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擰眉,“是他對不對!”
墨兒仍然沒說話,但眼裏的猶豫已經證實了花香的想法。
“你過來!”花香的臉上蒙上一層寒霜。
墨兒站在一旁緊張地搖頭。
“我腿腳現在不方便,你非要我親自走過去不可嗎?”
聞言,墨兒隻好慢慢走向床邊。
花香将墨兒的袖子撩起來,隻見胳膊上遍布着觸目驚心的青紫淤痕,一直延伸到後背。
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地兒。
花香剛剛平複的心情,再次憤怒起來,“李玄策這個畜生!”
墨兒伺候她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花香露出這種憤恨難當的表情,驚得她有些不知所措,“王、王妃這傷其實沒什麽的,奴婢休息一下就好了,隻要王妃配合吃藥養病,太子殿下他就不會再問難奴婢了!”
果然,這冷血無情的男人,就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逼迫自己就範。
花香一邊心疼着墨兒,一邊爲這種行爲感到不齒,同時也在盤算着應對之策!
目前系統布置的任務是攻略李玄策,簡單來說就是要得到李玄策的心。
那她就要壓下心中的怒火和不甘,李玄策因爲受了自己和明月夜的刺激,就像一隻炸毛獅子,隻有順着毛捋,才有可能扳回一城。
兩人之間誤會的關鍵,就是他認爲自己和明月夜之間不清不楚的男女關系。
之前兩人劃清了界限,她覺得沒必要解釋,而且心裏憋着一口氣也不想解釋,但是現在…還是得找個機會将這件事情澄清。
就算是爲了早日見到孩子,也不能再與李玄策硬碰硬!
花香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問,“李玄策現在已身居太子之位,怎麽還住在原來的府邸!”
墨兒解釋道:“太子殿下說,這裏他住習慣了,不想搬到皇上賞賜的太子府,所以就将原來的王府直接改爲太子府!”
“那你可知皇長孫現如今在哪裏!”
墨兒沒有回答,看向花香的眼神有一絲不忍。
見他這副神情,花香暗叫一聲不妙,“難道沒在太子府?”
墨兒搖頭又點頭。
花香急了,“你這是什麽意思,皇長孫到底在哪裏!”
話音落下,門外進來衣着華貴的女人,花香定睛一看,正是明芊芊。
明芊芊臉上帶着真假難辨的關懷,眼底卻閃過嫉妒之色,“姐姐别來無恙!”
花香對明芊芊這個人一向無感,沒有喜歡也沒有讨厭,但是現在見到她與明月夜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就會不自覺地想到明月夜。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跟明月夜畢竟是兄妹,花香也不好太繃着臉。
臉上沒什麽表情,“芊芊姑娘,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怎麽可以,就算你跟王爺置氣,但說到底你還是王妃,我理當稱呼你爲姐姐!”
看來她還不知道和離書的事情,否則就不會隻是這番說辭了。
花香雖然不再對她闆着臉,但是也不代表喜歡跟她演姐妹情深的戲碼。
“你來找我什麽事!”
明芊芊笑道:“我聽說姐姐産下孩子就被太子殿下抱走,那孩子還沒滿月就離了生母,真是可憐啊,不過我倒是見過一次,那模樣生得真是俊俏……”
花香心念一動,“什麽?你見過一次,在哪?”
明芊芊作驚吓狀,捂嘴左右看了看,“太子殿下不讓說,萬一她知道了,是不會放過我的!我還是不說了吧!”
花香擡眼看向墨兒,“你去把門窗關好!去外面守着!”
待門窗關好後,花香又道:“說吧,現在就你我兩人。”
明芊芊一臉神秘道:“這話要從三天前說起,那時太子殿下帶着昏迷的你和剛出生不久的皇長孫回府,我隻是在門口遠遠地看了一眼。
皇長孫不知道是餓了還是困了,總之那孩子哭得整張小臉都紫了,可抱着孩子的乳娘連哄也不哄,就任由孩子哭得暈厥過去,到底不是親生的,隻是可憐了孩子呦……”
明芊芊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繼續道:“說實話,妹妹我看着都心疼,可太子殿下公務繁忙,又是個大男人,難免疏忽了,可他怎麽能狠心将孩子交給不負責任的乳母,照這樣下去,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撐到百天……”
說完後,明芊芊迅速捂着自己的嘴,後悔道:“呸、呸、呸!你瞧我這烏鴉嘴,我說了不說吧,姐姐你偏要我說!”
看着花香越發慘白的臉,和死死攥住被子的手,明芊芊輕輕勾起唇角。
“要我說,就算、就算你跟過我哥,但孩子到底是王爺親生的,他不該這麽狠心,讓你們母子分離!”
花香此刻腦海一片混亂,聽不清明芊芊說了什麽,她眼前浮現出孩子一個人在房間裏哭得幾欲昏厥的臉。
那一瞬間,就感覺像是被人狠狠在心口處剜了一刀般難受。
花香感覺自己再也無法保持理智,一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明芊芊上前擔憂道:“姐姐,你腿還傷着,這又是何必呢,不然我替你求求情,讓太子殿下把孩子寄養在我名下?”
花香雙腳一落地,就好似踩在刀尖上疼得讓她呼吸困難,連站都站不穩。
但是思念孩子的心已經占據上風,她也顧不得這些許,生生忍下了撕心裂肺的疼。
看着明芊芊朝着自己伸過來的手,以及那雙善意擔憂的眼神,猶豫了一下,花香還是選擇伸出了手。
哪知,就在快要接觸的一瞬間,明芊芊溫柔的面龐,忽然變得陰狠毒辣。
她猛然将手收回。
眼睜睜看着花香就這樣毫無防備地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本就未複原的膝蓋,再次毫無防備地跪在堅硬的地闆上,花香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膝蓋骨再次碎裂的聲音。
聽到屋内有人跌倒的聲音,墨兒擔心地想要推門進屋,卻被明芊芊搶先一步從裏面将門鎖住。
而後轉過臉,對狼狽趴在地上的花香冷笑道:“原來你也有今天,當初那個趾高氣昂,自命不凡的神醫去哪裏了?你不是妙手回春嗎,你不是自命清高嗎?如今還不是像條喪家之犬般匍匐在我明芊芊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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