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策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隻是他的眼神爲何如此怪異?
這一聲可以掀翻房頂的尖叫聲,立刻引來了正在飲酒的雲中子,蘇圖南和花鵬緊随其後。
“你說,你要離開我?”李玄策冷聲開口,聲音一如往常般冰冷。
衆人齊齊将目光看向花香,等着她的答案。
花香支支吾吾,絲毫沒了方才的霸氣。
“你是誰?爲何在我房間!”李玄策似乎是等得不耐煩,問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
雲中子臉上的醉态清醒了不少,率先開口問道:“徒兒,你可還記得爲師!”
李玄策見了雲中子既驚又喜,掀開被子下了床,朝着雲中子叩拜拜,“師傅!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蘇圖南随後也進了房間,“我也來了,你還記得我不!”
花香得大腦一片空白,李玄策方才質問自己時,那陌生懷疑的眼光看着不像是假的。
雲中子說他會失去一部分記憶,難道他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正好是關于自己的?
雲中子擡手指着花香問道:“爲師再問你,你可知她是誰?”
李玄策的視線從花香身上一閃而過,眼中波光流動,而後蹙眉道:“她是你新收的徒弟?”
雲中子呵呵笑着,拍了拍李玄策的肩膀,“還是小子聰明,一點就透!”
……
你們好像搞錯重點了吧!
蘇圖南将花香推到李玄策眼前,提醒道:“表哥,你再仔細看看。覺不覺得她眼熟?”
李玄策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怪他多管閑事,“沒事兒不在軍營裏待着,跑太子府裏幹嘛!”
蘇圖南意圖解釋:“不是……我是說她是你的太子灰唔……”
花香及時出手捂住了蘇圖南的嘴巴,笑嘻嘻的湊上去問道:“呵呵,殿下确定你不認識我是吧!”
衆人驚歎于花香的處變不驚和淡定。
自己的夫君醒來後居然不認識自己,這放在誰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可她怎麽能如此不在乎。
蘇圖南也不再掙紮,張大眼睛看着李玄策,等着他的答複。
一直抱着手臂站在門外的花鵬,此刻也豎起耳朵聽着。
李玄策甩了甩衣袖,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諷刺道:“你們這是在玩猜謎遊戲是嗎?”
就在知道李玄策忘記自己的瞬間,花香幾乎已經想好了對策。
既然李玄策忘掉的那部分記憶跟自己有關,那就讓他徹底忘記吧!
自己也不必再費勁學什麽武功,他現在要是敢說不認識自己,明天天一亮,她就敢帶着琰兒從這兒離開!
這也許就是天意,這樣的結局對兩個人來說再好不過了!
李玄策發現衆人全部将凝重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這才收起了不耐的情緒,目光再次落在花香臉上。
這個女人很好看,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好看,五官小巧而精緻,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映出一片陰影,可她的目光卻出奇的明亮。
像是天上的繁星般,讓人過目不忘,他試圖從腦海中搜索出關于她的記憶。
然而什麽都沒有!
薄唇輕啓,淡淡吐出三個字,“不認識!”
那一瞬間,女人臉上如釋重負之感,刺得李玄策心髒猛然一痛。
幾乎無法呼吸,好像自己是什麽洪水猛獸般,就那麽不情願跟自己扯一星半點關系嗎?
可這又和自己有什麽關系,自己爲什麽會條件反射般的感到心痛?
然而話已出口,他也的确不認識她!
雲中子沉着臉上去給李玄策把脈,蘇圖南一臉的失落,這一切李玄策都沒有關注。
他垂着眸,佯裝不在意,餘光卻牢牢鎖在花香身上。
她唇角微微上翹笑得那麽燦爛,那麽好看,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笑可以好看到讓人覺得刺眼的地步!
至于雲中子在他耳邊交代了什麽,他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而後,他看着她拍了拍蘇圖南的肩膀,兩人移步到門口,似乎在低語什麽,蘇圖南看着花香點頭,面上雖有無奈也表示贊同。
而後她轉頭走出門外,沒有一刻停留,也不曾再回頭看自己一眼。
那個背影如此決絕,那一瞬間,李玄策以爲那個背影從此會從他的眼中消失不見,他下意識的就想站起來挽留。
可是,憑什麽?
是啊,兩個陌生人,她又有什麽可留戀的!
意識到這一點,李玄策感覺那種悶痛感再次朝着自己襲來,巨大的痛苦讓他雙眼有些發黑。
他心裏第一次對這個好看的如同精靈一般的女孩産生了好奇。
眼睜睜看着她跟門外的一個少年并肩消失在門外夜幕中。
李玄策的心仿佛也跟着那抹鮮豔的紅色一同隐匿在黑暗中,那一瞬間,他的心頭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臭小子,看什麽看,人都走遠啦!”
被抓包的李玄策絲毫沒有覺得尴尬,嫌棄的吸了吸鼻子,“師傅你又喝酒了?”
“爲師高興!”雲中子捋着胡須笑道,他與李玄策多年不見,能見到當初那個單薄瘦弱的少娘長成一個玉樹臨風的大帥哥,當了太子後依然對自己恭敬有加,他心裏也的确是喜歡。
随後李玄策嫌棄的目光掃向正用古怪眼光看着自己的蘇圖南,“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也喝酒了?”
蘇圖南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要你管!”而後轉身氣鼓鼓地離開了。
李玄策郁了個大悶,好不容易擺擺兄長的款兒,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你說氣不氣!
李玄策環顧四周,“常楓呢?”
“芷蘭軒,照顧他兄弟!”
“兄弟?他什麽時候有兄弟,我怎麽不知道?”
雲中子面色僵了僵,要說那兩位是單純的兄弟情,他覺得不大像,常楓看那小子的眼神,可不是兄弟那麽簡單,可若不是兄弟還能是什麽?
是夫妻?
兩個男人怎麽當夫妻?應該是兄弟,隻不過感情比較要好罷了。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确,“我也不知道,回頭你自己問問去吧!”
李玄策心不在焉,腦中一直盤旋着一個問題,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堵在嗓子眼兒,讓他心神不甯,呼吸困難,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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