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住的地方很偏僻,人煙稀少,而且作息時間不是很規律,所以你總是感覺怎麽睡都是睡不夠,每天都是昏沉沉的,我說的對嗎?”我目光如炬,盯着她的臉看個不停,在旁觀者眼裏,這種眼神已經近乎猥瑣了。
“算你說得對。”姑娘眉頭微皺,半晌不語,似乎在思索我是不是在诓騙她,他說的這些在生理學上也是成立的,作息時間不規律,當然會睡眠不足了。
“你可能不相信。”我笑了笑,是我的目光不夠友善,讓這位姑娘把我當成了心懷叵測的壞人。
“人身七魄,藏于頭頂、眉心、喉結、胸口、隔膜、丹田以及會陰,你可以使勁按一下眉心試試,是否有劇痛以及恍惚的感覺?”
她半信半疑的在眉心輕輕按了一下,猛然一股劇痛鑽心,痛得她直皺眉,眼前金星亂冒,急忙扶住了桌子。
“王梅,怎麽回事,怎麽會疼呢?”樊钰眼珠子瞪得溜圓,扯着堂妹的胳膊問。
“你按你也疼!”堂妹使勁在她眉心點了一下,痛得她哇哇大叫。
“那我該怎麽辦?”她終于不再懷疑,問我。
“閉上眼睛。”
她似有不信,但又不可信其無,見我一本正經,便用一種好像是我就信你這一會的神色,乖乖的閉上眼睛,我把指尖鮮血擠出一點,口誦咒語,血滴似有靈性般飛起,圍着她轉了一圈,最後印在她的眉心處,蓦然消失。
“哇,我明白了,你肯定給我姐姐下蠱了,我看小說裏都這麽寫的,你看上了我姐姐就忽悠她給她中了情蠱,那麽我姐姐以後就非你不嫁了樊玥你慘了…;…;王梅不好了我姐姐成你嫂子了…;…;”樊钰大呼小叫,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聽得我直皺眉,看來應該多準備點腦殘片給這孩子用上。
“感覺好多了。”樊琳睜開眼睛,把她妹妹的嘴堵上,“樊钰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她羞赧一笑,“她年紀小,别聽她胡說,這丫頭讓我叔叔嬸子慣壞了,滿嘴跑火車。”
“和我妹妹一個德行。”我不禁感慨,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剛才那滴血是血中精華——心頭血,十指連心,血脈通達,剛陽之血正好補充了你的血弱症狀,所以你最近不會感到頭暈了。”我心中暗道,你倒是不頭暈了,這回該輪到我頭暈了,那可是我的血精啊!
“是不是傳說中的十滴血一滴精…;…;天啊沒想到你這麽龌龊,樊琳啊你會不會懷上小寶寶啊…;…;”樊钰誇張的拍着桌子,裝作一瘸一拐的,“弄不好還是三胞胎,到時候你一手抱一個,背上背一個,拄着拐棍拎着個破碗求求你可憐可憐我給口飯吃吧…;…;”
這丫頭的想象力簡直了!
樊玥被被逗笑了,扯着妹妹的耳朵警告她不要胡說八道,小丫頭吐了下舌頭,姐姐放手吧我保證乖乖的不再搗亂了。
“你也是送你妹妹上學嗎?”樊玥現在精神很好,對我的态度改善了不少。
“對頭!”堂妹搶着說道,“我哥哥順便想找個工作,琳姐姐你對滬市比較熟,看看有沒有地方招鴨子的工作給他找一份,他這身闆不錯幹這行正好…;…;”
王梅啊王梅,你是不是覺得你哥哥我很适合幹這個?說實話,其實我也很想,不出工不出力躺下就賺錢,無污染不擾民,真乃十種最佳工作之首。
“把你的電話給我吧,我拜托朋友幫你找找。對了你想找哪方面的工作?”樊玥掏出手機想要我的電話号碼。
“陰陽術數,驅狐捉鬼,除魔定煞。”我說道。
樊玥愣了下,搖搖頭,“這個…;…;抱歉,這方面的工作比較另類,我…;…;我拜托朋友幫你找找吧!”
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大不了去滬市城隍廟門口一蹲,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也能混口飯吃。
到了滬市,坐上學校的迎新班車,我們一路順風順水,樊钰和王梅又湊巧分到了一個班,又住進一間宿舍,我幫着她鋪床鋪,順手把她的玄天大寶劍給塞進了櫃子的最下層,警告她做事要先經過大腦,别虎超超彪呼呼的,這裏不像咱家,萬一惹出事來沒有哥哥們給你撐腰。
“切,用得着你們撐腰,哥你看着,老娘我半年蕩平财大,一年橫掃上海灘!”
“呦呦呦,瞧把你能的,背後插倆雞毛撣子你就敢上天啊!”我揶揄道。
宿舍裏還有兩個鋪位,已經有人占住了,但一直未見人回來,不過看行頭,絕不是普通人家的閨女。
樊钰和王梅吵着讓我請吃飯,沒辦法,一頓最簡單的便飯就敲去我五百多塊,我皺着眉去結賬,卻被告知帳已經有人結了。
“老哥,”樊钰拉着我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說道,她剛才和王梅在一碗大米飯上插三根筷子,有模有樣的拜了天地結了姐妹,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現在自然要改口叫我哥了。
“老哥,你知道的,咱哥幾個一見如故。”小丫頭年歲不大,非要裝成老江湖,“追我姐的人太多了,從黃浦江一路排到跨海大橋,不過嘛她對你印象是不錯的…;…;”
王梅長歎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努力吧老哥,我很看好你哦!”
上一邊去,你們這倆小孩伢子,腦袋裏除了這點事就沒别的了麽!
本來帶的錢不多,王梅又是女孩子,不能去蹭宿舍,我本想在學校周邊找了個小旅店住下,乖乖的,趕上家長送學生的高峰期,旅店水漲船高,一夜要1000塊!
一千塊,坑傻子呢!
滬市我也是第一次來,沒有什麽朋友,隻好先找個地方湊合上一宿。
我信步逛到校園裏的噴泉景觀帶,想找個躺椅睡上一覺,不了早有家長捷足先登,别說椅子,地面上都紮滿了帳篷,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我把撿來的報紙鋪上,準備眯一覺,突然,嘎咕婆婆給我的鈴铛嘩啦啦的響了起來!
不好!
難道是那道黑氣出現了…;…;
我急忙坐起身,四處尋覓,人來人往,何處尋覓?就在我愣神的當口,鈴铛聲戛然而止。
看來那道黑氣就在附近,我心道怎麽這麽巧,到了滬市的第一天就發現了黑氣的行蹤,而且這麽快就被那赤宵盯梢了?
我想起嘎咕婆婆曾經告訴我,那道黑氣名叫赤宵,但在他們的行當裏,統稱爲大惡天,前身乃是一條修行千年的成型蛟蛇,在渡雷劫時失敗,一口怨念不散,便化身爲大惡天到處作惡,吞噬牛羊人口,據傳後來被兩個道士鎮壓,道士後來将那本太乙奇門獵命術給我了我的先祖,由我先祖代爲看守,也由此關東奇門王家開始發迹。
要說這赤宵,或者叫大惡天的究竟是什麽,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團黑煙,但這東西具有千年道行,可以顯化爲任何東西,這也是它最爲恐怖之處。
婆婆也說過,這個東西乃是人世九惡之一,彙集衆生怨念于一團,乃是極爲兇險之物,遇到了一定要格外謹慎。
我緊握着鈴铛,等候大惡天再次出現,可是等到夜深,鈴铛也沒有再次響起。
昏昏沉沉中我睡着了,夢中似有一團黑影,在我眼前不斷地晃來晃去,變化成各種形狀,最後變成樊玥的相貌,張着血盆巨口,照着我猛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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