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符爆碎,妖氛勢大,一旦被它逃出,我們三個恐怕難逃一死!
事到如今,唯有拼命一搏了!
“去!”我冷不防揪起黃毛向陣外一抛,那黑影見狀急忙附身而上,黃毛登時倒地,抽搐不停,而此時三才會命陣電光閃爍,猛烈噬主!
任何陣法,一旦施術中途被打斷,陣法全數力量必将盡數反彈在施法者身上,也就是所說的噬主。
黃毛此時脫離大陣,已經蓄力到頂點的陣法力量不得抒發,轟的一聲,盡數沖入黃毛體内,黃毛周身立刻光芒大盛,全身爆炸聲接連不斷,眨眼間便已鮮血滿身!
“噗!”我和那綠毛小子也沒逃過噬主的懲罰,紛紛吐血倒地,我掙紮着爬起來,手腕一翻,一張無常鎖魂符按在黃毛的頭頂,不讓那道黑光趁機逃竄。
黃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是死了。綠毛小青年壯着膽子上前捅了一下,黃毛肌肉收縮了幾下,喘出一口氣來。
“算你狠,能把老子逼到這個份上來,你是頭一個!”黃毛從地上爬起來,神色詭異的沖着我笑,聲音蒼老,沙啞,帶着三分油滑奸宄,完全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是這個宅子的主人。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未等我們開口,黃毛又開口了,“屋子裏的每一件寶物,我在活着的時候都下了咒,誰拿走誰就會死。”
“好你個守财鬼,臨了也不願放棄這滿屋的珠寶。”我擦擦嘴角的血,剛才這反噬一擊确實夠勁,幸好我在施術時略有保留,否則現在躺下的應該是我了。
“沒辦法,子女如狼,孫輩如虎,都眼巴巴盯着這點東西,要是我稍有不慎,這幫孽障非把我活撕了不可。”黃毛說這句話的時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想如果他的子女在前,他很有可能要把這些不肖子孫給生吞活剝了。
“你們家的事情,我管不着,今日我也是受人之托來做這件事的,隻要将我身上的咒術解了,我馬上離開,不趟這渾水,如果你牙崩半個不字,說不得,咱們就拼個你死我活,如何?老鬼!”我也把話挑明了,今天不給我解咒,咱們幾個誰也别想站着走出這個門。
正所謂惡鬼還需惡人磨,不玩點狠的你還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
“解除咒術的辦法,就在櫃子的第三個抽屜裏…;…;”這老鬼見我要玩命,立刻軟了下來,“請大師幫我一個忙,老朽就算在陰曹地府也念着您老人家的好!”
“不幫。”我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若幫了這個忙,老朽願以這全屋子的财寶相贈!”這老鬼到現在還在耍伎倆,爲了這區區寶藏,子女尚且成仇,何況我一個外人?
這等守财奴爲了錢财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誰知道我幫完他之後,又會生出何等陰謀詭計出來。
我找到櫥櫃裏的解咒秘術,念動咒語,眼看着手掌中的紅線慢慢退去,這才放了心,正在此時,院子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借着路燈光芒,可以看到兩個人影。
“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有個條件…;…;”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門開了,兩個人探頭探腦的往裏看,屋子裏一片狼藉,黃毛和綠毛小子正抱着那些寶貝往行李袋裏裝。
“小六,你們在幹什麽?”那個中年人見狀,臉色一變,黃毛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背起行李袋就要往外跑。
“兔崽子!敢偷你爺爺的東西!”中年人一把扯住黃毛的頭發,把他肩頭上的行李袋一把搶下,“給我!”
“爸…;…;”黃毛雙目呆滞,從嗓子眼裏擠出一聲,中年人卻沒有理他,而是反手将門關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古香古色的葫蘆瓶來。
“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夥子?”中年人口中的“小夥子”想必就是我了。
倆人皆搖頭,中年人和曾炳翁相視一笑,這個辦法不錯,替死鬼已經被解決掉了。
曾炳翁不動聲色的從口袋裏拿出兩片泡了牛眼淚的柚子葉來,貼在眼睛上,在黃毛和綠毛的臉上掃了幾下,最後沖中年人使了個手勢,中年人面帶笑容,走到兒子面前,“小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以後這個地方少來,不幹淨。”
“嗯…;…;”黃毛一個字還沒說完,耳聽得風聲獵獵,未等反應過來,那葫蘆瓶已然砸在頭頂!
瓶中液體惡臭難聞,染了這小子全身都是,那小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隻見一道虛影留在原地,已然被封住!
“我是你老子!”老鬼頭魂魄被封,登時怒不可遏,大聲呵斥道,那中年人嘿嘿一笑,“你是我爹?開什麽玩笑,這些錢财古董才是你爹,你這老東西,死了死了還當守财奴,抱着這些好東西不撒手,讓你兒子在外面喝西北風。”
“老家夥,今天解了這些寶貝的咒術,我可以放了你的魂魄,讓你繼續當孤魂野鬼,要是牙崩半個不字…;…;”中年人說着從西服口袋中掏出厚厚一摞符紙,“就别怪我大義滅親了!”
“我是你爹啊!”
“擦,有錢花才是我爹,不給錢花,你算哪來的野爹!”
“精彩!”我藏在暗處,聽這一番高談闊論,拍着手走出來,那中年人一見我還沒死,臉色一沉,眼角一撇,殺機盡顯。
“你要我把屋子清理幹淨,現在好了,已經幹淨了。”我沖他攤攤手,聳聳肩,表示自己對他們毫無威脅,“把剩餘的六萬塊給我,你們的事,我不插手。”
“好,既然你劃出道道來,那咱們就把事情挑明了,幫我幹掉這個老鬼…;…;”中年人的手靠近一座翡翠觀音上,想要觸碰卻又不敢。
“老鬼,你現在不是已經困住了麽?現在用你手裏的符紙貼上去,保他灰飛煙滅。”我手一揚,一張天師雷霆鎮魂符飛到他的手上,“要是你的那些不管用,試試這0張!”
“這個麽…;…;”中年人躊躇着,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我冷笑一聲,手指一點,空中立刻顯化出無數赤紅色的線條,組成一個繁妙複雜的困殺大陣。
“你給我六萬塊,我給你解咒術,不然,你不要想着活着出這個門。”我揚揚手中那薄薄的小冊子,正是剛才老鬼在我的威逼之下透露的。
心一凜,四兇困殺陣瞬間光芒閃爍,将那中年人圍在當中,陣腳電芒閃爍,如靈蛇吐信,随時準備給他緻命一擊。
“你…;…;”老鬼見我風向變了,登時氣得暴跳如雷,“你小子竟然敢耍老子!”
“玩你還怕你心酸嗎!”
中年人不愧是狠辣角色,做事果斷,馬上讓曾炳翁扔給我一個塑料袋,我捏了捏塑料袋的厚度,點點頭收回困殺大陣,沖在場的幾位一抱拳,“諸位請了,剩下的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在下告退!”
曾炳翁一聽我要走,反手就來抓我,隻一下他便刁住了我的衣領,雙手一抱把我死死的捆住,“逮着了逮着了不能讓這小子跑了…;…;”
“混蛋,你抱根柱子瞎叫喚什麽!”中年人擡手給了這老家夥一個巴掌,打得他一趔趄,“人已經跑了!”
“我,我剛才沒看錯啊,怎麽,怎麽就讓他跑了…;…;”曾炳翁撓頭不已,難道是我眼花了?
我站在窗外,聽着屋子時不時傳出的打罵的聲音,東西摔破的聲音,吐血的聲音,哀嚎的聲音,不由得頭皮發乍,深感人性之惡,爲了錢父子成仇,夫妻反目,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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