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吓得虎軀一震,連連朝後倒退了幾步。
另一邊村民們自發組織的娘子軍隊伍,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把原來圍着花香的一小圈全都圍在其中。
虎子穿過人群,來到花香身邊,“香香姐,我帶人來救你了!”
“這些人都是你找過來的?”花香暗贊虎子的機智。
虎子自豪點點頭,“我去找了王嬸子,說大牛哥被他們打了,然後王嬸子就找了很多幫手一起過來!”
花香摸摸虎子腦袋,“聰明的好孩子!”
虎子低着頭小聲控訴,“香香姐也才比我大兩歲而已,我不是孩子了,我也長大了!”
這麽一說,花香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從前一直把他當做孩子看慣了。
其實他個頭比自己高出不少,隻是比李玄策矮了半個腦。
“好好好!虎子長大了,虎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本來還包圍着花香的打手們,一看來了這麽多人把自己包圍了,慌忙轉過身去,應付娘子軍團。
他們此刻俨然成了夾心餅幹,前有娘子軍團,後有花香和李玄策,活生生演繹了啥叫進退兩難。
王嬸子叉着水桶腰,指着陳貴的鼻子怒罵,“就是你們這些癟三兒敢打我兒子!現在還要欺負我們家花香?姐妹們,給我狠狠的打。”
陳貴出門前呼後擁,一般人見他都繞道,他哪裏見過王嬸子這般彪悍的農婦,面對責罵他愣在原地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王嬸子一聲令下,手持兇器的村婦們,個個表情兇悍的湧上前跟這些壯漢扭打在一起。
别看她們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但平時在家經常幹家務,身體鍛煉的結實的很。
且們數量龐大,三五群的揪着一個壯漢開始毆打,她們出手毫無章法,能打就打,打不到就撓,撓不到就撕扯,逼急了真敢拿嘴咬你。
陳貴率先被王嬸子一拳打倒在地,她直接一屁股坐在陳貴胸口,開啓了一個憤怒母親的複仇模式。
轉眼間,陳貴和他的爪牙們就被婦女軍團打的潰不成軍。
花香望着手裏已經準備好的蝕骨散,無奈的聳聳肩。
這麽好的東西,可惜沒用上!
沒過一會兒,這群人被娘子軍們撕扯的衣不蔽體,抱頭亂竄,抱胸的抱胸,捂裆的捂裆,實在捂住不住的隻能捂臉。
陳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張臉腫成豬頭!
實在沒崩住的他哭了,“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
王嬸子道:“欺負的就是你!居然還想打小麥種子的主意!老娘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我們村,别以爲你爹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楊柳村有我花香妹子罩着,陳家的天價糧食,就等着爛在糧倉裏吧!”
“國難當頭,陳家還敢發難民财,你們陳家人這麽做,遲早是要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陳貴的華貴長袍袖子已經不翼而飛,鞋子也還隻剩一隻在腳上。
他一瘸一拐的被随從架着逃跑。
陳貴嘴裏嗚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花香仔細聽了一下,才發現他是在哭。
養尊處優魚肉百姓的陳貴也體驗到了一把村民們的怒火。
估計以後再想魚肉百姓的時候,想到今日的情形也會三思而行吧!
村婦們看着落荒而逃的陳貴高興地歡呼起來。
人們都圍着花香詢問:“花香妹子,你沒事吧?”
對于村民們的幫助,花香也感到很暖心。
從前她爲了讓人接受小麥種子,也是受了不少白眼冷遇。
初略的看了一眼,那些曾經她幫助過的人,都在隊伍之中向他投來關切的目光。
花香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自豪感和使命感,她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我沒事,謝謝鄉親們能趕過來幫忙。”
“謝什麽謝啊!都是一個村的,你給的小麥種子給了我們希望,我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沒想到種子居然真的半個月就長出麥穗來了!”
有人指着遠處的一片綠油油的麥田,“妹子你看那塊兒,去年被洪水沖今年又趕上蝗災,我還以爲那片就廢了,沒想到你給的種子種下去兩天就發芽了,眼看就要吃上小麥了呢!”
“還有我!你看那邊那片,那是我家的。”說到這裏,那婦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當時我們家實在是揭不開鍋了,給的種子我們就吃了一些,種了一些!花香妹子,你别怪我啊!”
花香隻道:“你們的困境我都理解,但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多少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結果!”
不僅她,很多跟她做了同樣選擇的人,隻能暗暗後悔,到時候收割小麥的時候,她們比别人的少收一半甚至更多。
這有什麽辦法,還不是自己選擇的結果嗎!
花香現在有另一個擔心,“既然陳貴知道我們村有一個月便可以成熟的小麥,這就代表其他村的村民也都知道,現在小麥剛剛開始進入成熟期,今天有陳貴來搗亂,明天說不定還有趙貴,錢貴上門觊觎我們村的小麥,萬一這個節骨眼上出一點差錯,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花香覺得這是個機會,趁着大家剛才團結擊退敵人時,那種團結一緻對外的心态還未散去,剛好凝聚大家的力量,應付接下來的困難。
果然她的話落下,村婦們心中立刻生出一種危機感。
王嬸子立刻帶頭提議道:“花香妹子說的很有道理!今天這個陳貴算是提前給我們敲響了警鍾!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小麥才會成熟,在這期間,可不能松懈讓他們給鑽了空子。”
有村民開始問,“那怎麽辦?我們又不能無時無刻的在地裏看着,萬一他們趁着我們不在時來搞破壞,我們怎麽能防的住?”
“就算我想看着,但是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外出找吃的才能活下去,我這實在是抽不開身啊!”
王嬸子又道:“現在咱們的男人都在戰場上,我們在家既當爹又當娘,大家都不容易!我提議,咱們自發的組織一個巡邏隊,像現在這樣,團結在一起,每天在麥田裏面巡邏直到小麥收割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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