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瀾道:“不用怕,他們是我的叔叔,不會傷害你的。”
小猴子乖巧的用雙臂抱住了秦瀾的脖子,像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天生的母性,秦瀾被它抱着,心中也不免生出無限的憐愛來。輕聲說道:“以後我會一直照顧你的。”她撫摸着這個小家夥,心中有無盡的悲傷。
“有情谷……”秦瀾低語一聲,眼中的淚水又不争氣的流了出來。這裏曾經是那麽的熱鬧,就是因爲她的緣故讓這裏變成了一片廢墟。現在隻留下了這個可憐的小家夥無依無靠!
少女的天性使然,她曾無數次的想象過和那個少年離别時的情景。在那些腦中的畫面裏,有痛苦的,有凄美的,也有浪漫的。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殘忍的……臨别時分她對大家連說一句“再見”的機會都沒有。最後留在她腦海中的一幕是大家倉皇逃命的樣子。而裴風在蘇虞大哥的背上早已經昏迷不醒……
“對不起,大家,對不起,裴風哥!”
“大哥,那些小家夥們有什麽特别之處啊?我還真沒看出來。能讓堂堂‘鬼道神醫’刮不相看的小家夥們可不多啊。”
鬼道神醫神秘一笑道:“那個小家夥爲了裴風敢和我拼命,這份勇氣可不簡單。”
吸血老祖大笑一聲:“那小子是個憨貨。他隻有區區後天境初期的修爲,而且靈根不足,這樣的蝼蟻能入大哥的眼?”
“那小子雖然靈根不足,可他背上的那具女屍,你沒有看到嗎?”
“嗨!有情谷中的那個小姑娘本來就是鬼域的修士,想來那兩個小子是因爲自己的靈根不足,跟着那個小姑娘一起入了屍道罷了。大哥怎們會對幾個區區的屍道修士感興趣呢?”
鬼道神醫微微皺眉,沉聲道:“區區屍道?難道說你在亡靈屍地吃的虧還小嗎?”
吸血老祖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給我們兄弟三人種下詛咒的是亡靈道的修士,可不是他們屍道的。”
“你不要因爲我的身份,便高看了亡靈之道,而忽視了屍道!屍道能同時和亡靈一道共存于鬼域之中,足以證明屍道的強大。我們絕對不可小觑。妄你空活了這千百年的歲月。”
吸血老祖少見這位波瀾不驚的大哥動怒,心中越發不解。問道:“即便那兩個小子入了屍道,難道就能說他們将來一定能成氣候?”
鬼道神醫沉吟片刻說道:“若是一般的屍道修士,我也不會将他們放在眼裏。可如果一個屍道修士能夠擁有一具‘千年不腐屍’作爲屍傀的話,那将來必成氣候!”
“千年不腐屍?”吸血老祖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定西。
鬼道神醫解釋道:“你不是鬼域的人,自然不明白它的價值。而我是從鬼域裏走出來的,那裏的事我清清楚楚。能夠有幸得到千年不腐屍的修士,如今在鬼域裏都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有這樣的兩位屍道修士舍命相助,可見那神裔族的小子命數不凡啊。而且……”說到此處鬼道神醫的嘴角又浮現出了剛剛那抹不可捉摸的微笑。
“嘿嘿嘿,到底什麽事能讓大哥你發自内心的笑了兩次啊?我倒是真有些興趣了。”
鬼道神醫道:“我是在笑那兩具千年不腐屍啊。呵呵,他們生前也算是修真界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死後卻落得如此下場。被兩個毛孩子做成了屍傀?哈哈哈哈,這真是天大的諷刺啊。”
“哦?嘿嘿,此中竟還有這等故事?大哥,說來聽聽吧。”
鬼道神醫回憶往昔,悠悠說道:“他們的身份,是這片森林中曾經的兩位主人!”
“荒莽森林之主?”
“不錯!這件事,還是得從上個紀元末說起。大戰之後你們回到了天魔教中,我則在外面走了一遭。知道了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吸血老祖饒有興緻說道:“又是西海流血月之後的故事!當初那場大戰,真是讓整個修真界都亂了套了。”
鬼道神醫笑道:“呵呵呵,是啊!這都是我們那位老教主的作品啊!也不知他老人家發什麽瘋。打破仙魔朝拜的規矩突然發難!一場大戰下來,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若不是秦大哥在亂局中奪下了教主之位,說不定現在這世上已經沒有天魔教了!”鬼道神醫頓了頓接着道:“當時修真界大亂,那兩位荒莽森林之主本想要置身事外的。可奈何天不遂人願。‘金鵬’就是在那個時候乘亂闖入了荒莽森林之中。”
吸血老祖道:“所以,是‘金鵬’将他們二人殺死的?”
“不錯,金鵬爲了奪取一個栖身之地。自然要對當時的荒莽之主下死手了。畢竟荒莽森林的最深處那可是‘冰火極境’啊!由不得金鵬不動心!”
“原來如此!那爲何金鵬要留着他二人的屍體呢?”
“也許隻是金鵬内心有愧吧。畢竟是它越界殺人,鸠占鵲巢。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再說冰火極境中有的是‘萬載玄冰’。存他二人的屍體千年不腐,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當時神獸越界,還斬殺了兩位強大的修士,這在修真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是大家剛剛經曆了西海的仙魔大戰,正教各門派元氣大傷,就連西域神山也不願再去招惹一隻強大的神獸。而且仙魔大戰的時候,那兩位荒莽之主冷眼旁觀,這也引得衆多門派不滿。所以那金鵬一隻神獸,竟然在荒莽森林中紮住了根,成爲了這裏新的主人。而今歲月又到了另一個紀元的末期。他們的屍體竟是被完好無損的挖了出來。這……”
鬼道神醫微歎一聲,接着道:“看來這次的仙魔朝拜,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是上個時代的殘黨,不該在參與進去了。我倒是想看看,這神裔族的少年,能不能在這次的仙魔朝拜中給我帶來一些驚喜啊。”
吸血老祖微微點頭道:“若如大哥所說,那小子有兩位屍道強者的輔佐,将來也許真的可以在仙魔朝拜中得到些大造化。”
鬼道神醫眼睛微眯。擡頭望了一眼天上稀稀落落的星辰。又道:“他還不止如此啊!”
“嗯?”吸血老祖微微動容。“難道他還有些其他的倚仗?”
鬼道神醫的臉色微沉。緩緩說道:“老二,你還記不記得仙魔大戰時的那位馭獸師?”
“大哥你是說馭獸師,項松?”
“不錯!”
“我怎會忘了他呀!”吸血老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重瞳者項松!當時他不過是一位魂境修士。卻讓咱們教中不計其數的兄弟死在他的手上。那小子以魂境修爲驅使着無數的靈獸向我們發動進攻。甚至有一隻化形的靈獸都願意聽他的調遣。當時我的修爲也不過是剛剛突破化神境界,竟是不敵他的那隻化形靈獸,我吃了不小的虧。忘了誰,我也忘不了那個人啊。那一戰後,教主說過,‘得重瞳者,得天下!’這句話猶在耳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