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眼看就要除掉這個拖油瓶,要說興奮是假的!
自從上次兩人談話,她故意勾起碧玉對花香和她腹中孩子的敵意後,她一直各種暗示這蠢貨給王妃使絆子。
最好搞掉肚子裏的孩子,可碧玉雖然蠢,一直很警惕并沒有松口答應幹這事兒。
其實也不是警惕,隻是她膽子小怕事情敗露後自己的下場會很慘。
珍珠就想,索性借這次機會,将她除掉再說,不管怎麽說,少了一個競争對手總歸是好事。
她上前道:“王妃生性善良,您可不要被碧玉這個賤人給蒙蔽了!”
“本王妃當然不會被人蒙蔽,隻是我想知道,珍珠姑娘你是怎麽知道碧玉說的這些話的?”花香那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驚訝的淡然語氣讓珍珠脊背生寒。
碧玉絕望地擡頭,不明所以地看着花香一臉冷靜。
珍珠硬着頭皮強自鎮定,爲了證明自己話中的可信度,脫口而出道:“因爲碧玉說這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着!”
花香不屑地冷哼一聲,轉頭問道碧玉,“我很想知道,你對着她說我壞話的時候,珍珠是怎麽回應的!”
珍珠此刻眼裏也出現了懼意,她很想開口阻止。
可惜花香一眼将她看穿,“珍珠姑娘還是歇着吧,這件事畢竟關系到本王妃,我可不想糊塗地隻聽一面之詞就定罪。”
碧玉即使再笨,也能聽出花香這話是在幫自己,她立刻擦了擦眼眶的淚水,打起精神道:“珍珠那天給王爺送衣服回來,就跟我抱怨說王妃刻薄……”跟着她将那日,兩人在屋内的言行一一彙報給李玄策。
碧玉雖然腦子不大靈光,但是那天的事情她卻記得很清楚,一字不落地将兩人那天的對話說了出來。不僅如此,她還将珍珠誘導自己暗害花香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雖然全無憑據,但是也能讓花香對她更加厭惡抵觸,這就夠了。
這下輪到珍珠一個頭兩個大了,她頭上冒着冷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玄策越聽臉越黑,也難爲他一個上過前線殺伐果斷的将軍,耐着性子聽這些内宅的龌龊伎倆。
他怒吼,“來人,給我狠狠掌嘴!”
徐管事立刻喊了幾個人來,四個丫鬟一左一右分别按住兩人,兩個婆子上來開始掌嘴。
珍珠沒想到報應來得太快,求饒的話立刻淹沒在劈頭蓋臉打下來的耳光中。
珍珠的小伎倆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許她就能蒙混過關。
可惜低估了自己的對手,犯了緻命的錯誤,忘記她本來跟碧玉就是拴在一起的螞蚱,那些話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傷了敵人也傷了自己。
心中後悔也已經來不及,隻盼王爺能念着德妃的舊情,不要把自己趕出府才好。
當然,徐管事要是沒有說出接下來的事情,她或許可以繼續留在王府當個透明的米蟲。
原本李玄策念着舊情,也隻是打算給這兩人一個教訓而已。
徐管事上前一步,“王爺,老奴想起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玄策簡單明了,“說!”
“如今雖然是王妃在當家,但府中的下人們怕打擾王妃養胎,有些小事都來找我……”
李玄策雖然很感激徐管事在自己失蹤的數月,兢兢業業幫自己守着王府,但也是真的煩他做事溫吞,說話啰嗦的個性。
當即不耐煩道:“有事直說就行!”
徐管事當即正色道:“府中下人們來報,他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吃過葷腥了!”
雖然如今是饑荒年代,但這裏可是王府,缺誰吃的,王府也缺不了,而且府裏下人幹的都是體力活,正常來說,每日都會有肉,即便現在外面很多人沒飯吃,王府的下人半個月少說也有三四次葷腥。
李玄策還以爲是給下人們的月例出了問題。
花香立刻道,“府中下人們的月例和開銷跟從前一樣,初一十五,我還會給下人們的夥食貼補一二!”
一直以來,府裏下人以爲吃不上肉是因爲新來的王妃新官上任三把火,刻意苛刻夥食給他們下馬威,心裏多少對他有怨氣,如今聽花香這麽一說也開始犯了糊塗。
不是王妃有意克扣,那會是誰呢?
李玄策心思微轉很快發現問題所在,立刻道:“如今誰負責采買,賬本何在!”
珍珠一聽要查這個,一顆心瞬間墜入谷底,電光火石間,她立刻明白,爲什麽自己親戚能輕易得到采買的職位。
她當時還以爲這位新來的王妃是顧及她的面子,才答應了周媽媽打理采買的職位,這件事還讓她一度很得意,現在想想不禁頭皮發麻。
從一開始她就錯了,也許自她去找方廚子後,這位王妃已經籌劃,她的縱容根本不是在顧及他的面子,而是讓她得意忘形自己露出馬腳,再尋得一個合适的機會一舉擊潰!
現在,就是那個合适的機會,她心裏後悔不該沖動,可爲時已晚,她已然是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很快查閱賬本就有了眉目,徐管事皺眉道:“新來采買的周婆子是珍珠姑娘的遠房親戚,據她自己說,是得了珍珠姑娘的允許才去占了這個職位,還有就是賬目作假,克扣下人們的肉錢,短短半個月私吞采買銀子十兩!”
李玄策隻聽得頭疼,他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不安分的下人,而且他一向不屑于插手這樣的瑣事,隻是因爲心中念着自己生母,對這兩個丫鬟還有那麽一點憐惜之情。
可眼前這個答案,讓他心中最後一點憐惜之意都煙消雲散。
他心煩地揉了揉眉心,再也沒有耐心在此多逗留片刻。
他轉頭對花香道:“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叫常楓去書房等我!”
花香眼神示意,立刻有丫鬟去找常楓。
李玄策的意思明顯是不願意再管她們的死活,珍珠知道自己冒犯了新王妃,如今卻落在人家手裏,她哪裏還有半分活路!
珍珠被打得腫着個臉像豬頭一樣,她還想撲過去撕扯李玄策的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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