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思未決

怡情居,京城最大的酒樓。此刻,燈火通明,上下兩層都站有身着素衣,手拿佩劍的人,他們表情嚴肅,神色冷漠。空氣中流淌着一股寒意,掌櫃與店家小二身體發顫,又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尤其是淡然坐在正中央的人,那一身白,讓人想到天上的神仙,可遠觀而不可亵渎焉!

哐哐當當的響聲與凄厲的叫喊聲又格外刺耳。

侍衛上前,低頭正要詢問那抹白色的身影,餘光掃到他雪白發絲揚起,硬止住了腳步。

清冷如梅,傲骨似雪。玉白骨皙的手掌輕揚,暗袖盈香。衆人還來不及觀賞,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裏。

極度的壓抑驟然散去,衆人都卸下防備,高言:“店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掌櫃的一撥算盤,笑臉相迎應道。樓上的聲音被淹沒在客棧的喧鬧聲下。

“郡主,啊!”随侍的宮女容顔失色的躲在角落,屋内一片狼藉,滿地碎渣,豔紅的布帛被剪得四分五裂,灑落的珠子,嘩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紫劍手握着剪刀,鮮紅的血珠滑過手掌,染紅了她的衣袖。雙眼怒睜,滿是恨意,黛眉緊蹙,貝齒緊咬着下唇,粉色的唇瓣溢出鮮紅的血絲。

“哧”的一聲,尖銳的剪刀在桌上劃出一道細長的痕迹,碎屑融于血珠,映入她的眼,猩紅的顔色令她的整張面容看來極其猙獰。

“我不要嫁給他,不要!”紫劍緊咬的唇瓣,血絲連連。她的眼裏噙滿了恐慌,“啪”地一聲,剪刀撲在桌上,纖纖玉指滿是血痕。

“郡主。”貼身伺候的宮女春蘭拿着藥瓶上前,輕聲喚道。

紫劍霍然定睛望着蹲跪在狼藉中的春蘭,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他呢,他呢?”激動的喊道。

春蘭忙應道:“侯爺他出去了,他出去了。”

“出去了,”握拳的手頹然松開,渾身力氣似被抽盡的呢喃,面上盡是苦澀。“他,昊哥哥,他還是去找她了,真是可笑,可笑。”說到最後,她竟呵呵的笑了起來。

春蘭見到這樣的她,手上的動作生生止住,害怕的思想占據了腦袋。

曲函最受寵的昭陽郡主要嫁給月玄最風流浪蕩的王爺,喜愛男色,強搶民女,遊戲青樓,府上豢養男寵,殘暴嗜血之人。縱然是月玄皇帝的胞弟又如何,他的名聲早已是聲名狼藉。

眼下又傳出他遭人迫害,容顔盡毀,手臂殘缺的消息。一到京城,賢王的風流韻事便在坊在流傳,衆人皆歎。

曲函昭陽郡主與平南侯的到來,引來衆人圍觀,都想一睹曲函第一才女的風姿。至于平南侯,鮮少人知。

偌長的隊伍,那身騎駿馬的月白身影,一出場便驚豔了衆人的目光,雪白的發絲空中飛舞,白玉剔透的肌膚,墨染的輪廓,眉峰绮麗,眼若玉池,唇色青蓮。腰間碧綠的竹笛,紅色的絲縧,形狀幾分怪異。颀長的身姿,傲雪的氣質,清冷的面容,已成爲衆人關注的焦點。

再到轎簾時,目光已随清冷離去。

“恐怕連天下第一的無雙公子都比不上他啊!”

“胡說,你見過無雙公子嗎?”

......

“那比我們的王爺又如何?”

一陣唏噓聲。

“不說現在,就算是以前的王爺也比不上啊!光這名聲。”

“哎,可苦了嶽将軍的女兒了,居然要嫁給......”

“噓!你不想活了,敢談論皇家之事。”

“有什麽好怕的,你随便找個人問問,誰不知道賢王的事,還有啊!”

他竟賣起關子來,一聲拍桌下,他又講到。衆人聽後,一陣後仰。

“毀容!”

“還有,聽說還傷到了手。”

怡情居,一派熱鬧。

紫劍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紅色的面紗遮擋她姣好的容顔,一雙星目熠熠生輝,珠翠閃亮,裙衫華美。

“郡主。”春蘭在一旁輕聲喚道,試圖拉回她的意識。手臂處傳來一陣一陣的揪痛,卻不敢說出。隻覺她的指甲都嵌入了皮肉,面上還是假裝無事。

隔着輕薄的面紗,她看到郡主的臉色,隐忍屈辱得不到釋放的恨意全都凝聚在手掌之上。

随着一聲喝令,和飄飛的銀票,怡情居的人一哄而散。

“昊哥哥,你一定要幫我,我不要嫁,不要。”紫劍雙眸盈淚的對身邊清冷的身影說道。

他玉池般的眸子淡然掃過,連一秒都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也難怪她不生氣了。春蘭如是想到。

漆黑的夜裏,幾顆星辰,月色柔和。

靈楚坐在菱花鏡前,青絲披散,一張小臉不施粉黛而翹,晶亮的眼眸璀璨奪目,唇瓣比花嬌豔。

一身素白的亵衣,勾勒她姣好的身形。微微打開的窗棂,偶爾穿進一陣冷風,拂過面頰,給本就素雅的身姿添了幾分飄逸。

“小姐,該休息了。”暮霭站在身後,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一片蒼茫之色,偶有幾顆星辰,爲什麽小姐要看得這麽出神呢!還是灑進的冷風吹醒了她的意識。環着手臂,哈欠連連。

靈楚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望着天空就失了神,零星的蒼穹下,搖曳的竹影,他出現在雨幕中,她的震驚。在破廟他決然的斷去手筋的那刻,大火中他的懷抱,叫她如何能忘記,去忽視。

她越忘不了師傅,對他越愧疚,所以才會逃避内心濺起的波瀾。

她是不是很壞,明明心裏有人,還貪戀他帶給自己的震撼。無數次問,始終無果。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多想有一個人能告訴她答案。

“暮霭,你下去休息吧!今晚我想一個人。”靈楚氣弱無力的說道。這幾天,她日夜照料他,連好好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因爲她知道賢王府内到處都是太後的眼線,她稍有差池便有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太後警告的話語還曆曆在耳。她與他之間終是隔着這道鴻溝,難以跨過。他是月玄最尊貴的王爺,理應三妻四妾。她是将軍之女,一顆用來牽制朝野安甯的棋子。隻因她的父親是聲名赫赫的“戰神”将軍。

暮霭圓眸低斂,嘟唇應道。她沒多想的退下,隻以爲是從王府回來後太累了,不想人打擾,畢竟她知道自己的打呼聲有多嚴重。

最後一盞燈熄滅的那刻,一陣風呼嘯而過。她冷的一陣打顫,雙眼沉重,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加快腳步的朝自己房間走去,絲毫沒有看到那抹缥缈的身影,發絲在黑夜裏,光亮的顔色。

“混賬!”太後聽完禀報後,怒喝道。擡手就是一扔,天青色的舊窯茶盅砰然落地。

跪首的宮女瑟瑟發抖,頭垂得極低,一雙手抓住衣角,勾出一道道褶皺。

太後臉色鐵青,鳳仙花汁的指甲生生變了形。

“你先下去吧!”站在一旁的顧嬷嬷睨眼說道。

宮女一聽,如蒙大赦,連連應聲退了出去。

“太後息怒,”顧嬷嬷撿起摔落的茶盅,幾滴水珠滑過她滿是皺紋的手。“依奴婢看,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太後挑眉,鳳目森冷。“若讓那丫頭懷上賢兒的子嗣,母憑子貴,要想再除掉她......”一想到這,她的擔憂便更加濃重。

“自古便有立子殺母的故事,王爺他日若登帝位,方可。”顧嬷嬷将擺好的茶盅再次摔落在地,不過這次,茶盅被摔得四分五裂,要想複原難上加難。

太後緊繃的表情這才松下,鳳目冷然,松懶問道。“王氏如何了?”

“已安排她去地牢了。”

“也算哀家了了她的心願。待此事一過,世上再無劉家。”太後陰冷說道。

“那皇後?”

“若不是皇帝念及與她多年夫妻情分,哀家斷然不會留她到現在。”太後的眼中劃過一抹陰狠。

“皇上他會來見我,會來,不會來,會來......”漆黑腐臭的天牢内,一披頭散發,渾身髒兮兮的女子,抓着一把雜草蹲在角落,搖頭晃腦的念着。

一旁躲在角落的連心,面色昏暗,血骨淋漓的手暴露在濕臭的空中,嗡嗡的響聲叫得人難受。淩亂發絲中的眼盯着高高的門窗,一顆閃耀的星辰灑入眼簾,她仿佛看到了那掩蓋在夜色中的希望。

養心殿。皇帝一身明黃衣袍,玉冠束發,面容清隽。他手中的筆墨未停,一張接一張的宣紙落下,黝黑的字體,唯有一字。

“後。”

一旁磨墨的太監看到,也是滿腹疑慮。這字他見過多遍,太後,皇後的“後”都是它,隻是不知道此字指的是哪個“後。”

眼看筆墨又幹,宣紙将盡,夜色漸濃,他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今晚召哪位娘娘侍寝?”

修長的手臂停下,秦知楓清隽的面容劃過一縷不悅,貼身侍候的太監眼明的退後幾步,身子彎得極低。

在最後一張紙上劃了一道長長的“一”字才放下筆。

“今夜朕就留宿在養心殿。”

語氣淡漠。可不知苦了多少翹首以盼的美人臉。

阿月,等我。

皎潔的星輝灑落,覆上他月白的身影,雪白的發絲在風中勾出迷人的弧度,透明的肌膚,光潔尖細的下巴,宛若月中仙人,缥缈虛無。

隔着那扇門,他竟不敢将它打開,隻是站在房頂上,注視着她的一切。

她看到了嗎?

隔着弦月,每日的思念,你是否如我,相思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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