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霄真君眼底光芒堅定:“師妹,開啓封印吧,四大兇魂陰蝕之氣太重,我們無法與之匹敵,若非事先設套将之困住,就憑它們的陰蝕之氣,就足夠将我們體内的五行之氣壓制,待到它們掙脫鎖魂鏈,我們若無至陽之氣相助,正面交鋒會吃大虧。”
目前爲止,他們所有法寶隻有火靈珠的至陽之氣足夠抗衡四大兇魂的人陰蝕之氣,夜搖光的紫靈珠也行,隻不過紫靈珠隻有夜搖光驅動,才能大顯神威,旁人催動效果則會大打折扣,并且紫靈珠太耗費修爲。
“可……”夜搖光看着拉扯着的四大兇魂,鎖魂鏈被它們拉扯出無數的火花,掙紮之激烈,仿佛随時都會掙斷鎖魂鏈,而拽着鎖魂鏈的宗門弟子也是筋疲力盡。
之前他們都是以修煉五行之火的修煉者布下陣法凝出一層薄薄的火之靈,與被封印的火靈珠遙相呼應,這才勉強讓拖拽四大兇魂的宗門弟子們不那麽費力,又有冥祭和偃疏一起施法,才讓他們不被四大兇魂的陰蝕之氣反噬。
可以說,因爲至陽之靈不夠純郁,導緻宗門百家輪番上陣,才堪堪牽制住四大兇魂,損耗之大,卻是難以負荷,爲今之計隻能破開火靈珠的封印,火靈珠尚未忍住,他們都可以催動,再由幾位體内是純正五行之火,修爲在大乘期極其之上的長老一起布陣,設下一個靈火大陣,四大兇魂就算掙脫鎖魂鏈,也一樣會被消減實力,對付起來事半功倍。
然而,火靈珠一旦破除封印,就必須連同其他幾顆靈珠一起,包括元國師體内的風靈珠,風靈珠爲元國師提供的是養分,這幾年他因爲沒有風靈珠才消停了點? 這一下子将風靈珠釋放,元國師絕對會抓住這個機會強硬突破出來,不會再給他們第二次機會将風靈珠封印? 斷了他的退路。
“目下隻能先緊着這裏。”琅霄真君也知道破開火靈珠的封印茲事體大? 然則四大兇魂是當務之急? 若是他們都死于四大兇魂之下,不僅以後無法再抵禦元國師,同時四大兇魂肆掠? 整個人世間都要變成屍骸遍野? 寸草不生的煉獄。
盡管夜搖光心中多有不願,但也不得不承認琅霄真君所言确實無從反駁,如果眼下這一重難關無法度過? 那麽就沒有日後可言。
她擡手間? 紫靈珠懸浮在掌心? 五指收攏? 緊緊抓着紫靈珠? 她轉身飛向偃疏? 飄落在偃疏身側:“我們解開五靈珠的封印吧。”
“必須如此麽?”偃疏也是心神一震,五靈珠一旦解封,意味着他們就必須和元國師殊死一戰。
“隻能如此。”夜搖光低聲一歎。
偃疏無法,隻得将手中的權杖一抛,運足氣力附着于權杖之上? 在權杖落下來之前? 又在虛空之中繪出一個複雜的陣法紋路? 将權杖吸引住? 暫時代替他給宗門弟子護法。
和夜搖光相視一颔首,兩人齊齊退遠,遠離戰圈? 偃疏才擡掌取出了幽靈珠,泛着幽綠色光澤的幽靈珠,和紫色魅惑之光的紫靈珠,在偃疏和夜搖光的催動之下,徐徐升上高空。
“動手吧。”夜搖光擡掌催動五行之氣,正要掐訣,遠遠一道朝思暮想的聲音傳來,“搖搖,且慢!”
夜搖光手上的氣力一滞,擡眼就看到金子背着溫亭湛疾沖到了他們的面前。
“阿湛!”夜搖光連紫靈珠都忘了,迎了上去。
好在偃疏眼疾手快,将失了氣力萦繞的紫靈珠接住,看着聚在一起的夫妻兩,也不好上前打岔,先帶着兩顆靈珠退回他守陣的地方。
“阿湛,你……”夜搖光一接近溫亭湛,就眸光一滞,她眨了眨眼,仔細去看,驚駭的發現溫亭湛身上的功德光環沒有了,“你做了什麽?怎麽功德光環碎了?”
“殺了大氣運者。”殺了甯安王那一刻,溫亭湛就感覺到有什麽失去了,但具體是什麽,他也說不清楚,這會兒夜搖光提起來。他覺得應該就是這樣。
“帝都的叛亂,你平定了?”夜搖光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一個偷盜來的大氣運者,攪風攪雨,差點弄得天下大亂,他們撥亂反正的人,平亂還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帝都的事情告一段落。”溫亭湛握住夜搖光的手,溫聲細語,“事實如此,何苦去計較這些得失?計較了也無力改變,徒增郁氣。”
“好吧,待我日後再尋到一個功德光環,再爲你續上。”夜搖光展顔一笑,“你和金子入我空間吧,我和偃疏施法,将火靈珠解除封印,布陣對付四大兇魂。”
夜搖光有很多話要與溫亭湛說,可現在不是時候,說了幾句,就決定去辦正事。
溫亭湛看了眼下方的戰場,對金子使了個眼色:“搖搖,不用接觸火靈珠的封印,我去了一趟太湖,帶來了這個。”
金子毛乎乎的猴爪子,托着暈染着炙熱火之氣的陽珠,攤在夜搖光的面前。
“陽珠!”夜搖光目光一亮,“那萬惡無窮之樹的惡靈被洗滌幹淨了?”
“雖然沒有完全洗滌,但金子說取走也無傷大雅,不會再有惡靈生長,隻是還殘留一些陰煞之氣,不過那裏無人煙,害不到普通百姓,金子布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待我們把此間事了之後,再去将殘留的陰煞之氣消弭,也就再無後患。”溫亭湛淺淺一笑。
之前能和夜搖光通話之時,夜搖光就将她這邊的情形都告知了溫亭湛,溫亭湛和夜搖光在一起這麽久,對這些東西了若指掌,當時就知道要對付四大兇魂,必然需要至陽之物,就好比妖邪在外面布下的太極聚氣陣來平衡是一個道理。
火靈珠至關重要,能不用就最好不用,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放在太湖的陰陽雙珠,這麽多年應該可以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