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收糧的種子,花香全部交給了知縣衛青,李玄策似乎很是信得過這位京城來的縣令。
花香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她也适時抽身。
在衛青的安排下,這些種子被分發到各家各戶種植,然後回收上繳,隻要正常播種,相信不要三個月,饑荒問題就會徹底解決。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臨行前晚,卻猛然想起一直默默無聞的小江。
關于他的去留,花香一時也沒了主意。
若是留下他,虎子一個人照顧兩個人也照看不過來,若是帶走,那隻能跟着自己去王府,可王府也不是誰都能輕易進去的。
正惆怅之際,常楓忽然提議,“不如我們把他帶回京城吧,我來照顧他!”
李玄策聽到這個提議後也沒有反對,所以最後帶着小江一起回了京城。
四個人一輛馬車,一匹馬。
李玄策和花香坐在馬車内,常楓負責駕車,
本來一小江也被安排在車廂裏,但是李玄策不願意跟那張,同自己七八分像的人共乘一輛,小江隻好獨自騎馬。
原本常楓還擔心他不會騎馬,沒想到小江的馬術比他想象的好。
走了一陣,李玄還是覺得不對,吩咐常楓買了黑色幂籬将小江從頭到腳罩起來,他才滿意。
因爲花香身孕在身,一路上行走的格外緩慢。
信裏說是讓他回京述職,也沒具體的時間要求,就慢慢走也不着急。
他們白天趕路,晚上就找客棧或者驿站投宿。
終于在連續趕了七天路後,花香實在扛不住吐了出來。
不是孕吐,是馬車颠簸的實在太難受。
李玄策驚慌大喊,“常楓、常楓!”
常楓以爲遇到敵襲,火速提劍趕來,就看到趴在馬車上幾乎快吐暈過去的花香。
李玄道:“此地爲何處!”
常楓道:“此爲通往登州的官道!”
“登州?多久能到登州城外!”
“約莫一個時辰,便可進城!”
現任登州知府夫人,是李玄策的親姨母,姨侄之間三年不見,本不好前去打擾。
但花香身體狀況實在是經不起奔波,所以他現在打算在此暫時落腳,等着花香體力恢複了再上路。
“你速速前去,通知登州知府前來接駕!”
花香第一次感受到一個王爺的威嚴,一個知府,在他嘴裏和張三李四也沒啥區别。
常楓看了一眼花香煞白的小臉,知道情況緊急,立刻策馬趕往登州境内。
花香趴在馬車上緩了一會兒,沖着李玄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夫君,我和寶寶是不是拖你後腿了!”
李玄策自幼在宮中長大,比起長子李玄機的萬千寵愛,他算是不受寵的。
但好歹他是皇帝爲數不多的兩個兒子之一,宮中該有的待遇還是一樣不差,從小在母親的寵愛,和下人的恭維中長大,所以他的性子多少有些孤傲、自負。
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誰真正走進他心裏過,但是很奇怪,自從決定與花香摒棄前嫌,好好生活後,這女人似乎一夜之間就将他這麽多年空缺的那一段填的滿滿當當,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聽着她虛弱的聲音,李玄策的一顆心像是融化成水,他愛憐的揉揉花香發頂,“傻瓜,你是我的女人,你腹中懷的是我們的孩子,你們怎麽可能拖累我,就算是拖後腿我也願意的。”
這種情真意切的真情流露,在李玄策身上并不多見。
花香既興奮又感動,她想要擡起綿軟的身子,啄一啄李玄策的鼻尖。
擡了一半她就放棄了,因爲她發現,這擡起上身的動作壓到了腹部,所以立刻懶洋洋的趴了回去。
李玄策察覺到她的動作,卻沒等來香吻,疑惑後主動伏下身子吻了吻花香的額頭。
起身時,忽然視線中又出現一個白點,那白點在眼前慢慢暈開,像是一個個光束讓他産生了視力恢複的錯覺。
記憶中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花家搬運大米的時候。
還不待李玄策反應,那白色光束般的東西又快速消失了!
一次是幻覺,兩次就不可能了。
這麽久以來,自己諱疾忌醫,因爲不敢接受再一次的打擊,所以一直不讓花香給自己治療雙眼,可這莫名其妙的出現的光束到底是什麽?
花香現在不舒服,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她,等回京城穩定下來後,看看還會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再說吧。
忽聽外面馬蹄疾馳聲靠近。
常楓勒缰下馬,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匆忙而來的登州知府齊風,他一身官服顯然是在處理公務時接到通知,扔下手頭的工作便火急火燎的趕來。
他上前一步跪下,“微臣不知瑞王殿下降臨登州,接駕來遲,請瑞王殿下贖罪!”
李玄策隔着車廂淡然道:“無妨,本王接到聖旨回京述職,路過登州,想着多年未見錦姨和姨丈,身爲晚輩,也應該來看一看你們,姨夫不會嫌棄本王叨擾吧!”
齊風長袖善舞,又善于鑽營,家中生有獨女齊紅袖。
樣貌生的貌美又的端莊,年方二八年華不曾許人,皆是因爲齊風眼高于頂,曾多次跟妻子提出将女兒嫁給李玄策,完成自己攀龍附鳳的夢想,結果全部遭到妻子蘇錦兒的反對。
女兒年齡一年大過一年,過了适婚年齡眼看要成爲老姑娘,齊風幾乎就要放棄,居然柳暗花明等到李玄策自己找上門來!
齊風高興的魂都沒了,公務都不處理,馬不停蹄跑來迎接李玄策。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隻要李玄策來到登州,見了他那傾國傾城的女兒,除非他是個瞎子,不然不會有人能夠抵抗自己女兒的魅力。
“哪裏哪裏,下官早已經命人在府中備好廂房,恭請瑞王殿下去寒舍小住!”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後,李玄策又道:“勞煩姨丈挑選幾名機靈的丫頭,送到我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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