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分别打量了楚飛龍和許天晴一眼,卻并不顯失禮。她對兩人微笑施禮,開口說到:“你們随我來便是。一切疑問我都會爲你們解開的。”她說完又對兩人一笑,笑容溫柔和善。輕聲道:“跟在我後面就好了。”
楚飛龍夫婦面面相觑,那婦人回頭看了一眼也不說話,徑直向前走去。
“跟着就是了。”楚飛龍道。
三人在山路中繞了幾個彎,從一片山縫中穿過之後,一片寬闊的平地呈現在眼前,放眼望去,這裏盡是一片綠色,田野中種了各式各樣的莊稼,田野的盡頭是古樸的建築,綠草紅花,生機怏然。薄薄的山霧籠罩着整個山谷。數不盡的大小丹爐冒着白煙。白煙渺渺而起最終和山霧融爲一體。小道之上,各式各樣的奇石七彩缤紛。一看便知那是一個個奇妙無比的陣法。好一處世外桃源,好一個人間仙境。若拿麻姑山谷來比的話,隻能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婦人對兩人介紹:“這裏喚作‘通幽谷’。”
楚飛龍道:“通幽谷?好名字啊。若不是夫人,恐怕我們是找不到這人間仙境的。”
那婦人輕笑一聲道:“天命如此,即便是我不帶路,你們也可以進來的。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見族中長老。也見見風兒。”
楚飛龍和許天晴都覺有點摸不着頭腦。這婦人說話屬實玄妙,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卻見那婦人說完又向前走去。兩人隻好跟上,穿過田野來到一個小村莊外。楚飛龍看到村口聚集着許多人,大多是年輕人,年齡看起來如這婦人一般大小,從容貌上分辨也都隻有三四十歲的樣子,還有幾個年齡稍長的應該有五十多歲。奇怪的是這些人的容貌都是極其美麗的,無論男女,全部長發過膝。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是這裏沒有小孩子。
一個中年男人喊道:“大長老來了。”
随着他聲音望去,一個白發蒼顔的老者拄着拐杖從人群後走過來,他一直走到楚飛龍面前對他上下打量。楚飛龍不是第一次被這裏的人這樣看了,不過這老人的打量并沒有給他任何不适的感覺,反而他覺得這老人很親切,就如同一位自己的長輩。
老人開口道:“楚王果真不愧是一代英豪。”
這一句讓楚飛龍大驚。“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号?”
老人笑道:“不用奇怪,這裏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想必旁邊這位就是天晴夫人了吧?”
許天晴雖然滿是疑惑,但被叫做‘夫人’心中不免有些竊喜,遂對老者行了一禮。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适才爲他們引路的婦人上前笑道:“大長老,我們這樣沒頭沒尾的說,讓兩位貴客怎麽明白?還是我将兩位貴客帶回家,細細與他們講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時間不多了。”
大長老道:“玉娘說的有理,那便快将二位貴客帶到你那裏吧。”
玉娘笑道:“是大長老。說到講故事啊,還是我最拿手,你們恐怕有幾百年沒講了吧……哈哈。”
楚飛龍夫婦自是聽不懂這玩笑話的玄機的,隻見衆人被玉娘這一句逗的呵呵直笑。
玉娘帶兩人走後,老者道:“也爲難玉娘這些年了,事到臨頭,那孩子總是要有個托付的。”說完一聲長歎,帶着衆人向村子正中的祠堂走去。
玉娘家在村東,不高不矮的幾間小木屋圍成個院子。院子裏的莊稼長的很好。院外還種了一畝地大小的一片茶。
楚飛龍夫婦被玉娘請進屋中,玉娘端上茶水。
“家裏隻有些粗茶,大人不要嫌棄。”
“怎會!”楚飛龍還是滿頭霧水,想問玉娘一些問題,又不知從和問起。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一股甘甜沁入心脾。
“真是好茶。”
玉娘道:“隻是自己閑來種的一些粗茶葉罷了,讓楚王見笑了,”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聲音。“娘,娘,”随聲一個小孩子跑了進來。
這孩子乃是楚飛龍在村子裏見到的第一個孩子。隻見這女孩大約十來歲模樣,臉蛋清秀,留一頭長發,細眉大眼,玉鼻薄唇,肌膚吹彈可破,身體瘦弱,聲音清脆。雖然隻穿一身粗布衣服,卻掩蓋不了她身上的靈動之氣。楚飛龍夫婦看這孩子生的美麗,勝是喜愛。他們還沒有見過這麽漂亮可愛的小女孩。
女孩抱住了母親的大腿喜道:“娘,您看我抓到了什麽?”她将一個瓶子拿到母親面前,裏面是一隻肥肥胖胖的蝈蝈。
玉娘摸着孩子的頭,突然眼淚就流下來,這眼淚着實讓人猝不及防,如此幸福的畫面,怎會突然哭出來?那孩子也沒有想到。急道:“娘,您怎麽啦?是不是我做錯什麽了,惹您生氣了?我這就将蝈蝈放生好不好?”
玉娘止住哭聲對孩子道:“你怎會做錯事,做錯事的是娘。”說完,玉娘頓了一頓,又對孩子說:“來,裴風,快過來見過兩位貴客。”
叫裴風的小孩子這才發現家裏多了兩個人。
她的眼神有一點膽怯,在這個村子裏要見到一個外人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說那是平日裏絕不可能的事。
許天晴道:“小姑娘,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可長得真漂亮。”
裴風道:“我不是女孩,我是男孩。”
玉娘一直觀察着楚飛龍夫婦見到裴風的表情,見他們喜歡裴風,心裏着實高興,笑道:“這孩子男生女相。其實是個男孩呢。”
楚飛龍驚道:“如此美男子,世間少有。”
玉娘笑着對裴風道:“還不快和叔叔阿姨問好。”
裴風道:“叔叔阿姨,你們好。”說完這生硬的幾句話後藏在了母親的身後。
玉娘有些窘迫,道:“這孩子從小就膽小。”
許天晴畢竟心細,看裴風如此怯生,便問道:“剛剛我并未見到這裏有其他小孩,難道說裴風沒有玩伴嗎?”
“不瞞二位。整個通幽谷隻有裴風一個孩子而已。二位也不必驚奇。這件事還需我從頭講起。二位可曾聽說過——神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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