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的燭光給素雅的房間蒙上了一層光暈。
菱花鏡中的人兒,眉如遠山,秀眉如黛,澄澈明淨的眼眸裏隐約的憂傷,淡粉的唇瓣。
小彩蝶落在梳妝台一角,撲扇着翅膀,帶出點點清香。
靈楚撥弄着翡玉珠翠,眉眼低斂。“你說,他爲什麽不回信,他會去哪裏呢?救人,還是……”
一想到他可能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心亂如麻,連珠钗落地也不曾注意。
一抹身影的到來,令她軟趴在桌上的身子猛地直起。
“娘,你怎麽來了!”
楚浮影将珠钗放在梳妝鏡旁,含笑:“月兒,細軟可有收拾好?”
靈楚急得抱緊娘親的腰肢,吸着她淡雅的馨香,不舍的說:“孩兒不想離開娘親。”
楚浮影眼眶頓感濕潤,“傻孩子,女兒家總要嫁人的。”
“我不嫁便是。”
“那好呀!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給無雙公子呢!月兒,若遲了他可就不是你的了。”楚浮影打趣道。
靈楚猛地擡頭,一張臉急得通紅,滿是不願。
楚浮影點了點她的額頭,盈着淚抱着她的腦袋,“月兒,找到他後,定要早些回來。”
靈楚不見娘親的面容,但話語中的感傷令她不由得擁緊了娘親的腰。
“嗯,月兒不在娘親身邊,娘親要照顧好自己。待爹爹從邊關回來,我們一家就離開皇城這個是非之地。”
楚浮影應聲落淚。
在這寂寥的夜晚,母女二人說了許多話,直到沉沉的睡去。
翌日,朝堂之上
“禀皇上,現下西北幹旱,田間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臣請皇上下撥銀兩,以救百姓于水火。”工部尚書畢恭畢敬道。
“皇上,此事不可呀!國庫的銀兩都用在了建雨露台上,實在沒有多餘的銀兩用在他處了!”右丞相朗聲道。
“建雨露台之事大可擱淺,救百姓之事才是刻不容緩啊!”
“這雨露台乃是昭顯我月玄王朝的國威之所,斷然不能停下。”
“若不能安百姓,何來我國繁榮昌盛。”
兩人争鋒相對,令朝堂瞬間成了兩股之勢,吵得不可開交。
但看皇帝,他面色蒼白,兩眼無神、神态憔悴,一手撐着額,昏昏欲睡。
一旁的太監,想喚他卻又不敢,隻得幹着急。
隻見兩派人,其中有性子急的已經準備開始動手,皇帝卻依舊置若罔聞。
太監連忙喚道:“皇上,你醒醒,大臣們都要打起來了!”
喧鬧的争吵聲令他猛地驚醒,見朝堂亂成一鍋粥了,他一聲怒喝。
“都給朕住嘴,朝堂之上成何體統!”
“皇上,建雨露台之事可以等,可百姓不能等啊!”
“林大人,大可從撥去的軍費裏抽取來安置西北百姓,何必一定要從搭建雨露台的銀兩裏撥呢!若從裏抽撥的話,那必然影響雨露台的竣工啊!”
“嶽将軍在邊關剿殺判賊勞苦功高,我們内臣之侍不能爲他分憂也就罷了!難道連撥去的軍費也要克扣嗎?”
“望皇上明鑒!”
“皇上明鑒!”
大臣們拱手行禮,兩派誓不相讓,令秦知楓犯了難,腦中又不斷回憶昨夜纏綿之事。美人滑膩的肌膚,媚态橫生的眉眼,纖長如玉的雙腿環在自己的腰間,柔軟的觸感漾起層層波浪,忍不住心猿意馬。
“皇上……”
全然不顧大臣們的連聲呼喚,丢下一句,“改日再議。”便拂袖匆然離去。
還沒來得及換下朝服,便往未央宮中去,與雲妃颠鸾倒鳳。
此事傳及太後耳中。
袅袅沉香,月影籠紗。
太後靠坐在金黃色雲龍捧壽坐褥禅椅上,鬓邊白發縷縷,鳳眸微閉,眼角絲絲皺紋,鼻翼微微翕動,一雙塗滿銀色丹寇的手,有意無意的拍打着楠木嵌螺細雲腿細牙桌。
“太後娘娘,雲妃妖媚惑主,我們……”顧嬷嬷作了一個‘殺之’的動作。
太後徐徐睜開眼眸,深深吸了口香。
“雲妃這個賤人,哀家要不是看她除皇後有宮,斷然不會讓她活到現在。”
“那奴婢馬上去。”顧嬷嬷道。
太後揮手,“皇上向來不貪戀女色,如今竟被雲妃所惑,哀家到想看看她是如何迷惑到皇上的。”
言罷,厲眸一深,幾縷發絲靜然飄落。
未央宮内,彌漫着歡愛後的味道,絲絲纏綿。
雲妃袒露瑩白如玉的肩膀,鎖骨處絢爛的桃花,朵朵嬌豔。脖頸處的吻痕恰比胭脂,一張俊俏的容顔,眉比山青,眼比花媚,眉梢處紅透的桃花更添幾分魅惑,粉唇微腫,齒頰香豔,勾出絲絲銀線。
她纖白的手指滑過秦知楓健碩的胸膛,勾出淡淡粉紅,指甲無意的擦過他的兩點,香舌細膩的啃咬,留下銀白的水痕。
她的另一隻手隔着絲滑的衾被,撫着王的灼熱,秦知楓享受的情動出聲。
“皇上,舒服嗎?”她的手滑過他的頂端,引得他弓起了身子。
“愛妃,用力,用力些!”
雲妃的手勁漸漸加重,腿更是架在了王的腰間,手腳并用的摩挲。唇自喉結滑過每一寸肌膚,輕輕往下……
秦知楓食髓之味,一顆心就撲在了這軟香如玉上。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皇上吩咐過,不許人打擾。”
“大膽奴才,連太後的鳳駕都敢擋,不要命了!”
顧嬷嬷厲聲喝完,一腳踹在了太監的身上。
一進殿内,如麝如蘭的香味撲鼻而來,淩亂的衣衫遍地都是,朦胧月紗一層接一層。珠翠玉石,美酒香羅,珍肴佳味,好生奢華!
細碎的**聲,欲求不滿的悶哼,透過月紗傳及太後和随侍的丫鬟耳中。
太後冷着臉,丫鬟們紛紛紅了臉,低聲言語。
“皇帝,你太叫哀家失望了!”
秦知楓這才驚醒,慌亂的套上底褲,着急的起身找着衣衫。
雲妃不滿的抱着他的腿,嬌嫩的臉貼在他的腿間。“皇上,臣妾……”
言外之意,分外明顯。
秦知楓猛地退離她的身子,上身**的跪在了太後面前。
“兒臣拜見母後。”
太後抽離顧嬷嬷牽扶住的手,上前,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皇帝面頰。
喘着粗氣,“皇兒,你太讓母後失望了!你一直是母後的驕傲,哀家與先皇将這月玄江山交給你,你就是如此對待的嗎?眼下内憂外患,你竟然有心情尋歡作樂!荒唐,荒唐!”
雲妃以薄紗遮身,袅娜的邁着步伐,福了福身子,“臣妾參見母後。”
聲音嬌媚可人,一雙玉足圓潤小巧,透着淡淡的粉色,臉龐更是白皙紅潤,狐眼上挑,一朵桃花好生魅人!
“顧嬷嬷,給哀家打!”
冷聲吩咐,驚壞了驕人兒。
“母後,臣妾做錯了什麽?”雲妃問。
太後冷眸一掃,“你勾引皇帝,狐媚惑主。這個罪名夠嗎?”
言罷,顧嬷嬷幾掌一揮,雲妃嬌俏的臉龐赫然浮腫,指痕鮮明,嘴角溢血。
雲妃低聲哭泣,連連求饒。
那記記耳光,響徹大殿。
“母後,”秦知楓高聲一喚,“一切都是兒臣的錯,要打就打兒臣好了!”
話落,太後的身子一晃,呼吸急促。“皇兒,你……說什麽?你爲這賤人求情。”
“母後息怒!”秦知楓道,“是兒臣整日呆在雲妃宮中,她隻不過是在盡一個妃子的職責罷了!”
“皇帝的意思是,哀家錯怪她了是嗎?”太後聲線起伏不定。
“兒臣不敢!”
“不敢,”太後冷哼道,“哀家看你爲了這妖妃,連母後的話都不聽了!”
秦知楓回道,“兒臣爲這月玄王朝舍棄的還不夠多嗎?兒臣不過休息幾日,也值得母後如此興師動衆的責問。”
“你……”太後大喘着氣,身子晃動,伸出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一口氣沒提的上來,霍然直直的向後倒去。
“母後!”
“太後娘娘!”
幾聲驚呼,太後在最後一絲意識時,手指着雲妃驚慌失措的面龐,斷斷續續的說:“她,她……”
秦知楓厲聲道:“來人,将雲妃禁足,沒有旨意不許她出未央宮一步。”
“皇上……”雲妃凄切的一聲長喚,薄紗遮擋的身子連連後退,眉梢的桃花黯然失色。
一時之間,太後昏倒,雲妃被禁足的消息不胫而走。
恰逢這時,京城有威望之人,正聚集在音侶閣中。
白曉生着綠色圓領小生衣,薄施粉面,一雙桃花眼,眼尾稍挑,更顯迷醉。
輕啓紅唇,餘音悅耳,“西北幹旱許久,百姓顆粒無收,難民流竄。我白曉生一介戲子,願獻一曲爲他們籌集銀兩,以解燃眉之急。”
“我們都願意爲他們捐出銀兩,可我們憑什麽相信這筆錢會落到實處呢!”
“對呀!眼下官官相護,我們不得不防啊!”
白曉生道:“諸位說得極是,爲此我特意尋了賢王來做這個中間人。”
一聽是賢王,衆位更是不願意了!
他,聲名狼藉,誰敢去相信他。
秦知賢一身玄袍,玉冠束發,棱角分明的臉龐,眉目清朗,唇角輕揚。“衆位信不過本王也是應當的,畢竟本王名聲在外,确實不讨好!因此,本王會與梁太傅一起負責這筆銀兩。”
繼而,迎面走來一名老者。
衆人紛紛颌首,表示相信。
梁太傅,儒家盛名遠揚的賢者,先皇最器重的謀士,如今皇帝的老師。
世人尊稱“諸葛孔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