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按時吃腦殘片!”我大聲囑咐道。
“你他娘的才腦殘,你們一家都腦殘!”二牤子扯着嗓子回敬了一句。
這小王八蛋,過河就拆橋啊!
陳家嬸子和梅子淚水漣漣,依依不舍,叔叔把我叫在一邊,面有憂色的對我說讓我出門在外務必小心點,遇事躲着走,不要強出頭,我含糊答應着,心裏納悶那隻鹦鹉到哪裏去了?
大家都搖頭,不知道鹦鹉是什麽時候走的,嘎咕婆婆咧嘴一樂,“那扁毛畜生有靈性,不是個凡物,走了也好。”
“奶奶我不想走啊萬一你死了我回不來給你送葬了…;…;”堂妹抱着老太太,一開口腦門上就挨了一煙袋鍋子。
“放心吧大孫女,老太太我有保家仙護體,小妖小鬼靠不得前的!”老太太呲牙一笑,大金牙在陽光底下直反光。
噶咕婆婆的目光落在我脖頸間的玉牌上,目光凜凜,看得我心裏直發毛。我一笑說便宜貨不值錢,就是帶着玩的。
老太太皺皺眉,沖我擺擺手,“别巴巴了,老太太我眼不瞎,你這一身的煞氣越來越重,怪不得那狐狸精都不敢上你的身。”
原來是這樣!
嘎咕婆婆看看叔叔又看看我,抽了口大煙袋,吐出一個藍色的煙圈,“老兒子,你把書傳給他了?”
叔叔點點頭,老太太眉頭緊鎖,在我的肩頭使勁掐了一把,“你個小犢子,你可得記好了,我老太太哪天不行了,可得趕在我咽氣之前回來,要不然我們一大家子還有你們這一大家子都要遭殃。”
見我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叔叔解釋說婆婆身上附有保家仙,可以助婆婆在活着的時候逢兇化吉遇難成祥,但這些福分和功力都是婆婆向保家仙“借”來的。
天地萬物都講究個有借有還,老太太這輩子借了保家仙的力量,那麽在死後,保家仙就要從她子孫後輩的身上去讨還,也就是說如果在老太太死之前沒有妥善的處理保家仙,一旦老太太去世,這保家仙就會向她所有的直系和旁系的親屬讨還老太太生前“借”走的福分,兒子讨完了向孫子讨,孫子讨完了向重孫子讨,直到福分全部還完爲止。
人一旦沒了福分相助,結果必然要倒黴遭殃,病困纏身,家破人亡。
聽完這番話,我有心推辭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抹不開這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戚關系,再說你能忍心拒絕一個七十歲老太太的請求嗎?
“這個東西拿着,如果你玉牌裏的髒東西妨主,你就弄死她。”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比鬼都精,見我面有難色,便從脖子上解下一根紅繩,紅繩上拴着一顆足有小拇指長,瑩白剔透,尖端鋒利的獸牙。
“這是老虎牙,裏邊附着一頭老虎魂,恰巧你生肖又屬虎,你用正好。”老太太将老虎牙放在我的手掌心裏,“走吧,走吧,出去見見世面。”
“您老放心吧!”我把虎牙收好,背起行囊,拉着妹妹上了通往省城的客運班車。
到了省城,換乘火車一路南下,直奔妹妹的學校所在地——滬市。
在遙遠的雲州華嚴寺,昏暗的大雄寶殿内,監院師父手持佛珠念誦往生咒,超度生靈,而阿難和尚則靠在紅木柱子旁啃雞腿,一邊吃還一邊吧唧嘴,聽得監院師父連連皺眉。
“師侄,你可看到什麽了?”阿難師父慢慢坐直了身子,嘬了嘬手指,問道。
“回師叔,我隻看到佛光普照。”監院師父身未動,唇未動,自有浩大聲音回蕩在這大殿之上。
“貧僧看到東北方烏雲滾滾,妖氛肆虐,恐怕有大魔出世,禍害人間。”說完,他拍拍屁股站起來,手撚佛珠,一步步走出大雄寶殿。
“望師叔此次蕩平妖氛,斬妖除魔,還人間清平世界。”監院師父雙手合十,口誦楞嚴經,周身金光大盛,瀚海梵音,回蕩天際!
“你去吧!”阿難師父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王遠,“得老友千裏傳音,貧僧方能将你救出,世界很大,你自去遊曆,貧僧尚有要事去做。”
“這老和尚咋這不近人情呢!”王遠肩頭蹲着金剛鹦鹉多多,戴着墨鏡,嘴上叼着一節牙簽,穿一身緊身小西服,頭發弄得亂糟糟,好似個不良青年。
“本非同路人,何必一路行?”阿難師父哈哈一笑,撩起寬大的僧袍,使出佛家至上修爲——天足通,一步邁出,便足有百米之遙!
“幾年個事挂胸懷,問盡諸方眼不開。”和尚幾個起落,便已不見了身影,隻留雷音滾滾,震蕩耳膜。
“肝膽此時俱破裂,一聲江上待郎來!”
“我勒個乖乖!吓死寶寶了!”多多眼看那和尚一步就跨越出老遠,吓得嘴裏叼着的榛子都掉了!
“太拽了,太流弊了,就算妞不泡炮不打,也要黏着這老頭學兩手!”王遠看得眼珠子都直了,下定主意黏上老和尚了!
他從兜裏掏出一個gpps定位儀,嘿嘿奸笑道,老和尚,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領教科技的力量吧!哈哈!
時近十月,火車上大部分都是趕去上學的大學生,我和堂妹找好位置坐了下來,由于行李太多,隻好往座位下塞。
“你咋把那東西也拿來了?怎麽着還想百步飛首,千裏獵命啊!”我一踢堂妹的包袱,發現裏面裹挾着一截又硬又長的東西,壓低了聲音問道。
“城裏壞人多,帶把寶劍防身。”堂妹晃着腦袋,滿不在乎的回答道。
我算是服了你了!
我想起上次坐火車的驚險,所以臨上車前就告訴堂妹少說話,尤其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避免惹上事端。
可火車開動還沒五分鍾,她這自來熟的性格發作,很快就和對面的一對姐妹打得火熱。
“你也是去财大的?”堂妹手段通天,不到兩分鍾就把那小妹妹的錄取通知書都給诓出來了,一看倆人還是未來的校友,好感度蹭蹭的往上竄,恨不得撮土爲香就地結拜成姐妹了。
“老妹,吃花生。”堂妹鐵了心要放長線釣大魚,從包裹裏掏出“魚餌”,說着說着話題就跑偏了,“你長得比我俊多了,你這大眼睛多水靈,你的皮膚好光滑啊用的什麽潤膚露…;…;那個帶耳環的是你親姐姐啊?”
“長得真俊,有對象沒?你可别想歪了我是那種人麽,我哥也沒對象呢…;…;”
“樊钰,小點聲。”倆人叽叽喳喳聊得火熱,那個正趴在窗口昏昏欲睡的姐姐越聽越皺眉,最後忍不住開口道。
“姐,你看那個咋樣?”這個叫樊钰的小丫頭已經被堂妹徹底洗了遍腦,成爲堂妹忠實的死黨,開始竄通外人出賣親姐姐了。
“他?”那個姐姐擡起頭,掃了我一眼,發現我眯縫着眼卻沒有睡着,倆人目光一觸,急忙低下頭去,“别亂說,你們倆安靜些,我都三天沒睡個好覺了。”
“你血氣有虧,所以才會不得安寝。”我突然睜開眼,毫不避諱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女孩子。
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端詳一個女孩子,披肩發,鵝蛋臉,大眼睛,小鼻子,皮膚白皙嘴唇薄薄,耳朵上戴着兩個大耳環,一晃一晃的,特别紮眼。
堪稱是千裏挑一的美女,隻是氣血有虧,臉色蒼白,減分不少。
“你怎麽看出來的?”這位姐姐對如此老套的搭讪技巧已經厭煩了,面露不虞,但修養還是有的,所以沒有直截了當的回絕。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走夜路?”我眯縫着眼,目光自她頭頂一掠,乍然一道淡黑色濁氣入眼,如果沒猜錯,這丫頭應該是招來了邪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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