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此時的花香正趴在牆上細細排查。
李玄策上前質問道:“你還要跟本宮賭氣到什麽時候!”
花香心裏譏诮道,賭氣?誰跟你賭氣,不至于,沒必要!浪費時間。
手上動作不停,忽然“扣扣”兩聲回音傳出,衆人皆是愣住。
因爲這清脆的聲音與方才的悶響不同,一聽就是内裏中空的聲音。
花香也在這個時候聞到了那股血腥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烈。
“就是這裏了!”花香興奮的聲音響起,“明側妃,你也聽到了,這裏面是大有乾坤,我勸你自己乖乖将暗格打開!”
“姐姐,你這是爲難妹妹嗎,妾身動了胎氣,現今不能輕易挪動!況且妹妹在這裏生活這麽久,也不曾發現這裏有個什麽密室,怎麽姐姐你一來就能找到,倒像是比我還熟悉這裏的樣子。”明芊芊打算來個打死不認。
花香眼光冷了冷,“既然不便移動,你就坐在那裏看好戲吧!”而後轉身對吳全道:“來人,将這面牆給我鑿開!”
明芊芊再也坐不住了,幾乎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鵲兒适時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明芊芊這才鎮定下來。
很快,侍衛們便在光滑的牆面上鑿開一個門洞大小的開口。
随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李玄策憤怒地回頭瞪了一眼明芊芊,那眼神似在警告,居然在太子府搞這種烏煙瘴氣的東西。
“說,府上下人的失蹤,是不是與你有關!”李玄策怒吼一聲。
明芊芊無比虛弱慘白地,從椅子起來,跪在地上委屈道:“殿下冤枉,妾身也不知道這暗閣是怎麽回事!”
“還敢狡辯,就在你的房間隔壁,你日日生活在此,豈會不知!”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賜妾身一杯毒酒,隻是可憐的妾身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殿下您難道不心疼我們的孩子嗎?”
無論如何密室已經被發現了,明芊芊此刻的表情顯然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花香站在裂口處朝着裏面張望,這密室一眼可以看到頭,借着房間的燈光,可以看見暗閣的中間有個明顯的凸起。
上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輕輕蠕動,因爲光線原因,看的不是很真切。
花香幾乎可以斷定,那東西就是血腥味的起源,她原以爲劉乳娘的屍體會藏在這密室中,所以才有血腥腐臭味。
但她顯然高估了明芊芊的膽量,也沒有那個殺人兇手敢将屍體藏在卧房裏。
可那個蠕動的黑色物體又是什麽?明芊芊大費周章的将它藏在這裏定然不會簡單。
她從來不是膽小的,如今真相近在眼前,她沒有理由臨陣退縮。
花香當即擡腳往裏走。
李玄策卻猝不及防地一把拉住了她,“慢着,讓本宮來!”
花香看着李玄策堅毅的側顔,頓了片刻後,最終作出讓步。
此時屋外的侍衛們已經燃起了火把,遞給兩人。
花香被李玄策護在身後,說實話這一刻看着高大挺拔的身影,花香心裏泛起了一絲絲漣漪,但很快便被徹底淹沒。
這一絲絲的感動,在曾經的巨大痛苦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當李玄策舉着火把再次朝着中間那個凸起的地方看去時,上面已經空空如也。
花香随即趕到,兩人不禁開始懷疑方才看見的那一幕是不是幻覺。不過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除了一地雜物外,什麽都沒有。
忽然,兩人同時聽到一陣細微的響動。
同時擡頭,就見從天而降一個黑色物體。
李玄策一把将花香護在懷裏,隻覺得脖子落下一個綿軟滑膩的物體,李玄策心裏泛起一陣惡心,正預擡手之際,後脖頸處忽然一陣劇烈的刺痛襲來。
李玄策忍住惡心反手一抓,隻見一個通體黑色,一條金線貫穿腹部的肉蟲赫然趴在手掌之上,此刻正翹着腦袋好似尋找獵物般。
花香沒有察覺李玄策脖子被咬,而是看見他手上的那隻蟲子,她平生最怕的就是這種軟軟的無骨生物。
比鬼怪豺狼還要令人可怕。
渾身上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隻覺得這東西既惡心又恐怖,忍不住尖叫一聲,連同抱着自己的李玄策也被她狠狠地一把推了出去。
李玄策隻覺得渾身酸軟使不出任何力氣,往後退了幾步後,身體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哼後軟塌軟滑到在地上。
花香慣性,也朝後仰倒撞在牆上後,一屁股跌坐在角落裏。
兩個人的火把都跌落在地上,李玄策靠在牆上的影子在牆壁上拉的老長,仿如一個鬼怪正在從他身上破體而出。
花香想起自己方才使出全身力氣推她,便出口問道:“你?沒事吧!”
頓了片刻,對方卻沒有一絲響動。
花香本想靠近,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李玄策攤在地上的雙手,原本趴在那裏的黑蟲已經不知行蹤。
這才大着膽子靠近,卻驚訝地發現李玄策面色發青,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态!
立刻求救道:“來人,快來人,太子殿下昏倒了!”
聽見花香的呼叫聲,侍衛們紛紛魚貫而入将李玄策擡了出來。
明芊芊一聽太子暈倒,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鵲兒小聲問道:“娘娘不會是您的黑金烏蠶誤傷了殿下吧,這可怎麽辦啊,要不要趕緊準備解藥!”
明芊芊臉色慘白異常,這次是真的慘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顫抖道:“黑金烏蠶無藥可解!”
鵲兒雙腿一軟差點栽倒,那可是太子呀,萬一太子出了事,自己還能活嗎?
此時亂作一團,根本沒人在意明芊芊和鵲兒。
侍衛們将李玄策放到了開闊平坦的地方,花香伸手一探脈搏,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
奇怪是脈象沒有中毒的迹象,身體上也沒有明顯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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