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開燈,雖然一年中在這棟别墅裏住得時間屈指可數,但在一片黑暗中雲雀還是熟門熟路地走進了二樓的卧室,按開牆上的吊燈按鈕。
套間式的卧房,裏間外間瞬間全部亮了起來,外間空曠的小客廳中央,碩大的針球靜置着。
皺眉注視着那個針球半晌,終于還是緩緩開口:
“……roll,形态變化。”
紫色的針球瞬間解除,變幻回雲針鼠的小卷乖巧地趴伏在雲雀的肩頭,“咕叽”着輕叫了一聲。
空曠的地闆上,穿着孔雀藍色的波西米亞長裙的女人一動不動地側身躺在那裏,安靜且面無血色,毫無生氣的樣子。
“叽咕!”小卷瞬間發出高音叫了一聲,眨巴着兩顆黑豆豆般的眼睛,側過頭,一臉無辜地朝主人猛搖着自己的小腦袋。
雲雀伸出右手的食指,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安撫性地點了點小卷的小鼻頭,轉過頭再看向地闆上“死過去”的女人時,滿滿的嫌棄和冷漠,嘴角的淺笑也向着鬼畜轉變。
“roll……”雲雀用眼神向小卷發出指令,心領神會的小卷立刻順着雲雀的手臂跑到地闆上,邁着四條小短腿兒小跑到妍繪的身旁。
俯下小小的身子,“叽咕!”這麽歡快地一叫,把身上的刺紮向妍繪的臀部!
“嗷嗚——!”感觸到屁股上傳來的痛覺,妍繪當即相當靈活地在地闆上翻了個身,遠離那個襲擊她的東西。
翻過身後,努力睜大滿目馬賽克的雙眼瞪向兇手,隻見地闆上的兇器雲針鼠歪着小腦袋一臉萌哒哒的表情看着她,接着扭過頭“叽咕!”地叫着向主人邀功。
而罪魁禍首的雲雀則是冷笑了一聲:
“哇哦,你活過來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跟他玩裝死這招嗎?哼,那個針球的底部他留有氣孔,憋不死她。況且這女人就是就是一蟑螂命,沒那麽容易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出去。
揉着自己被紮得生疼的屁股,妍繪撇撇嘴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要是我真的嗝屁了呢?”
打了個哈欠的雲雀望向落地窗外夜幕中的大海:
“那就直接從這裏扔出去,呵,反正外面就是海,也不需要處理了。”
妍繪止不住暗暗磨牙,不過……這還真是這男人能做出來的事。
她怎麽會愛上這麽一個男人啊?完全不符合她心中一貫的對伴侶的篩選标準——紳士、浪漫、有情調,能讨她歡心彼此間又能好聚好散。
然而最後她鍾情的這位——自我、鬼畜、悶騷、她得逗着他高興還得防着他報複。
這真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個未解之謎,不過這也說明了……他真的是她的真愛吧。
真愛是可以打破一切原則的,嗯。
“那幹嘛讓那個小東西紮我的……臀部啊!”
對于這點她還是很忿忿,雖然她的确是裝死想要借機起碼獲得離開這棟别墅的機會。隻要能立刻這個囚禁所,她總能找到點辦法,但是……
明明把裝死的她弄醒有很多種方法吧,幹嘛偏偏選擇這麽殘暴的一種……她的屁股疼死了!那可是隻背上的刺跟鋼針一樣的刺猬啊!
悠閑地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的雲雀則是逗弄着在他手掌裏撒嬌賣萌求親昵的小卷,頭都懶得擡,隻是漫不經心地回道:
“因爲你那個地方的肉比較多。”
……謝謝你啊!還照顧到她那裏厚實所以紮那兒相對不會太疼!
不對,這話,仔細分析起來……成人氣息太濃了吧!濃濃的羞恥感啊!她前任男人真的變壞了!
“嘁……說得自己很有經驗似的,明明就摸過我身體一次……”嘟噜着嘴說道。
不出意外地收獲了雲雀一個别有意味的表情……雖然她馬賽克的兩眼看不真切就是了。
不過,既然她前任男人變壞了……那她得更壞才行啊~在這種事情上敗給一個悶騷禁欲系的男人的話可就枉費她百草叢中過的履曆了。
起身坐到男人的身旁,本就撩人的桃花眼刻意上挑,更顯出一份媚意。
執起男人空着的那隻手,滿滿誘惑感地将其放到自己豐滿的胸部上,調笑着說道:
“恭彌,我覺得……我這裏的肉更多……”
刻意壓低了聲線,帶着分沙啞,湊到對方的耳邊有意無意地吹着熱氣。
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而且直接這麽獻身了前男人你給點反應行不!
感覺對方沒什麽動靜,覆着的手掌也沒什麽升溫之意,妍繪止不住有點洩氣,是她魅力不行了還是他……不行了?
……有一種想要扒開對方褲子看對方巴比倫塔究竟豎起來沒的沖動。
就在思緒飛到以哪種方法可以快準狠地扒掉對方褲子時……
“唔……”
身上突然壓上了重量,整個人被對方突然放倒,壓在沙發上,滿滿的壓迫感将她包裹着,比之前在一片無光無聲的針球裏更加令人恐慌。
“草食動物,你……究竟想幹什麽?”
對方的臉湊得很近,能夠清晰地感觸到他的呼吸,也使她一直馬賽克的雙眼終于看清了對方此刻的神情。
……還不如不看清呢,殺傷力太大了啊!
他依舊很酷地冷着張臉,而她的那張臉則是不争氣地往豬肝色發展了。
“我……”咽了口口水,嗓子真的燥熱得幹渴:“我想和你……”
“和我……?”清冷的表情依舊沒什麽改變,隻是故意拉長了聲線,釣着對方,如黑魔法般循循誘導着。
“我們……”一貫嘚瑟性感的聲音此刻綿軟了不少,甚至帶着小女生不知所措的羞澀。
“我們……?”拉長的尾音微微上挑。
感覺耳朵已經快要受不了的妍繪深吸一口氣——
“我們一炮泯恩仇好嗎,恭彌?”
……一臉羞澀純情地說出這種話。
雲雀冷着臉半天沒有出聲,妍繪則是一臉“凡是好商量的”的樣子小小地拽了拽雲雀穿着的襯衫:
“那個……不可以嗎?不可以這樣解決嗎?”
“你說呢?”狠狠地回道,這女人是在裝傻胡謅呢還是在耍他呢?
“哎呀,别這樣嘛,沒什麽是來一炮不能解決的。”笑眯眯地對着對方那張滿滿黑氣的臉,然後一本正經地提議着:“如果有的話……那就再來一炮。”
話音剛落,便感到下巴被對方狠狠擒住,力道大到讓她止不住想要痛呼出來。
隻是剛張口……就被對方趁虛而入,直接堵住,在她口中毫不溫柔地攫取着。
不僅僅是毫不溫柔……而且根本就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啃咬。
唔……啃就啃吧,來吧!互相啃吧!
啃咬間聽到男人啞着聲音說道:
“你說的……”
嗯?她說的?她說的什麽……一炮不行就再來一炮?
……貌似也不錯的樣子。
……
沙發上,互啃着的男女糾纏着,男人襯衫上的扣子已經在糾纏間解了大半,而女人的吊帶長裙肩帶也早已滑落,豐滿的酥胸若隐若現。
感覺到下方被對方火熱的硬物直直頂着,被驚了一下的妍繪身體本能地一用力……一個東西“啪”地一聲從雲雀的西褲口袋裏甩出掉到了地闆上。
是院子裏停着的雲雀的那輛車的車鑰匙。
……車鑰匙!
瞬間想起了什麽的妍繪雙眸瞬間瞠大,瞬間爆發力湧出,一把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雲雀,猛地坐直起身子。
“車!我的車!我那輛花了四十萬歐元購進還經過我精心改造的瑪莎拉蒂就那麽被你一拐子打爆了啊!不對……它現在還停在那個海岸公路上吧!它還好吧!沒有被其他人帶走吧!”
觸物生情,想到了自己那輛注定要進修理廠的愛車,妍繪狂躁地亂抓着自己那頭金棕色的中長直發,完全忽視了雲雀此刻噴着火的仿佛能将她淩遲的眼刀。
直到對方憤然起身後“砰!”地一聲重重摔門離開,妍繪才終于從對愛車抓狂地哀悼中回過神來。
……她剛剛一時大腦充血然後幹了什麽。
冷靜下來後隻得與地上趴着的一臉萌哒哒的小卷大眼瞪小眼。
片刻後,門突然又被打開。
隻見一臉煞氣的雲雀将手中的東西“砰”地扔了進來,正中妍繪的腦袋。
還沒來得及痛呼,就見有一個東西被從門口丢了進來,再次正好砸中她的腦袋……這次的東西更重啊!
然後,便是怒氣值更高的摔門離開聲!
等到門外對方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後,妍繪才讪讪地低下頭看對方扔給她的那兩樣東西。
第一個是……一副眼鏡,度數剛剛好!
第二個……是她的背包!當時放在她的那輛瑪莎拉蒂上的!
……突然覺得自己好有罪,怎麽辦。
……
“喂,茱莉亞,是我。”
拿出背包裏的手機,聯絡着表世界的好友。
“天啊!妍!你沒事吧!今天傍晚看到你被一個男人就那麽劫走,吓死我們了!你沒事吧!”
“我……還好。”
“我們當時報警了,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警察就是不立案!到底出了什麽事!”
“沒……沒什麽,就是,我前男友找上來了,然後有點事情……”
“前男友?哪一任的?”
“……最近一任的,以及,麻煩你換種問法,這樣聽起來有一種我很渣的感覺。總之,麻煩幫我跟教授請個假吧,我最近可能沒辦法去上課……”
“爲什麽?你和你那位前任要去做什麽嗎?
“嗯……我們約好了要一起去南極挖石油。”
“這種理由騙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