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的大腦唰的一片空白了,他沒想到要追殺自己的純陽道人龐鍛鼎居然成了自己的師父。
尴尬、不安、甚至還有一絲喜悅?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劉旭心中陳雜。
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的戲劇化,劉旭本來以爲拜了個山野道人爲師,能夠幫自己抵擋純陽道人龐鍛鼎,但是結果山野道人就是純陽道人!
“這個龐鍛鼎……腦子有問題?”
片刻之後,劉旭心中開始謾罵起來,再回想老掌櫃的話,他甚至有些摸不着頭腦。
明明龐鍛鼎知道純陽劍就在自己這裏,爲什麽不直接動手?反而收自己爲徒?
想到這,劉旭瞬間覺得細思極恐。
“你們去後院門口守着,胖子師父來了跟我說!”劉旭立馬對身邊的兩個護衛說道。
這兩個護衛都是汪順精挑細選的,也是劉旭護衛隊的一員,他們不僅身手不錯,而且頭腦也很靈光。
接到劉旭的命令,他們立即就受在了後院門口。
“胖子師父,不對,龐鍛鼎……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你可千萬别對徒弟下手啊!”劉旭心中默念道。
此刻後院中。
龐鍛鼎和老掌櫃開始叙舊起來,兩個人笑得不亦樂乎。
“老安,不和你多比比了,我去找我寶貝徒弟了。”龐鍛鼎拍拍老掌櫃的肩膀,然後順手黏上了自己的胡子。
“等等,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那你的純陽劍怎麽辦?”老龐最後開始正經起來了。
這麽一說,龐鍛鼎突然一愣,這個問題他還沒想。
“對啊,老子的純陽劍呢?……不過也沒關系,就先放在小蛇皮怪那裏吧,反正之後他煉純陽寶典和純陽劍法也要用得上。”
龐鍛鼎想了想,笑道,然後屁颠屁颠的跑向前堂去了。
另一邊,兩個護衛立馬跟劉旭彙報了,劉旭直接過去迎接。
“師父,快來坐着喝茶吧,徒弟剛叫人上的熱茶。”劉旭一臉殷勤的說道。
既然龐鍛鼎知道純陽劍在自己這裏,而且又沒有出手,說明龐鍛鼎暫時沒有敵意,所以劉旭現在要做的就是哄好這個師父。
“好好好。”龐鍛鼎笑得樂呵呵的,這個徒弟還是挺有孝心的。
就這樣,劉旭和龐鍛鼎開始胡亂扯了起來,兩個人同樣聊得火熱,龐鍛鼎看起來也很開心。
“看來這段時間得先穩住這尊大佛了。”劉旭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
很快,夜幕就降臨了,劉旭衆人擠入了後院的一個大房間裏,當然,劉旭還讓人夜間值班,防止意外發生。
殊不知,一道瘦弱的身影已經悄悄逼近了。
有來客棧的屋頂上,焱林飛冷冷的掃視着有來客棧的布局,最後将目光落在了劉旭他們住的大房間上。
“劉旭,這一次我一定讓你有死無生。”焱林飛冷漠的說道,鬼面具下,那雙眸子中閃爍着一絲冷冽的狠意。
并且,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黝黝的東西,月光下,可以隐約看清這個東西的模樣。
這是個十寸長、三寸寬的黑色匣子,上面隐隐約約可以看到暗金色花紋,看上去十分的繁奧,在匣子的前方有三排孔,每排也都有三個,并且在孔口位置有一點亮光,那是弩箭的箭頭。
若是有殺手行家在此,一眼便能看出焱林飛手中的東西正是傳說中的‘神泣匣’,匣如其名,威力極大。
而且這種匣子的制作十分困難,據說隻有三百年前的神匠能夠制作出來,流傳下來的也隻有數把!
所以說此匣價值連城,傳說中弩箭隻要一出,必見血,其恐怖的速度就算是當世高手都難以抵擋!
看着手中的神泣匣,焱林飛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有‘老朋友’在手,就算今天那位絕頂高手還在,他也有信心暗殺劉旭。
掌櫃房間中,老掌櫃悠悠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摸摸光秃秃的頭發,然後拿起床邊的氈帽戴上了。
“大晚上,這個小家夥想幹嘛?算了,還是出去看看吧,畢竟今天來了客人。”
同時,劉旭他們住的大客房中,靠着柱子呼呼大睡的龐鍛鼎也突然睜開了眼睛。
“有一絲,這個小家夥居然又來了。嗯,氣息隐匿的不錯,但是那股殺意還是太明顯了,要是能夠殺意内斂,說不定在暗殺一道上造詣會更大。”
龐鍛鼎想道,下一刻,那肥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房頂上,焱林飛正準備躍下去潛入客房的時候,兩道身影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沒有任何氣息,這一胖一瘦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
焱林飛一驚,立馬往後一躍,讓自己處于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怎麽可能?我的匿氣已經打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他們是怎麽發現的?”焱林飛眸子中透出無盡的震驚!
能夠成爲梁州最出名的殺手,焱林飛靠的不是矯健的身手,而是匿氣訣!就算是一些頂尖高手都無法察覺出他的氣息,所以他的暗殺往往能夠一擊緻命!
眼前這兩個人焱林飛認識一個,那就是白天身上瞬間釋放出恐怖氣息的胖子,至于另一個焱林飛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能和胖子一起出現,身手隻怕隻高不低!也就是說,焱林飛現在面對的是兩位大周絕頂高手!
嘶——
焱林飛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知道這樣的結果,别說一百萬兩銀子,就算是一千萬兩,他也不會來的。
倘若隻有這個胖子,那麽焱林飛或許還有機會,但是又出現了這個帶着氈帽的老頭,而且還沒動手就被對手察覺了,那麽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他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神泣匣,隻要這兩個人一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機關。
“喲,這不是神泣匣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一個。”龐鍛鼎睡眼惺忪的看着焱林飛手中的黑匣子,喃喃道。
老掌櫃也盯向了焱林飛手中的神泣匣,突然笑了起來。
“怎麽了,老安,你笑個屁啊。”龐鍛鼎扭過頭,白了老掌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