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這就當咱們争取到自己政權的慶功酒了,都是自家兄弟,今日一定要不醉不歸!”
慕容瑾也知道大家爲了這一天,憋了很久,這一路的戰事也着實辛苦,眼下終于塵埃落定身心放松,讓他們開心一下也沒什麽不好。
于是便笑盈盈松口:“今晚,家宴,兄弟們聚在一起樂一樂,不過可别貪杯,明日過後大家就要爲北皇庭的繁榮而努力,朕的千秋大業,可全都仰仗在座的各位呢。”
“放心吧,屬下們省得,都是咱自家的江山,大夥兒還能不盡心嗎?”
這話一出,大家哈哈大笑,這回他們是真将北皇庭當作自家基業來幹事業的,那結果和勁兒用的自然不同。
慕容瑾也笑了笑,但笑意并未到達眼底,此刻他多想裴胧月能陪在他的身邊,與他一同分享喜悅。
可是,她沒有,她依舊不願邁出那一步。
目光搜尋了一陣,依舊沒有看到心上人的身影,慕容瑾不覺心底微微落寞。
罷,既是自己選的女人,怎麽着也得寵着,他已經嘗試過一次失去她的痛苦,是萬不想再弄丢她的,她一刻不原諒自己,他便一刻堅持,如果她一輩子不原諒,那他就用一輩子,證明自己的心。
不管怎麽說,能相伴一輩子就是他最大的滿足了。
慕容瑾重新挂上信心,隻當裴胧月不喜歡這份熱鬧,并沒有多想。
而在大家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時間裏,被下了重毒,還被運送到沙漠邊緣的裴胧月一家,終于在一片颠簸中悠悠醒來。
最先醒來的是裴胧月,系統在她耳邊發出刺耳的警報,提示她身體異常,裴胧月猛然睜眼,看到的就是柳氏,柳青青還有綠翹在她身邊暈着的場景,旁邊還放着他們的行李。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雖然決定了要走,但并未雇傭馬車,而且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把人打暈了弄出來,等等,她不是在棗樹下喝酒嗎?
腹中陡然一陣絞痛,讓裴胧月不自覺的擰眉,察覺到這份絞痛來得太過猛烈,實在不太正常,加上系統又提示了一次,她趕緊靜下心來給自己把了個脈。
不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她居然,中毒了!
怎麽回事,她的飲食一向小心,是什麽時候被人下了毒的?爲何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而且這毒,還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種無法解開的奇毒,她需要時間去研究解藥,可是很明顯,這毒在她體内的走勢很快,已經沒有時間讓她慢慢自救了。
到底誰要害她,還有,她們要被送去哪裏!
裴胧月咬了咬牙,見自己身在常坐的馬車上,趕車的漢子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麽早清醒,正專心緻志的趕着馬車。
裴胧月撩開簾子一角一看,外頭一片飛沙,漫天都是沙子的金黃,也是她從未見過的空曠,想也知道,她們這是被人帶到沙漠裏了。
看到自己竟然坐着熟悉的馬車,還有柳氏和柳青青在身邊,卻獨獨少了明月,不必多想其他就知道,這定是十分熟悉她的人幹的。
龍家軍中的内鬼早就拔除幹淨,有能力在她身上下毒的更沒幾個,不用多猜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姜晚,呵,她到底是小瞧了這個女人的心胸與隐忍,還以爲這段時日她對自己都繞着走,是突然有自知之明了呢,沒想到憋着這麽大的壞等在後頭。
現在怎麽辦?給她下毒肯定是想毒死她。
腹中又是一陣絞痛襲來,裴胧月死死咬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腦海中快速思索着應對的辦法。
如果她是姜晚,會怎麽辦?
她肯定不會放心隻用一種毒藥弄死自己,畢竟她裴胧月是能解開千杯醉這種琪毒的人,她的醫術不在她之下,保險起見,姜晚肯定還策劃了第二套方案。
裴胧月看了一眼外頭駕車的男子,不用說,能替姜晚辦事的肯定是她那邊的人,見他身形健碩氣息平穩,想必武功不弱。
怎麽辦?外頭是個不知何時就會出手的武林高手,自己又身中劇毒,身邊還躺着一個孕婦,和兩個什麽都不會的女人,就算她們清醒着,不給她添亂就不錯了,怎麽幫的了她?
饒是沉靜如裴胧月,面對這樣的絕境也十分着急,這種情況下如果她們什麽都不做,隻有死路一條,唯一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爲強。
趁那位武林高手還未曾注意到她這邊,裴胧月忍着腹痛,艱難的從袖中掏出一個針筒,給自己注射了一支強心劑,又從空間中掏出一顆解毒丸吃了,好支撐這一時半刻的清醒。
做這些的時候,她一直盯着武林高手的背影,就怕他突然回頭,看到她已經醒來,會忍不住立刻停下馬車痛下殺手。
最後一步,裴胧月拔出匕首,給自己的手腕上來了一刀,放出一部分毒血,又胡亂包紮起來,拿着沾染了毒血的匕首就往外一撲。
裴胧月不是嬌嬌柔柔的女孩子,而是上過戰場的鐵血女侯,面臨這種必死的場景,她也沒有放棄自救,這一撲又快又狠,匕首很快抵在男人的下巴。
“不想死的話,現在就勒停馬車放我們離開,否則,我立刻讓你消失在這世上!”
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身手如此敏捷。
阿贊不屑的笑了笑,“籲”了聲讓馬車停下來,他并不覺得自己打不過裴胧月,所以對她的威脅也毫不在意。
馬車一停,裴胧月朝車裏喊道:“娘,青姨,綠翹快走!”
裴胧月已經事先給她們紮了銀針,此時正好醒來,看到裴胧月面色紫紅的挾持着一個大男人,柳氏當場就吓傻了,驚慌道:“月兒,月兒你怎麽了?”
倒是柳青青,稍稍冷靜些,看裴胧月很厲的控制着男人,趕緊拉着柳氏道:“姐姐,咱們先下車!”
綠翹雖然膽小,此時也扶着柳氏道:“對啊夫人,趕緊下車。”
“可是,可是月兒……”
柳氏看到裴胧月身中劇毒,整個人都是一片慘白,嘴唇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怎麽能不擔心?
但現在是擔心她的時候嗎?柳青青咬着牙道:“快走,莫要拖累姑娘!”
柳氏這才回過神來,舉着癱軟的身子,在另外兩人的攙扶下,手腳并用的從馬車上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