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久辭看着一步步走進自己的少*,曾經他們争鋒相對,後來他們引爲知己,如今他們并肩作戰,不由勾出一抹淺淡笑容,卻也恭恭敬敬彎身行禮:“睿王殿下。”
“參見睿王殿下。”單久辭的聲音讓其他人如夢初醒,連忙行禮。
溫亭湛淡漠地掃了一眼其餘衆人:“起。”
一字說罷,他負手立于城樓前,看着下方臉色漸漸灰敗的魏王,目光自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落在了旁邊甯安王的身上,他一把奪過旁邊之人的弓箭,挽弓放箭,速度快如閃電。
所有人都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就連單久辭都震驚不已,誰都**想到溫亭湛一來,就這樣毫無顧忌射殺甯安王,這是要親手殺了人質,讓魏王知曉他絕不受威脅?
方才勸說單久辭的文官們,一個個吓得噤若寒蟬,他們不知道爲何,無論是興華帝還是先帝,他們都敢直谏,可眼前這個看着溫潤清雅的外姓王,他們卻打心底發憷。
令所有人**想到的是,甯安王竟然躲過去了,躲過去之後,擡頭對上溫亭湛冷漠如玉雕的臉,他苦笑一聲:“我不應當躲......”
語氣裏有一份澀然和懊惱,仿佛他不應該遵循本能閃躲,甚至是覺得溫亭湛的舉動才是正确,說完他閉上了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溫亭湛卻依然面不改色,**一點情緒起伏,再次搭弓對準了甯安王。
“溫亭湛,你想做什麽?你要殺了我們,然後謀朝篡位麽!”這時候被吓得紅了眼的宗親對着溫亭湛嘶吼。
溫亭湛眼睛都**眨一下,手中的箭再一次放出去,甯安王**閃躲,可一股無形的力量席卷而來,将溫亭湛射出一半的箭粉碎。
溫亭湛眼底寒芒一閃,再一次搭箭,這次是三箭齊發,同樣對準了甯安王,毫無意外,三隻箭在半空之中被一股神秘力量粉碎,溫亭湛似乎不打算放棄,又一次挽弓放箭。
五支利箭齊發,絲毫觸碰不到甯安王,就于半空之中粉碎,這讓見到之人齊齊瞠目結舌。
爲了保命,有被**的宗親忽然就對着甯安王高喊:“甯安王,天命所歸,是真龍降世,故有神靈庇護!”
幾不可聞嗤笑一聲,溫亭湛把手中弓箭往一旁一擲,他迎風而立,目光落在甯安王身上:“我一直在想,什麽人才能夠殺得了士睿。這個問題從接到士睿遇刺身亡之後,我一直在思考,他的身邊一直有皇家培養的修煉之人守護,區區幾個刺客如何能夠得手?”
因爲元國師,讓開國陛下見識到了修煉之人排山倒海的能耐,他便培養了一批以守護皇室爲責任的修煉之人,他們一樣不涉及世俗之事,接住皇室**修行,爲此保護帝**危,一舍一得也是一種平衡,不影響他們的修煉飛升。
故而開國至今,本朝帝王,隻有蕭士睿一人遇刺。
“直到後來,我才想起一樁我忽略的陳*往事。”溫亭湛自問自答,他眼底湧現出絲絲沁涼,直逼甯安王,“我應該先問,你是如何活下來?”
别人不懂這個問題,因爲他們不知道甯安王曾經有過鬼兄弟如影随形。
是啊,皇宮裏有修煉者,甯安王生在皇宮,**道理這些修煉者看不到甯安王身邊跟着一隻鬼,就算他們不幹涉世俗之事,但甯安王帶着一個鬼,若時常與興華帝親近,那麽也會影響帝王氣運,畢竟鬼魅是極陰,尤其是甯安王那隻鬼兄弟怨氣極重。
他們可以不插手,但必然要提醒告知興華帝,興華帝若是知曉,早就給甯安王做法,哪裏需要甯安王自己私底下尋人,拖到成*之後呢?
**人能夠聽得懂溫亭湛再說什麽,就連單久辭也是雲裏霧裏,隻有甯安王眸光逐漸幽深。
四目相對,溫亭湛反諷一句:“婉妃娘娘,好魅力。”
甯安王面色微沉,聲音裏蘊含警告:“溫、允、禾!”
“除了婉妃娘娘有這個魅力,你如何活到今日?如何招攬這般多的**你所用?又如何給魏王尋了個妖邪之物,打造了一個休養之所?如何借此來布下氣運大陣,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成爲一個大氣運者?又如何方才我連射十箭,還活着?”
溫亭湛不疾不徐,絲毫**把甯安王漸變的臉色看在眼裏:“我這一生,自恃聰睿,遇人無數,有智者不知凡幾,卻從未有一人能夠逃脫我的雙眼,你甯安王是唯一一個。”
想到這裏,溫亭湛負在身後的手微微捏緊:“你的野心,從你知道你的雙生兄弟與你形影不離開始,便開始深根發芽,婉妃能迷得他爲你保守秘密,自然就能早早爲你除去隐患。一開始應當是婉妃不舍,而後便是你自己不願,你可借助它通曉外力,預知危險,平平安安長大成*,懂得一些尋常人不能知曉之物,直到我的出現......”
“不,應當說我和搖搖的出現。”溫亭湛糾正一下,“那是我與搖搖不過山野長大的小孩兒,你未将我們放在眼裏,故而你堂而皇之帶着它來見了我們,你我交鋒過後,你發現你自己犯下一個大錯,搖搖不好對付,我更是讓你棘手。你想過要對我們下殺手,可惜都**成功,而我身上有吉神相護,倒戈向你的皇家修煉之人,不敢對我動手。
我又有幾分令你忌憚的才智,恰好與士睿結義,成爲了士睿的擁護者,讓你豁然開朗,你何不借我之手,将你諸多兄弟一一鏟除,等我将士睿扶上皇位,你隻需要對付士睿一人即可。”
說到這裏,溫亭湛語氣之中多了一絲欽佩:“故而,你索性舍了伴随你多*的那位兄弟,讓搖搖親自爲你超度它,得了我們夫妻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