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葉祖師創立無爲道派以來,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後輩弟子能成功的将這門神通修煉到第二重。而楚菲嫣能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内在手中凝結出冰晶,足以證明她竟是得到了玄冰神通的認可。這是她的一場天大的造化。
祖師爺對玄冰神通的評價,無爲道派弟子口口相傳千年,每一代弟子都清楚的将那些話刻在了他們的腦子裏。
“玄冰!乃修真界的頂級神通。得玄冰者,必将登臨修真界之巅。神通大成之日,法力通天,無人能出其右。”
而今這門無爲道派的第一神通,也是整個修真界的頂級神通認可了一位十二歲的小女孩。那這代表着什麽,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在這一天笑三年将無爲道派的門主之位,正式傳到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手中。沒有人會對笑三年的決定産生任何質疑。因爲新門主,這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必然會在今後讓無爲道派找回往日的榮光。甚至讓它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的輝煌。
無爲道派隐居了太久,落寞了太久。終于在今天大家看到了門派興盛的希望。老一輩人心裏多年的陰郁在今天雲開霧散,得見青天。
在大家的一片歡笑聲中,楚菲嫣手握門主玉佩。心中不由想到了她的哥哥。
“哥,你看到了嗎?哥,你要是在這裏該有多好。哥,将來我長大了,也會是一個有用的人,不管你有什麽大事要做,妹妹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這一天,笑三年撤了無爲道派的禁酒令。所有人聚在他的小院中開懷暢飲。就連小小的楚菲嫣也被師哥師姐們強行喂了一口辛辣的猴兒酒。一口烈酒下肚,楚菲嫣伸了伸舌頭,登時感覺腹中火熱,天旋地轉。引得衆人大笑不止。
孫大奎不知道多久沒有喝到這麽上品的好酒了。猴兒酒乃是夏國皇帝曾經賜給楚飛龍的禦酒。被楚飛龍又珍藏了這麽些年,特意讓楚小已回了一趟青州城的楚王府将之帶了回來。如今它的味道更濃,口感更足。簡直饞哭無爲道派的某些酒徒。
還未飲過三旬,孫大奎和李江兒便都因爲喝的太猛,顯出了醉态。師徒兩人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互訴着衷腸。
楚小已本來便很少飲酒,他的酒量極差。三杯過後便有些頭暈目眩。不知是不是有意爲之,他靠在汀雨的身上竟是沉沉的睡去了。
李江兒對孫大奎道:“大哥。咋們這酒喝的還是差點味道。再來一份下酒菜那才完美啊。”他說完,眯着雙眼看向了不遠處籬牆上落着的那隻土雞。
土雞受驚,感受到了李江兒不善的目光,撲棱着翅膀飛的遠了。
孫大奎随意擺了擺手,含糊不清道:“李兄弟若想吃雞,把它宰了就是。無妨……”
笑三年不禁皺了皺了眉頭,今天他撤了禁酒令顯然不是個明智之舉。但他今天心中何等暢快,就算今天孫大奎再砸一次山門,他也隻會微微一笑,絕不動怒。因爲他覺得,無爲道派的山門确實到了該換的時候了。這一次要換個氣派非常的山門才配得上他們這個擁有着千年傳承的古老門派的底蘊。
“世路榮枯終歸去,又是人間飲酒時!”笑三年吟了句小詩,便将手中烈酒一飲而盡。
“我今天要好好拜拜祖師爺!”笑三年大步朝後山而去。口中依然喃喃重複着一句,“又是人間飲酒時啊!”
楚飛龍和許天晴對望一眼,眼中盡是愛意。許天晴懷中的楚菲嫣已經睡熟了。她的小臉紅撲撲,憨态可掬。夫妻二人看着她,有着說不出的憐愛。許天晴靠在楚飛龍的懷中,師兄師妹濃情蜜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暮色降臨,殘陽如血,整個麻姑山谷沉浸在一片薄薄的紅霧之中,它仿佛就是一個披着紅紗的恬靜美人,當這層紅紗褪去之時,它會呈現出來驚豔衆人的美貌。
距離麻姑山谷千裏之遙的青州城,此刻也同樣被暮色吞沒了,城主府中的無數燈籠,今日罕見的沒有在暮色降臨的同時亮起來。
遠遠看去,城主府今天死氣沉沉的。門口的幾個侍衛,似乎有些無精打采。其實這些守門的侍衛們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在這青州城中現在衆人皆知,他們的城主宋任龍已經突破了武道極境,成爲了一位高不可攀的修士。什麽人能有膽子闖入一位修士的府邸呢?
城主府門前的這條寬闊的街道上出現了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她面罩黑紗,身穿紫衣,邁着輕盈的步子緩緩而行。奇怪的是,如此窈窕的女子,竟然沒有引起街上行人的注意,她如同鬼魅一般從行人之中穿過,一直走到城主府的大門前駐足。
門口的侍衛們還沒來得及看這位女子一眼,便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一股幽香。下一刻那女子便仿佛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更詭異的是他們的大腦中也将紫衣女子徹底的抹去了。
沉重的木門像有了靈智一般爲她而開。女子悠悠邁步而入,她穿過走廊,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攔,也未曾與任何人搭話,就那麽施施然的走到了宋任龍的書房之中。
書房内,大名鼎鼎的青州城主宋任龍看到這位女子,竟是毫不猶豫的拜倒在紫衣女子的裙下。
“拜見大人。”
女子看也不看宋任龍一眼,繞過了他的身體,坐在了他的書桌前,紅唇微啓:“起來吧,查到些線索了嗎?”
宋任龍躬身走到女子身前,恭恭敬敬答到:“據手下的将士們回來禀報,他們還未在附近找到任何一個修真門派。”
“嗯?”女子輕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寒光。
宋任龍雖未看到女子眼中的寒意,但他何等的老辣。他心裏明白,如果今天自己再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怕是也會如周圍其他幾座城的城主一般,莫名其妙的暴斃在家中了。
但宋任龍的眼中沒有懼色,隻是他的身子躬的更低,慌忙又道:“不過也不是全無線索。”他說完将書桌上的一本卷宗拿到了女子的身前,“在下翻閱這本古籍,發現其上倒是記載了一個門派。”
宋任龍用手指點在卷宗上某處,低眉順眼的又道:“這個門派名爲‘無爲道派’,據這本古籍記載,很久之前這個門派在西域境内曾輝煌過一時。不過後來的幾百年間這個門派沒有在外界收徒,這些年來,外界都沒有這個門派的任何消息,可能已經散了,或者隐世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