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缂針,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靈楚三步一停頓,突然轉身對缂針說道。
缂針似還沉浸在剛才的幻夢裏,恍惚的回應道:“小姐,怎麽了!”
靈楚停步,凝眸看向她。“缂針有喜歡的人。”
缂針隻是垂眸不語,雙手揉搓得通紅。
“你喜歡秦知賢。”
步步肯定的追問,缂針羞紅着臉,刻意避開她猜量的眼神。
“小姐,奴婢身份卑微,”缂針自嘲說道,“哪配得上王爺,你别打趣奴婢了!”
靈楚知道又是所謂的自卑心在作亂,開解的語氣就好像她是一個過來人。
“缂針,喜歡就勇敢的去追,讓不配見鬼去吧!”
缂針微微的搖頭,似是不同意她所說。幾分試探的語氣,“那小姐呢!喜歡王爺嗎?”
落日的餘晖稀稀疏疏的灑滿青色的天空,給磚紅色的圍牆覆上了一層柔和的顔色。
未央宮内一派肅然莊重。
秦知楓束手而立,渾身透着王者之氣。
靈楚正裝進殿,拜宮禮朗聲道:“臣女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秦知楓轉過身來,一雙眸子噙着笑,溫聲道:“起來吧!”
繼而正然道,“這位是大理寺的沈大人,都察院莫大人,刑部宋大人。關于宮女被殺一案,就由他們全權負責。”
三位大人都年過半旬,歲月的滄桑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啊!”靈楚毫無防備,呆呆地問道,“皇上的意思是……三天之期是作廢了嗎?”
秦知楓含笑點頭,“當日是朕考慮不周,這處理案件的事,理應交給他們。”
三位大人正經肅穆的沖靈楚颌首,靈楚擠眉弄眼心想,不是吧!不相信我的能力。
“哎!皇上……”靈楚急切得站在皇上的面前,手欲去觸碰他的手臂,又覺得不妥,尴尬的放下。
“其實……我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秦知楓以爲她是在說笑,幾分不在意的說:“嶽姑娘,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我沒有說笑,那天我察看屍體的時候。”殺人的過程就像一台影像機,在她的腦中播放。
“在扭打過程中,女子抓傷男子緻使自己的指甲被劃掉一塊,大力撞擊導緻胸口的淤青,雙手被兇徒大力鉗制在背後,女子隻得扭動着頭部迫使兇手松手,用腳碰撞兇手的下盤,兇徒情急之下,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刀,狠狠用力地刺在了女子的腹部。”
靈楚說得頭頭是道,令在場的人感到身臨其境。
“我認爲兇手應該是個男子,要不就是力氣極大的人。”
刑部宋大人感到疑惑,忍不住開口說道:“姑娘空口無憑,這判案總得人證物證俱在才是。”
大理寺沈大人,督察院莫大人也随聲附和道:“這兇手也不會自投羅網呀!”
“是呀!兇手不會傻到自己承認殺人了吧!”
靈楚連連點頭,表示有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呢!”作神秘的架勢,眨巴眼睛。
天香樓雅間
一人靠在窗棂處,挺直的身影,清風吹拂他的衣袍,俊美的臉上溢滿了喜悅。
他拿着白玉酒杯的手輕輕搖晃,蕩起波紋。抿唇,優雅的姿态。端坐在一旁的男子見狀,斟酒的手一頓,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縷星光,像燦爛的煙花轉瞬即逝。
“王爺,還不去見你的美人嗎?”白曉生好看的手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美人!”秦知賢的嘴角勾起絢爛的笑意,一絲興奮。“曉生也覺得她美嗎?”忽然,腦海裏閃過某人一嗔一怒,一颦一笑的模樣,歡悅得愈發瑰麗。
白曉生見他如此癡迷的樣子,不點破。隻是平和的道:“擁有海棠般的容顔,勝雪的肌膚,梨花盈雨的瞳眸,紅梅的傲骨。此等女子,當真美!”
秦知賢不置可否的一笑,如尋到了知己的喜悅,大步靠近坐在了白曉生的對面。凝眸似要證明他所說的是實話。
“那做本王的王妃如何?”
白曉生身子明顯一怔,斟酒的手顫巍幾下,眼眸裏閃過緊張,又被他悄然的掩飾。
語氣顯得不自然,“王爺怎麽也如俗人一樣,竟以美來評價一個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秦知賢下意識的說道,可又覺得對她的感覺并非如此,作了幾分解釋。
“本王承認當初是聽聞她……醜陋,才不願承認這門婚事。可你知道嗎?她居然是本王那日在城樓底下遇見的那名女子,本王當時就覺得她很特别,沒想到會再次相遇……而且她竟然就是嶽璟的女兒。”眉宇間盡是雀躍與不可思議。
白曉生何曾見過他這般模樣,賢王是玩世不恭、浪蕩風流的,秦知賢是邪魅張狂、傲岸不羁的。可這樣的他,是情窦初開的莽撞少年,是質樸無邪的鄰家男孩。
“可她不喜歡你。”
“日久生情!”秦知賢俊臉猛地湊近白曉生,如一陣風襲來。别有深意的眨了下眼,唇角的笑魅人心魄。
語罷,秦知賢的身子一晃而過,窗棂砰砰作響。
白曉生還沉浸那抹邪氣笑顔裏,手捂住胸口盈然的一團火熱,喘着粗氣。待氣息平複後,他清秀的臉龐上掠過猙獰,一把掃落桌上的杯盞,一雙手緊握成拳“咯吱”直響,這哪是一個柔弱的戲子!
……
“那日我檢查屍體時,刻意說屍體上有兇手留下的證據,讓看守的人好好保管。其實……我在停放屍體的地方灑了一種香,叫“十裏紅妝”。這種香的味道很淡,一旦沾上後是很難察覺的,且殘留的時間長,最後再靠這隻無敵小彩蝶去追蹤的話,很容易就找到兇手了!”
夜幕下燭光掩映的靈楚,光亮耀人,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她認真的模樣,清潤的嗓音格外吸引人!
秦知楓迷醉在這抹溫柔,眼裏心裏願随着她的步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