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一貫的原則。
但……如果那種最原始的荷爾蒙沖動是由她生出的,又會是怎樣的呢?
她不知道,現在也不想去探究。此刻,她想做的,就隻有用異性之間最原始的方式來傾瀉心中對身邊這個男人的愛與眷戀。
這大概是她這将近二十二年的人生裏,最放縱自己,最不考慮後果隻想完成自己當下心願的時刻。
……
剛剛回到雲雀宅,二人都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妍繪便突然上前吻住了雲雀恭彌。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接吻,而且是她主動送出的最深層的唇齒相交。
攀着男人的脖子,她能感覺到男人一開始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本能地有些抗拒,但在感受到她通過這熱吻想要傳達給他的心意後,倒也接受了,甚至反客爲主。
室外,雪落滿和式風情的庭院。月光下,松樹枝頭的積雪不時地簌簌落下一些。
室内,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男人似冰,女人如火,隻是其中躍動着的情愫卻是相同的。
浪漫的環境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激吻着,吻着吻着……自然而然就吻到了床榻上。
雲雀的卧室内,榻榻米上的床鋪上,被壓在下面的女人面色绯紅,凝視着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逸的臉,幽藍色的雙瞳中是自己毫不遮掩的愛意。
伸出手,想要觸及男人那件深紫色襯衫的扣子……手腕卻是突然被男人握住。
即使是剛剛仿佛将理智抛開的激吻,雲雀的面色也是一如平日的平靜如水。此刻,鳳眸中的神色暗下了幾分,凝視了身下的女人幾秒後,卻是有想要起身的趨勢。
妍繪急忙伸出另一隻手,動作輕柔地勾住了雲雀的脖子,制止住對方想要離開的意圖。
“恭彌,我愛你。”
一字一句,滿滿的認真。
而雲雀在靜止了片刻後,也是再度俯下身,原本握住對方手腕的手轉爲捏住了對方的下巴,力道并不大,随時都可以被掙開。
“小動物,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和往常一樣帶着清冷之意的語調,卻隐隐感覺到在隐忍着什麽。
聽出了那清冷的聲調裏帶上了分沙啞、情欲與克制,雖然很細微,卻足以令妍繪更加意亂神迷。
“恭彌,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保持不住的……”本就妖娆的面容,此刻更是媚态十足,一種完全沉醉着的性格。
微微起身,吻上了男人的喉結,感受到了男人在一瞬間有所微顫。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她知道了,身體的碰觸,他對她也是有感覺的,并不是她一個人在一頭熱。
輕吻後,又擡起頭朝對方眨了眨眼。
“我親愛的大魔王,你該不會是在糾結着自己的處男情懷吧……告訴你哦,我也是第一次,在這方面也沒什麽經驗,請多多指教~”
情人間親密而又暧昧的調侃,仿佛每一個字裏都夾雜着蜜意。
她雖然對床笫之歡這種事情有着自己獨有的原則,但她也沒打算當修女去,所以……如果對方是他的話,她願意打破自己所有的原則。
唯有他,能讓她沖動地将完整的自己獻出。
十分難得地聽到了雲雀一聲沙啞的低笑,盡管隻有一聲,卻足以令她所有的理智徹底渙散。
“小動物,果然應該咬殺你了啊。”
湊到身下女子的耳邊,伴随着熱氣的話語如同最緻命的催情藥,瞬間惹得那小巧的耳垂紅潤如鮮嫩的櫻桃。
而妍繪則是将對方摟得更緊。
“這種方式的咬殺,我很期待呢。”
……
兩人的衣衫在糾纏與撕扯間紛亂地褪下,并沒有太多充足的前戲……沒辦法,都沒什麽這方面的實戰經驗,她也體諒身上這位向來以“肉食動物”自居的男人這種時刻耐性的缺乏。
當他進入她的那一刻,讓她重新審視了這麽多年來自己對男女間荷爾蒙的看法。
過去的她一直認爲,床笫之歡是荷爾蒙的頂峰值,巅峰過後必然不會再吸引她,所以不如停駐在頂峰的前一步,好歹讓她從始至終都享受着荷爾蒙所帶來的名爲‘愛情’的虛幻。
但如果那個人是對的,是容不得她的内心開一點玩笑的人的話,那麽,她感受到的是更加強烈的渴望,她想要更多、更多。
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可以說是霸道強勢,但卻足以讓她完完全全融化在其中。
纏綿的一夜,她不知喃呢了多少句“”。既是說給他的,也是說給自己的。
淚水不知何時從眼角溢出,靜靜地順着臉頰滑落,悄無聲息。
不是因爲他的撞擊帶給她的疼痛,而是因爲她知道,待到天亮時,一切都會結束了。
辛德瑞拉在夜晚是那個得到了王子的愛戀的公主,而白晝時分,她又做回了那個灰姑娘。
而此刻夜色中的她品嘗着與所愛的人身心交融的甜美,待到天際拂曉之時,她也将失去她的大魔王。
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渴求着黑夜的漫長。
……
眼皮困頓地抖動了幾下,終是悠悠地睜開。
眯起雙眼,帶着份迷茫地望着窗外照進屋内的冬日清晨的陽光。
幹淨簡潔的和式卧室裏,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昨夜暧昧的氣氛仿佛也被晨風吹散了不少。
低下頭,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身上滿滿昨夜歡愛留下的痕迹,抱緊了自己。
嘴角一絲淺淺的笑意,仿佛在回味着昨夜的美好,就像一場夢一樣。
而夢,也該醒了。
昨天早在糾纏時便被甩到了一旁的手機,此刻閃着訊息提示的光。
拖着自己疲軟而酸痛的身子,在榻榻米床鋪上匍匐到手機旁。
屏幕解鎖後,點開一看……是雲雀發來的。
“等我回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不知爲何引得她又生起了想哭的沖動。
真是的,就這幾天,似乎把過去這麽多年沒流過的淚都一次性流了個痛快啊。
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在機場候機了吧。
敲擊着屏幕,輸入了“我等你”……卻怎樣都發送不出去。
這個承諾,她無論如何都給不起,畢竟“南裏妍繪”……很快就要消失了啊。
把那幾個字删除掉,換成了另外幾個字,點擊發送。
“路上小心。”
……
市區的一家私人會所。
包間裏,加藤潤将一份文件遞到了妍繪的手裏。
“妍姐,這是貝琳達夫人那邊的情況。她的飛機明天中午就抵達東京,第一頁上是她的航班号……下面那頁,是我查到的她預訂的酒店的信息。”
妍繪翻到第二頁上,詳細地看了看。
“鈴木财團旗下的豪華酒店啊……果然,不管是來幹什麽,那女人從來都是毫不客氣地享受爲上。”
加藤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靜待妍繪的指令。
“妍姐,接下來……要怎麽做?對了,蘿拉這次硬纏着貝琳達夫人一起跟過來了”
“啧啧,那可就真是太好了,敵人陣營多一個蠢貨,于我不就是多了一個幫手嗎?”妍繪笑了笑,完全是成竹在胸的姿态:“貝琳達身上帶着的那些證物,我請的那位強力外援會幫我偷到手。到手後,我就把證物用特快專遞交到意大利那邊的雲雀恭彌手上……他會支持‘珀莉格雷科’的。”
聽出了什麽後,加藤潤立刻帶着分小激動地詢問:“妍姐,你把他……搞定了?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妍繪則是帶着三分神秘七分妖孽地朝着加藤潤眨了眨眼:“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你真的讓那位彭格列雲守先生……破處了?”
妍繪直接一文件朝着對方呼了過去。
“你這話說的聽得我夠别扭的。”
“咳咳,那……”加藤潤有些不自然地幹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妍姐,還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而妍繪則是微微垂下頭,沉默了幾秒鍾。
“幫我盯着點機票……等到彭格列通緝令上‘珀莉格雷科’這個名字被撤掉後,就立刻幫我訂一張去澳洲的機票,以‘佐原妍繪’的身份。‘南裏妍繪’這個人……該消失了。”
……
“喂,還記得我嗎,我親愛的舅舅~”
待到加藤潤離開後,妍繪拿出手機撥通了前幾日剛剛get到手的那個電話号碼。
手機那頭,傳來了少年抓狂而又無奈的聲音。
“都說了别那樣叫我……怎麽,給我打電話,要讓我行動了嗎。”
黑羽快鬥倒也不和她兜圈子,直奔主題。
“對的~明晚,我會把目标人物從酒店的房間裏引出來,然後呢,基德二世殿下你就盡情地施展各種技能吧。詳細的情況和資料,一會兒發到你的手機上。”
“我知道了。對了,是哪家酒店?”
“就是米花町的那所鈴木财團旗下的超豪華酒店。”
“鈴木财團……啊,啊,我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相信你的實力,親舅……哦呀,挂電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