有這隆起的喉結和底下的……很難不讓人着迷。
越看越臉熱,裴胧月一邊鄙夷自己的“好色”一邊又忍不住偷偷觀摩,沒辦法,什麽叫“秀色可餐”呢?這四個字放在男人身上同樣适用。
以慕容瑾的戒備,早就醒了,但他知道身邊的人是裴胧月,也知道她在幹什麽,便假寐的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描眉畫目。
原本還想着裴胧月昨夜辛苦,想讓他的小妻子好好休息一天呢。但是……
随着這雙柔胰在自己身上遊蕩,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就像被撩起火星的火源,直接以燎原之勢席卷他的全身,想到昨夜的銷,魂。慕容瑾再多自制力也抵擋不住。
“别動。”慕容瑾聲音暗啞的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小手。
“吵醒你了?”裴胧月略帶歉意,有些羞恥的想拿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心。
卻被他抓得更緊了。
慕容瑾語帶慵懶和克制的歎氣:“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不乖呢?爲夫本想好好疼惜你,一點兒也不想爲難你的,可是你自己上來就點火,那……這火隻能你自己去滅了。”
“什麽火?唔……”
仿佛将人揉碎在他的懷抱,裴胧月又陷入下一輪的混沌裏。
得,又起不了床了。
新婚荒唐,被褥淩亂,直到午飯時間了,兩人才珊珊從床上爬起來。
裴胧月簡直羞臊死,看着滿身的印記,還有明月進來伺候時偷笑的模樣,她都不知該怎麽面對了,她如今雖然貴爲皇後,可還得跟婆母請安呢,新婚第一日就如此不孝,雖說華安長公主不會介意,但自己也太沒禮貌了。
嬌嗔的看了一眼慕容瑾,怨他一個帝王竟然如此荒唐,害得她都要做這個禍國殃民的人了。
慕容瑾卻在她這一眼中,看出别樣的風情。
完了,他是着了裴胧月的情毒了,怎麽她随便看一眼,自己就控制不住的心神蕩漾?
确實不能再荒唐了,他好歹是個帝王,多少雙眼睛盯着,若傳出“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渾話,他自己不過一句風、流,對裴胧月的名聲可不好。
強勢咽下這股,邪,火,慕容瑾也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在看到掀開被子時,見那潔白的布上居然綻放點點紅梅,頓時愣住。
這是……
怎麽回事,姜湛炎不是說,胧月早就是他的人了麽?還有婉眉,說裴胧月在南皇庭時,日日都跟姜湛炎共處一室,他們早就成好成雙了,現在這抹紅意又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