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老闆再見到殺手風,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聽說今天城裏出了一件大事。王府失火,隻跑出來幾個婦人孩子。風小友出手夠果斷夠狠辣。”
裴風淡淡一笑,問道:“小倩呢?”
“裏邊請。”老闆親自引路,進入地下一層後,小倩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她手中還捧着一把長劍,正是張屠戶的傳家法器。
“風公子做事,真是雷厲風行。按照七殺門的規矩,第一單生意成功,雇主的全部獎勵都歸風公子所有。”
裴風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接過小倩手中法器,又來到了令塔前。
小倩雖然心裏不爽,但她看得出來,這個風公子是個狠人兒。在七殺門裏,隻要你能殺人,脾氣臭一點沒關系。若殺手風一直這樣幹脆利落地爲七殺門做事,那小倩就會得到源源不斷的聚靈丹。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财富。
裴風轉身對小倩道:“你來幫我挑一塊令牌。”
“我挑?”
這倒是一件新鮮事。小倩看向藥鋪老闆。
裴風解釋道:“你熟悉每一張七殺令的内容。幫我挑惡人出來。”
“風公子這是要懲奸除惡?”
“七殺門有不能懲奸除惡的規定嗎?”
小倩淺淺一笑,“那倒沒有,不過我需提醒公子一句,七殺門的殺手,最好不要有善惡之分。否則……風公子,壞人不都是那麽好殺的。”
裴風冷聲道:“這不用姑娘操心,你隻需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你!”
藥鋪老闆道:“小倩,風公子說什麽你照做就是。”他說完扔給裴風一個小木盒。
裴風順勢打開,裏面竟然是三顆靈丹。
“風兄弟的第一單任務做得這麽漂亮,理應獲得額外獎勵。”
裴風微微抖手,便将木盒推到了小倩手中。
三顆中品靈丹?開玩笑。他曾經喂猩猩都是喂得上品靈丹。
小倩心頭一喜。裴風這随手一抛,卻讓小倩對他好感大增。殺手風表面冷冰冰,内心還是憐香惜玉的。而且出手也闊綽。
小倩立刻從最下層又挑出一塊江湖令,“這個任務要殺的可是個壞事做盡的大惡人。”
裴風随手把江湖令揣進懷中。“再從上面爲我挑一塊令牌。”他顯然是準備升級令牌了。
“同時接兩塊七殺令?”
“七殺門有規定不能同時接兩塊嗎?”
藥鋪老闆道:“風公子。白殺令可不同于江湖令,要殺之人至少也是化靈修士。”
裴風微微颔首,“幻靈修士,确實不妥。”
小倩道:“風公子不必心急。相信不久之後你便會有接白殺令的能力。”
裴風伸手虛空一抓,卻是将最高處的那塊金殺令抓在了手中。同時他的靈識在令牌中掃過。順勢将那張金殺令也揣入了懷中。他的動作一氣呵成,身後兩人一時間反應不及。
眼看殺手風要走。小倩急道:“風公子,不可。”小倩實在不想他成爲第二個殺手無情,她有實力清理這個殺手風。但她不想親手斷了自己的财路。殺手風完成的這張江湖令難度不小。隻要他不要急功近利,有很多江湖令都可以接。
裴風冷眼看着小倩,“小倩姑娘,這不符合七殺門的規矩吧。”
“風公子,既然你這麽清楚七殺門的規矩,應該知道完成不了任務會有怎樣的後果。”
裴風輕蔑一笑,“一張小小的金殺令還要不了我的命。”裴風說完便進入了通道内。
“你,不知好歹。”
藥鋪老闆微微皺眉,“難道說他的修爲已經遠在我之上?初級玄靈根,不可能讓他在二十歲踏入魂境啊。”
“絕對不可能!”小倩深知修煉的艱難。她絕不相信一個比她年齡還小的修士會有那麽高的修爲。
裴風回到客棧時,沐劍萍依然在盤坐修煉。
“師父,拿到獎勵了嗎?”
“一件靈器而已,你還惦記着。”
“天武大哥說過,我們有情谷還需要召集很多人。那些新來的弟子也許沒有呢。”
裴風不由一怔,小劍萍竟是比他這個谷主都想得長遠。他本來不将七殺門的獎勵放在眼中,劍萍這麽一說,倒點醒了他。丹藥的獎勵确實太雞肋,但法器還是很有用的。同時他也想到有情谷現在缺少一位像樣的煉器師。
煉器和煉丹一樣,門檻低,但上限高。掄大錘誰都會,手法不同敲打出來的法器便差着十萬八千裏。何況高級的煉器師,還要将複雜的符文,強大的屬性用在煉器中。那難度就無法想象了。神裔族人對煉器是一竅不通的。裴風這些年來也沒有涉足那個領域。
“若能從釋天器宗挖幾個煉器師出來就好了。”裴風低聲嘀咕。
“師父,你說什麽呢。”
“沒什麽。劍萍,你沐浴過了嗎?”
“沐浴?我爲什麽要沐浴?”
“第一次殺人當然要沐浴了,這是規矩。”
于是沐劍萍在屋中的大木桶内憑空造水,裴風調動妖宮内的九陽真火将其加熱。屋内缺少香料,裴風便點燃了一顆靈丹放入香爐中。霎時間屋中藥香彌漫。霧氣蒸騰,置身其中讓人如醉如癡。
一陣騷操作結束,裴風又走到浴桶旁,用手指沾上沐浴水,不斷彈在沐劍萍的小臉上,他嘴裏念念有詞:“洗去滿身污穢血,隻留一顆菩薩心。殺人隻爲不平事。小鬼繞行不纏身。”
“師父!您從祁爺那兒都學了些什麽!”
半個時辰之後劍萍出浴。她推開裴風的房門。少女亭亭玉立,一股芳香撲鼻而來。裴風一時間神情恍惚。很難相信如此一個豔冠天下的少女真的是自己的弟子。
“師父,我們的新任務是什麽?”
裴風拿出兩張七殺令,“這是你的,這是我的。”
“憑什麽師父的令牌比我的好看。”
“就憑我的拳頭更大。”
沐劍萍拿起江湖令,“這個人也是一個壞人嗎?”
“壞人。這些人,讓他們多活一天,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在他們手裏。”
“師父,那我們連夜去。”
“你今天還敢再動手?”
“我才不怕呢。”
趁着夜色,師徒兩人禦空而起。向着城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