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呢?”
“風大人,裏邊請。”
天沒亮老闆便等在這裏,等到裴風真正出現之後,老闆還是難掩眼中驚愕。他親自帶路,但并沒有帶裴風帶進密室,而是将之引入了後堂。
七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在後堂候着。一位褐發中年人在酒桌前獨飲。裴風知道這位中年人應該就是堂主侯傑。當下對侯傑行了修士禮。
“見過候大人。”
“風。”侯傑緩緩起身,上下打量裴風一眼,“風小友如此年輕竟然有煉魂境中期的修爲。真是當世奇人。”
雖然大家對裴風的修爲都有所猜測,不過侯大人親口說出,還是驚得衆人連連咋舌。
“侯大人過譽了。”裴風的語氣不卑不亢,淡淡說道:“我是回來交玄殺令的。小倩,過來接令。”
小倩的臉上紅撲撲的,小跑着接過裴風手中的玄殺令。而後裴風一抖乾風袋,十幾具屍體立刻堆在了堂内。
鑒别任務完成得真僞,這是七殺門最基本的手段。别說是侯大人,就算小倩這些低階修士都學過相關的功法,可以一眼分辨出死者生前的修爲。
白眉道人的首級與玄殺令中拓印的畫像分毫不差。但他的身體已經破碎不堪。他身上被利器劃開的傷口數都數不清。五髒六腑也攪在一起,他的死相極慘。似乎是死在了有血海深仇的仇人手中。
剩下的幾具無頭屍體倒是相對完整。不過他們的面部表情扭曲,顯然也是遭受了極爲痛苦的折磨後才死去的。
“一位道境修士,兩位魂境修士,六位金丹巅峰修士。都死于昨日午時,而且這九人相繼的死亡時間前後沒有超過一刻鍾。他們的頭顱是被同一把利器切下。也就是說那是一場一對多的混戰。九成被同一人在一刻鍾内全部斬殺。”
侯傑說完目光灼灼地盯着裴風,“風小友好手段。”
其他人已是面無血色。眼前這個殺手風究竟是個怎樣的怪物,已經無法用他們的認知去判斷了。
裴風心中對侯傑也是豎起了大拇指。他僅僅是看了一眼屍體,便能得出這麽多真實的信息。這份眼力非常人能比。這就叫專業!
“想不到我十三堂能得如此一位天才人物。小倩,速去拿獎勵過來。”
“是,堂主。”
“且慢,我這裏還有一顆清靈丸,可助風小友将修爲恢複到巅峰狀态。”侯傑說着将一顆極品金丹遞給了小倩。“風小友此戰必然消耗巨大。待恢複修爲之後,我要與小友暢飲一番。”
裴風袋中的丹藥要比清靈丹高級太多。但對侯堂主的這番好意,他自然也不會拒絕。隻好跟着小倩退出後院。
裴風走後,侯傑拿出一張傳訊令。立刻以手代筆在傳訊令上寫下幾行字。
“侯大人,這位殺手風是什麽來曆?”
侯傑面沉似水,一語不發。
侯傑沒有去試探裴風的身份來曆,這是七殺門的規矩。殺手風能輕易越級擊殺白眉道人,這便可以推斷出他手中有一件了不起的法器。進而推斷出他的來曆驚人。聰明人絕對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問了,就是引火上身。
侯傑在看到那些屍體後,立刻意識到殺手風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堂主能壓得住的。蛟龍不會久居淺水,此事必須交由舵主大人定奪。
良久,侯傑緩緩說道:“就算是我也沒有勝他的把握。”
此言一出,老闆和幾位女子又是一怔。但關乎堂主的顔面,他們也不敢深問。
幽幽上前爲侯傑續酒。侯傑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些屍體。“我可沒有能力在一刻鍾之内将這些人全部殺掉。”
突然侯傑手中酒杯一滞。他一步跨出,身形出現在屍體旁,“這是……毒?”
侯傑淩空用手指一按。一具屍體的骨骼便被他碾成粉末。
老闆的臉色再變,他立刻從地上捏起來一塊碎骨。這骨頭就像是用泥捏成,稍稍用力便會被捏碎。而且它的顔色已成焦黑。
“大人這确實是毒,隻是什麽毒能讓人全身的骨頭爛成這個樣子。而皮肉卻絲毫不損?”
侯傑雖然見多識廣,卻也一時無法定奪。他眼睛又落在白眉的屍體上。俄頃,幾滴冷汗從侯傑的額頭滲出。
老闆看到侯傑神情有異,便道:“大人,這殺手風下手确實夠狠辣。”
侯傑似乎是沒有聽到老闆的話,嘴裏竟是喊出一句,“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老闆和幾位女子都不明所以,圍了過來。
“你們看這些刀傷。這并不是風給他留下的。還有這些爪痕!”
幽幽也是個資深的鑒屍者。看着白眉滿身的指洞。她微蹙雙眉道:“是有些怪異。要留下這些抓痕就必須與他近身。殺手風越級而戰,按理來說,隻能是利用法器遠距離擊殺。他不可能近身用手指去攻擊白眉。”
侯傑的聲音竟是有些嘶啞,“這些爪痕根本就不是風給他留下的。這都是他自己所爲,他自己用手抓破了全身的皮肉,他自己用刀剖開了胸膛。他自己親手捏碎了心髒。”
侯傑的話讓衆人心膽俱寒。人要變态到什麽程度,才能做出這種事!
淩華姑娘顫顫巍巍問道:“大人,爲,爲什麽?”
侯傑一字一頓道:“那是,海,堂,笑!”
幾位女子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而藥鋪老闆在聽到“海棠笑”幾個字時,竟是跌退幾步。
“失傳了幾百年的劇毒,重現人間了!”
裴風跟着小倩進入到密室之中。當場傻眼。
這密室從外面看,就是一個冰冷的石室。但其實内有乾坤。裏面的布置可以說非常的人性化。
密室空間極大。美酒美食俱全,此外這裏竟然還準備了巨大的浴盆,漂亮的玉床,柔軟的棉被。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座椅器具,裴風不解其意。
袅袅檀香從香爐中冒出,閃爍的靈石制造出忽明忽暗的光線。
紅燭珠簾,暗香浮動。置身其中,裴風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這種地方修煉,自然是極爲舒适的。可是環境太舒适了似乎也不适合修煉。才進來片刻的時間,他竟然有了困意。?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