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站了起來:“客官可是要刻衙門的章?”
“縣令的大印。”
“一百兩銀子。”李老頭直接報價了。
劉旭眉毛一豎:“怎麽這麽貴?”
李老頭笑眯眯的說道:“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一百兩銀子不愧了。”
劉旭沉吟片刻,對于他來說,一百兩銀子不多,要是能夠在密函上蓋個以假亂真的縣令大印,倒也是值了。
“那你刻的怎麽樣,你見過縣令大印麽?”劉旭問道。
“放心吧,我刻出來的印,連官府都分辨不出真假。”李老頭看劉旭毫不含糊,心中竊喜起來。
劉旭點點頭:“你都不問我刻這官印是幹嘛的?”
李老頭搖搖頭:“客官的事情我從不多問,客官回頭拿了印,出了什麽事也與我無關。”
“好,就沖你這個爽快勁兒,一百兩就一百兩。”劉旭一拍桌子,放下了一張一百兩銀票。
李老頭頓時雙眼發光,一雙幹癟的老手摸向了銀票。
“先刻印。”劉旭皺了皺眉。
李老頭咳嗽一聲,又恢複剛才的模樣,然後對秦舞陽說道:“小夥子,去我後院拔個蘿蔔來,挑大點的。”
“蘿蔔印?”劉旭突然想起了縣令案桌盒子裏面就有一塊蘿蔔。
李老頭白了一眼劉旭:“廢話,用好了就把蘿蔔吃了,要不扔了,可别留下證據。”
劉旭這下樂了,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心想:那王縣令會不會就是在這裏刻的印?
不一會兒,秦舞陽就拔了根蘿蔔來了,看他嘴角的泥土,想必剛才還偷吃了幾根蘿蔔。
李老頭接過蘿蔔,三下五除二的削了皮,然後切成方塊狀,刻刀唰唰唰的開始動了起來。
僅僅一刻鍾的時間,李老頭就把印刻好了,劉旭拿起來一看,雖然他沒見過真正的官印是什麽樣子的,但想必這個刻的也差不遠。
“放心吧,就算是縣令老爺也看不出真假的。”李老頭默默的将一百兩銀票塞進了袖中。
“老頭,我看你刻的這麽熟練,是不是經常刻阿。”劉旭一邊玩弄着蘿蔔印,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了起來。
李老頭眉頭一皺:“胡說!我可是個正經生意人,違法的事很少做的。”
劉旭臉一黑,一百兩銀子刻個蘿蔔印,也算正經商人?
他原本想擺出巡檢的身份吓吓李老頭,來個假的‘釣魚執法’,這樣既能拿到蘿蔔印,而且還能拿回那一百兩銀票。
但是看手中這個印刻的還挺像回事,劉旭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開門見山的問道:“老頭,縣令是不是經常來你這刻印啊?”
李老頭一愣,然後瞪大了雙眼,反應過來之後便開始瘋狂的搖頭。
“說實話,有重賞!”劉旭啪的一下就拍了一百兩銀票在桌子上。
這下,劉旭終于體會到什麽叫‘有錢就是大爺’的滋味了。
李老頭一看見銀子,整個人立馬又換了一副模樣,那張滿是皺子的老臉上推堆起了谄媚的笑容:“客官,你怎麽知道的?”
劉旭松開了手,李老頭飛快的拿起了銀票,很寶貝的塞進了袖中。
“縣令是什麽時候開始來你這刻印的?”劉旭繼續問道。
李老頭笑呵呵的回答道:“這可是機密啊,客官千萬不要洩露出去了,王縣令剛上任的時候就開始找我刻印了,這不,爲了給他刻印,我特地種了一片蘿蔔地呢。”
“卧槽,賺了!”劉旭心中頓時美滋滋起來,一百兩銀子換了一千兩的獎勵,他和這個貪财的李老頭簡直是雙赢啊!
“咳咳,你的意思是,王縣令上任的時候就沒有官印?”劉旭這才想起了李老頭剛才說的話。
“我可沒說這話,客官還有什麽要問的麽?沒有的話還是快走吧。”李老頭拿到了錢,便對劉旭下了逐客令。
劉旭白了李老頭一眼,該問的他都問了,該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今天奔波了一天,也是時候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劉旭仔細的分析了一波,這個王縣令當初上任的時候就沒有官印,而是一直找李老頭刻蘿蔔印,這說明什麽?
“說明這個王縣令壓根就不是什麽縣令!”劉旭突然恍然大悟。
他又想起來今天在後堂的時候,他跟王縣令對話時,王縣令的表情了。
“難不成……他就是莽牛山的馬匪張麻子?”劉旭心中再次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他的假設是這樣的:
原本莽牛山的馬匪頭目是張麻子,他帶領馬匪在新任縣令赴任的路上劫持了縣令王海睿。
最後王海睿被他們殺害抛屍山崖,張麻子在整理王海睿遺物的時候才發現王海睿居然是赴任的縣令。
于是,張麻子就取而代之,并且把莽牛山交給了自己得力助手楊伉,從此他們官匪聯手,在楚陽縣便可以一手遮天!
可是王海睿的大印一直揣在懷中,抛屍之後張麻子沒有官印,隻好找人刻假印,于是就出現了案桌上印盒中隻有一塊爛蘿蔔的一幕。
“……”劉旭突然感覺自己還是挺有天分的,這麽狗血的事情都能想到。
劉旭嘴角一抽,媽的居然讓自己說對了?
王海睿是假的?他是莽牛山的馬匪張麻子?
“失敗……淨身……”劉旭咬咬牙,媽的這個系統也太變态了吧。
不過劉旭本來就打算扳倒王縣令,隻不過現在多了一個期限罷了。
“一個馬匪頭子,叫什麽不好,叫張麻子……沒想到我還挺有編劇天賦的,早知道以前就去當網絡寫手去,要是成神了也不用來這個什麽破大周當皇帝了。”劉旭心中忍不住吐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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