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芊芊的臉上寫着委屈,“姐姐這是做什麽,一個香囊而已,不過是給孩子一點心意,何必拒人千裏外,更是一副我要把那孩子如何如何的樣子,看着好生讓妹妹寒心啊?”
花香冷笑一聲,“想必你是忘了幾日前,自己在一覽芳華說過什麽吧,我可替你記着呢!”
明芊芊臉色變了變,“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初妹妹說的不過是氣話,你怎麽能當真呢!”
花香手上忙着給景琰縫制一件護心呱,頭也沒擡一下,繡娘們繡的繁複花紋看着雖然華美,但是穿着睡覺有點硬,他擔心景琰睡得不舒服,便自己動手縫制一個簡單舒适的。
“人在生氣時,往往說的都是積攢已久想說而不敢說的心裏話,你可以不當真,我不敢不當真!”
明芊芊被賭得啞口無言,她忍着滿腔的怒火,剛走出一覽芳華,便擡手要扔掉手裏的香囊。
她的随身丫鬟鵲兒看了,急忙阻止,“娘娘不可!”
明芊芊卻忽然想起香囊中加的特殊藥材,已經高高舉起的手,又連忙放了下來。
黑着一張臉,匆匆回了解憂閣。
一進門就喊道:“鵲兒,給我把門關嚴實了。”
待到确認屋内安全後,明芊芊才将香囊中的花瓣和草藥小心翼翼地倒在桌子上。
而後使喚鵲兒從旁邊拿出一雙蠶絲手套戴在手上,細細扒開花瓣草藥,小心翼翼地從中拿起一節狀如枯枝般的褐黑色物體。
乍然看去,混在一堆幹枯的艾蒿葉中,與其他的枯枝并無不同。
長度和指關節一樣,但在明芊芊小心捧在手中時,那節東西,忽然動了一下。
鵲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随着那節兒枯枝的蠕動,跟着驚叫一聲,恐懼地連連倒退。
明芊芊雙眼一直看着手掌上的東西,陰森一笑沖鵲兒道:“你過來!它餓了!”
鵲兒雖然不敢靠近,可她更加害怕明芊芊,隻能唯唯諾諾地慢慢靠近。
此時的明芊芊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毫不留情抓起鵲兒的手臂,将匕首在那嫩白的胳膊上劃了一刀。
鮮紅立時湧出,順着手腕滴落在桌上的空茶碗中。
血腥味蔓延開來的同時,桌上的那隻蟲子仿佛被喚醒了嗅覺,歡快地蠕動着身子爬到滴落在桌上的一滴鮮血邊。
“啊!!好痛,娘娘你這是幹什麽啊,奴婢是做錯了什麽事您隻管開口就是了!”
明芊芊嫌棄她聒噪,冷斥道:“嚎什麽嚎,不過是放你一點血而已,死不了!”
鵲兒咬牙忍着痛,清清楚楚看見那蟲子居然在喝自己的血!!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那一滴圓潤如拇指般大小的血滴被那蟲子盡數吞入腹中。
而蟲子自身的體積也跟着長大了一倍。
明芊芊見此眼中大放光彩,開心地放開鵲兒還在滴血的手臂。
小心翼翼地将那黑色的肉蟲從桌子上托起,放在盛滿血水的茶杯邊緣。
那蟲子趴在杯沿上似乎是嗅了嗅,而後高興地蠕動了一下後徑直跳到血杯之中!
鵲兒又惡心又害怕,她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臂,滿臉驚恐地道,“娘娘,這個蟲子她喝血,這、這到底是什麽呀!”
明芊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杯中正歡快喝血,面目十分醜陋的蟲子,一臉自豪道:“這叫黑金烏蠶!我外婆曾是苗疆巫女,耗費畢生心血煉制出世上最厲害的毒蠱,她傳給了我娘,我娘又傳給了我,本來是打算對付太傅那個老不死的,結果沒用上,不過用在皇長孫身上也不算虧本!”
鵲兒忍着心裏的害怕問道:“這個蟲子吸血,會不會傷到小殿下……”
明芊芊的眉頭一皺,怒罵道:“蠢貨!我這黑金烏蠶可不止會吸血,若是在你嫩白的小手上咬上一口,不消片刻,你就會氣絕而亡,任憑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小命!”而後嘿然一笑,“若不能要他的小命,我何須大費周章送去一覽芳華!”
鵲兒看着明芊芊猙獰的面孔,背後冷汗直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娘、娘娘,您、您是想害小殿下!”
明芊芊看着鵲兒這一副軟弱愚蠢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初嫁過來,是明月夜從自己房裏挑了一個丫鬟做陪嫁。
鵲兒也不是不能用,就是性子過于軟弱,擔不起什麽大事,所以明芊芊出去很少帶着她。
當她聽到鵲兒毫無壓迫感的質問聲,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什麽小殿下!不就是一個懵懂無知小兒,太子殿下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三宮六院,要多少兒子沒有,也不在乎這一個,哼!本來我也沒打算要他小命,誰讓他偏要從花香那個賤人的肚子裏爬出來!”
鵲兒臉色煞白,“太子府中就您跟王妃兩位,小殿下若是真出了事情,難保太子殿下會懷疑到咱們解憂閣……”
明芊芊自信且陰狠地笑着,“這蠶可是我外婆花了畢生心血才煉制出來的,豈能同那些不中用的凡塵毒物相提并論,被咬的人身上不僅沒有任何痕迹,就連中毒也根本無迹可尋!況且這蠶隐蔽下的身形,誰能看出來!”
兩人說話間,血杯中的蠶已經喝光了杯中鮮血,身子顯得越發滾圓,通體發黑,隻有腹部有一條淺淺的金色線條。
鵲兒站得遠遠地,也能清晰地看到這毒物的眼睛和牙齒,樣子形容不出的怪異和恐怖。
吃飽喝足的它,盤着身子在杯子裏呼呼大睡起來。
看得鵲兒慌忙避開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
明芊芊卻如同對待寶貝般捧着杯子道:“它好像很喜歡你的血,既然你用血喂了它,以後咱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的嘴巴最好給我守得牢一點,若敢有半點風聲走漏,太子殿下會不會放過你尚且還不好說,我的黑金烏蠶第一個不會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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