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給她比了個贊,說道:“秦老弟,你是真的強。坐着也能睡着。”
三人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秦瀾從床上跳了起來,怒道:“誰讓你們擅闖本,本公子的房間的?”
裴風悠悠道:“這是我的房間。爲什麽我不能進來啊?”
秦瀾氣急。凝出靈力給他一掌的心思都有了。
“都給我出去!”秦瀾大吼一聲,就要動手。
三個男人瞬時沖出了小屋。沐羽的聲音飄了進來:“吃飯了,秦公子!”
這公子二字說的陰陽怪氣,又引得外面一陣哄笑。
秦瀾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她要和三個惡趣味男人生活在一起,真是困難重重。她隻能期盼那個新屋快快築好,遠離這群惡魔。這三位冒失鬼比葉滄海還可怕。
秦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裝,走出了小屋。下一刻她又差點兩腿一軟跌坐在地。小湖旁正有一個少年脫得一絲不挂。一頭紮進了湖水中。
“啊!”秦瀾大驚失色。慌忙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雖然距離遠她并未看清楚裴風的身體。但那雪白的一片怎能不辣眼睛?
沐羽和田恒再次大笑。
沐羽道:“都是爺們,小秦兄弟你這是害的哪門子臊呢?”
“哈哈哈……”
秦瀾憤憤走回自己的房間,打算收拾東西走人。這地方沒法呆了。一股肉香飄入房中。沐羽在外面又喊道:“秦兄弟。今天可是烤鹿肉。美味的很啊。好吃還免費。”
秦瀾那要走的決心松動了……
她雖痛恨裴風那個暴露狂,但是和食物沒有仇!她小心翼翼的又走出了房間,目光避開小湖處來到院中。
一條讓人垂涎欲滴的烤鹿腿遞到了她的面前。
田恒道:“這可是麋鹿身上最好吃的地方。”
秦瀾兩手接過鹿腿大快朵頤。
不久後裴風緩緩走了過來。他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道:“今天還請兩位大哥一定要把木屋建好啊。我實在忍受不了秦瀾睡在我旁邊。”
秦瀾一聽裴風惡人先告狀,氣便不打一處來。
“裴風!是誰忍受不了誰!你一驚一乍的讓别人怎麽睡!”
朝陽把裴風的臉印的紅撲撲,他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肩上,還滴着水珠。那剛出浴的英俊面容實在讓人對他生不起恨意來。秦瀾本來怒視着裴風的雙眼不自主的移開了。臉上微不可查的有了一點紅暈。
田恒接話道:“放心吧風兄弟,我和沐羽一起做,今天必然能完工。讓咱們的小秦公子晚上睡個好覺。”
裴風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我出去找他的家人。”
秦瀾那盛氣淩人的氣勢已不再。聽裴風要爲她去尋人。心裏卻沒有該有的感激。反倒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裴風哥,你就這麽着急攆我走嗎?”
裴風笑道:“這裏啊,你想住多久都可以。隻是你在谷中住着,想必你的二叔也不好尋你。要是給我們扣個窩藏的罪名,我們可吃罪不起。”
秦瀾知道以二叔的修爲,隻要擺脫了葉滄海,要尋到她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外面的小陣法在二叔的眼中不過是點小兒科。她倒并不擔心裴風說的問題。
“二叔他會找到我的,我們不必去尋他。”
裴風的眼神忽變。氣氛忽然變的有些緊張。
沐羽和田恒面面相觑,不知裴風爲何變了臉色。隻見裴風一語不發,走進了小屋中。
秦瀾頓了頓也追了進去。
屋内裴風背對着秦瀾緩緩開口道:“你的二叔很強。”
秦瀾也不隐瞞。“是。不過如果二叔找到我,一定不會傷害大家的。我會随二叔……離開的。”
“是仇殺嗎?”
秦瀾一怔,随即明白了裴風的意思。回答道:“不是。二叔本來是帶我來森林中曆練的。沒想到在外面我們遇到了一位魔頭。他,很強。”
“魔頭?是誰?”
秦瀾語塞。她現在既是男兒身,那便無法解釋葉滄海要搶走她這件事情。
裴風冷聲道:“我可以不問你的身世。但是我不能不顧及外面兩位大哥的死活。”
“所以你要趕我走?”
“如果我們不敵那魔頭的話……”裴風頓了頓,轉身雙手抓着秦瀾的臂膀,緩緩道:“我們一起走。”
秦瀾眼中淚光閃爍。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爲什麽兩位大哥哥會對這個少年如此敬服。
四目相對,秦瀾的心悄悄的停跳了一拍。
“放心吧,裴風哥。那魔頭雖說作惡多端,但也不會濫殺無辜的。如果他真的來到這裏,隻會抓走我一人。”
“一個魔頭殺人滅口隻怕是順手之事。”
秦瀾道:“不會的。聽聞他倒是從不亂殺人,隻是……搶人。”
“搶人?他是誰?”
“白玉——葉滄海!”
“啊?”
裴風搭着秦瀾的肩膀再從屋中走出來的時候。田恒和沐羽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孩子變臉真是比翻書都快。剛剛裴風對秦瀾還是闆着臉的,一眨眼兩人好的像是一個人。其實秦瀾自己也是滿腦子的問号。她說出葉滄海的名字後,裴風對她的态度瞬間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摟着他的肩膀是噓寒問暖,關懷無微不至。
她哪裏想得到裴風心中對她的憐憫。裴風對葉滄海的恨意更加重了十二分。對秦瀾的二叔,那位替天行道的大英雄崇拜無比。
他心裏咒罵着:“這色魔,搶女人不說。長得好看的男孩他都不放過。簡直是個色膽包天,變态無恥到極緻的畜生。”
“昨天是我不好。害得秦瀾一夜都沒有睡好。待會我搬出來,小屋讓給秦瀾好好補上一覺。”
秦瀾紅着臉道:“裴風哥,不必這麽客氣……等新屋築好了,我睡那裏就行。”
“那怎麽行!新建的木屋會有異味。怎麽能讓你睡呢。”
秦瀾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沐羽田恒也隻能苦笑着搖頭,也不知裴風發什麽神經。
有情谷中叮叮當當的響了一整天。
沐羽和田恒兩位獵人被迫成爲了木匠。他們的築房手段算不得高明。不過搭個簡單的木屋還是不在話下的。
裴風和秦瀾完全是外行,也搭不上手。兩人倒是悠閑的在山谷中玩了一天。悠閑之餘,秦瀾将一套九幽城的劍法傳給了裴風。
不過讓她頭疼的是,裴風小哥這位所謂的後天境武道高手,竟是對武道一片空白。
桃園中,秦瀾俏顔薄怒。氣道:“裴風哥,你怎麽那麽笨啊?劍不是那樣使的。”
裴風越是心急,便越是頻頻出錯。他也搞不懂自己對武道的天賦怎麽會如此之差。之前學習沐羽的一套迷蹤步也沒有廢什麽功夫,唯獨這兵器之道,他是一竅不通。他長歎一聲:“哎,你這劍法太難學了。”
“這有什麽難的。不過是一套基礎的武學劍法而已。”
秦瀾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嚴師模樣。叉着腰說道:“我再給你演示最後一次。要是你還學不會,我可不教你了。”
“秦兄弟,這次我一定認認真真看。”
裴風說完,将沐羽的佩劍遞給了自己的小師父。
“你要看好了!”
秦瀾手持長劍,在林中舞了起來。她的武道境界何其之高。不是沐劍峰那酒後亂舞可以比拟的。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劍在她的手中宛如鳳凰飛舞,蛟龍盤曲。她的招式精妙無比,動作優美至極。時而如清袖扶衣,時而如日貫長虹。一片片的桃花在她的劍氣下從桃樹上飄落而下,與她一起翩翩起舞。
一時間裴風完全看呆了。他全然忘了記下秦瀾的每一式動作。眼中隻有一位超凡脫俗的仙子起舞,将他帶入了某種化境之中……
一套劍法舞完,秦瀾收劍問道:“看清楚了嗎?”
裴風讷讷點頭道:“好看,好美!”
“我問你學會了沒有?”
“啊?學會什麽?”
“你!”秦瀾狠狠将長劍扔還給他,一屁股坐在了樹下,這老師沒法當了,孺子不可教也!
“該死!剛剛我隻顧着看你舞劍了,忘了記招式。秦兄弟你再教我一次吧。這次我一定能記下來。”
秦瀾想到剛剛裴風的表情。又俏臉微紅不睬他了。
這時桃樹上一個鬼頭鬼腦的小家夥探出頭來。吱吱叫了兩聲跳在了秦瀾身前。
“小猴子?”秦瀾又驚又喜。“你們竟然還養着一個小猴子啊?”
裴風無奈道:“是它自己死皮賴臉跟來的。不過它很怕我的。這些天它一直在山谷附近轉悠,不敢靠近。今天倒是敢出來露頭了。”
秦瀾樂道:“那它一定是喜歡我。”她說完對小猴子招了招手。小家夥果然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我喜歡這個小家夥。”
秦瀾伸手撫摸着小猴兒,小猴子完全沒有抗拒。
裴風汗顔,隻怕将來在這有情谷中,難有一天清淨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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