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也沉默了下來,因爲龐鍛鼎确實就在客棧,而且現在正在大堂裏面呢。
“小夥子,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傷你性命的。”過了半響,老掌櫃悠悠說道。
但是劉旭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有老掌櫃和胖子師父的保護,純陽道人想殺自己應該也不容易。
“那晚輩就謝過前輩了。”劉旭又對着老掌櫃行了一禮,氣氛也突然尴尬起來了。
老掌櫃歎了口氣:“小夥子,老龐人不壞,就是性格有些古怪,而且有些小心眼,況且純陽劍對他也十分重要,所以他才會大發雷霆的,對了,話說你的純陽劍是從哪裏來的?”
說到這,老掌櫃才想起這個問題,龐鍛鼎将純陽劍封在了太湖之底,當世能取出的人不超過兩手之數,可爲何最後落在了劉旭手上?
難不成是從天而降的?
這次還真被老掌櫃猜中了,這把純陽劍确實是劉旭‘撿’的。
“咳咳……”劉旭的腦子開始飛速的轉動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那把純陽劍是我在楚陽縣古玩街上,從一個老者手中買下來的,當時我隻是覺得那把劍無比的鋒利,但是後來聽說了京城純陽劫之後,我才恍然大悟……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麽那個老者要把真的純陽劍賣給我,可能……可能覺得我天賦異禀吧。”
劉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
“那……純陽劍現在在哪呢?”老掌櫃瞅了一眼劉旭身後,那把劍并沒有背在身上。
“留在江梅郡了,若是純陽前輩想要的話,我會歸還的。”劉旭嘴上打着哈哈,讓他還劍,簡直是癡心妄想。
老掌櫃點點頭,不管怎麽說,今天他是要保下劉旭的這條小命。
“那晚輩就不打擾前輩了。”劉旭抱抱拳,轉身便朝着大堂而去。
“哎……”老掌櫃臉一黑,那老龐如今正坐在大堂,劉旭這麽一去,萬一老龐突然發作了,那他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罷了罷了,老龐既然一路跟蹤他,應該不會在我這動手的。”老掌櫃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可他剛端起手中的茶杯,又有一個人闖入了後院。
老掌櫃嘴角一抽,這剛送走小麻煩,又來了一個大麻煩。
來的人正是劉旭的新師父——龐鍛鼎。
龐鍛鼎一來,就順手摘掉了假胡子,嘴中還咧咧道:“這假胡子難受死老子了,早知道以前就留胡子了,被通緝了就把胡子剃了,還不是美滋滋。”
老掌櫃又正了正氈帽,語重心長的看了老龐一眼。
“我說老安,秃了就秃了,帶什麽帽子,弄得跟冀州的獵戶老漢似的。”龐鍛鼎走了過去,一把奪過老掌櫃手中的茶杯,直接一口飲盡。
“老龐啊,你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要去江梅郡麽?”老掌櫃試探的問道。
龐鍛鼎卻露出了一個更加意味深長的微笑:“我說老安啊,你就别瞞着我了。”
老掌櫃心中一咯,看來龐鍛鼎确實知道劉旭來了,并且一路跟蹤過來的。
“那個老龐啊……我可不是有意瞞着你的,但是我話說在前頭……”
龐鍛鼎哈哈大笑起來,直接揮揮手打斷了老掌櫃的話:“你個老蛇皮,咱們兄弟這麽多年了,有些事情我都清楚。”
老掌櫃一愣,這老龐的話是什麽意思?都清楚?清楚什麽?
“咳咳,老龐啊,你聽過山野道人這号人物麽?”老掌櫃連忙叉開話題。
“山野道人……沒聽說過,咋這麽耳熟呢?”龐鍛鼎撓撓頭,小眼珠轉了起來。
“好了,别撓了,萬一把假發給撓下來了又要黏半天。”老掌櫃翻了個白眼。
“也是。”龐鍛鼎突然洩氣般的放下了手:“媽的活了這麽多年了,模樣沒變老,身上的毛卻掉光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和尚呢。”
老掌櫃不禁一笑,正所謂老不正經老不正經,說的就是老龐這種人吧。
“不對……我想起來了,我就是山野道人啊!”龐鍛鼎突然打了個激靈,想起了這件事。
“你說啥?”老掌櫃眼睛一瞪,老龐啥時候改叫山野道人了?
“還不是怕吓走了我的那個寶貝徒弟,于是就随便編了一個名字,話說你是怎麽知道的?哦,肯定是我那個小蛇皮徒弟告訴你的。”龐鍛鼎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但是老掌櫃卻更加摸不着頭腦了:“你收徒弟了?是誰?”
“你就别賣關子了,老蛇皮,還裝?我徒弟能有誰?自然就是那個劉九日了!”龐鍛鼎哈哈大笑起來,還拍了拍老掌櫃的肩膀:“這茶不錯,等我走的時候給我準備一些。”
老掌櫃徹底懵了,他的腦子已經是一片漿糊了,這都是誰跟誰啊?怎麽一轉眼老龐就成了劉旭的師父了?!
“管他發生了什麽事,隻要老龐别亂來就行了。”老掌櫃也懶得多想,現在老龐成了劉旭的師父,應該就不會對他下手了吧。
但是一想剛才劉旭的樣子,恐怕還蒙在鼓裏吧。
此刻,劉旭回到了大堂,他的心中自然有些忐忑,龐鍛鼎如今就在有來客棧,而自己的胖子師父怎麽跑去後院了,萬一這個時候龐鍛鼎沖了進來,自己就完了。
“老大,你看看,這是剛才兄弟們在外面撿的通緝令,正是那個大鬧皇城的純陽道人龐鍛鼎,啧啧,獎賞豐富啊。”
劉旭的貼身護衛遞來一張紙,說笑道。
“啥?”劉旭一把将紙拽了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
畫上是一個白白胖胖的胖子,沒有頭發,而且臉上還帶着一絲壞笑。
這就是之前轟動一時的‘純陽劫’的始作俑者——龐鍛鼎!
不得不說,這個畫師畫的很傳神,以至于劉旭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純陽道人。
“這……不是胖子師父麽?!”
雖然胖子師父黏了胡子,帶着假發,但是那張臉,那個氣質是改變不了的!胖子師父就是龐鍛鼎!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