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融合了天麟和蚺蛇,也已經很深,其他人原本是爲了過來護法,擔心夜搖光融合期間會有什麽變故,此刻也就各自散去,她卻握着麟蚺坐在懸崖邊。
夜風清涼,她獨坐崖邊,夜風吹動着她的發絲,撩動着她的裙擺,群山遠影,朦胧黑夜之中,她成了唯一一縷鮮活。
“爹爹,娘親在做什麽?”溫桃蓁牽着父親的手,站在遠處,看着母親纖細的身影,水汪汪的眼睛閃爍着困惑與不解。
“你娘親在作别。”溫亭湛柔聲對女兒說。
“和誰作别?”溫桃蓁的小腦袋四周看了看,好像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離開。
“和你母親一個特别的朋友。”溫亭湛慈愛地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走吧,我們别打擾你母親。”
說完,就牽着溫桃蓁和溫葉蓁一道離開。
夜搖光雙手合十,中間是麟蚺,她的掌心有零星的淺藍色幽光閃動着,這是他們夜家的一種獨特禱告儀式也是一種歡迎儀式。
當年天麟落入她的手裏,她沒有條件也沒有能力以幽月之精華來爲它渡靈氣。
等待月落,天空漸明,夜搖光指尖閃動着的星光才消失不見,她睜開眼睛,看着渾身萦繞着一層淡藍色光芒的麟蚺。
聽到了它器械一般的聲音:“謝主人賜福。”
這道聲音是在她的腦海裏響起,現在麟蚺有了器魂,但器魂到底和别的魂不一樣,它是冰冷沒有感情的東西,并且由于它的魂是剛剛凝聚鑄成,還沒有形态,除了夜搖光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
除非它在作戰之中顯露出來,否則無人察覺。
“我們既然有緣做主仆,那邊生生不離不負。”夜搖光從眉心取一滴血,重新滴入了麟蚺之中,這是重新簽下契約。
血液融入刀刃之中,那一層淡藍色的幽光也随之消失,麟蚺的刀刃上多了精細而又逼真的蛇鱗紋路。
夜搖光神識一動,麟蚺就飛入了空間,不需要夜搖光再做指揮,它自己就尋了個地方停下,選擇了空間入口出,像個門神,隻不過它沒有變大,小小的一柄,不注意還看不到。
夜搖光唇角一揚,轉身就回到了寨子裏,大家都在等候着她。
“阿桑,可否接你的修煉密室一用,我想試試恢複銅簡。”夜搖光對大家回以安撫的目光,轉頭詢問桑·姬朽。
“姐姐想用什麽都可以。”桑·姬朽很痛快答應,“我和耀星給姐姐護法?”
之所以征詢,是因爲桑·姬朽看到夜搖光帶來了很多人,修絕和陌欽修爲都是極高。
“還是請左記長老與魔皇大人一道護法吧。”溫亭湛提議。
這畢竟是苗寨的地盤,不得不要有個苗寨的人,否則說不過去,但勞動族母和大護法,隻怕寨子裏的其他人也會心裏有微詞,正好耀星和修絕有曾經有舊。
修絕沒有拒絕,耀星也同意,夜搖光也覺得這樣安排最好不過。
桑·姬朽也沒有意見,立刻着手安排,夜搖光獨自一個人在密室内,這間密室鍛造非常講究,夜搖光是害怕她利用另外七塊八神簡修複銅簡的時候發生什麽不可控制的事情,或者驚動某一方勢力,這才打算用迷失。
其實用她的空間更保險,但空間裏面有雷婷婷夫妻兩,夜搖光擔心力量失控傷及他們。而高寅又實在是不能離開空間,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
她水袖一拂,七塊神簡飛掠而出,并排懸浮在了她的面前,有些已經透着靈力的光,譬如木簡,而有些依然平實無華,夜搖光還沒有動手,就見到那些沉寂的沒有流轉光芒的神簡,竟然逐一開始透出不同色澤的光芒,每一塊都變得盈透如冰。
她才想起這些神簡都放在了石頭裏滋養過蚺蛇,應該在那時候就已經互相作用,啓封了靈力,夜搖光見此心裏歡喜,少讓她費了一點力。
她拿出銅簡,放在了末尾,指尖運氣,五行之氣在半空之中畫了一個符文,符文迅速凝聚成一縷光點,她擡手一揮,符文凝聚的光迅速擊打在拍在最前面的金簡上。
金簡像是懸挂的牌子被什麽擊中,突然就翻轉一下,旋即夜搖光符文凝聚的光芒染上了一層金輝,從金簡之中飛射出來,沒入第二塊玉簡之中,玉簡與金簡的反應一緻,不過從玉簡之中再度飛射出來的符文氣力,就又多了一層力量附着。
夜搖光繪制的是戲服靈力的符文,她希望吸附七塊神簡一點靈力,全部彙入銅簡之中,看看這樣的辦法能不能恢複銅簡。
所以她一邊維持着手訣,一邊緊盯着符文化作的力量一塊塊的穿過神簡,等到從拍在最後的石簡之中穿出來,夜搖光手訣一變,這股彙聚着七神簡力量的符文之力就迅速的鑽入銅簡之中。
銅簡一陣翻動,也有光芒一層層暈染,夜搖光面露喜色,可惜這一層光芒浮動了兩下,就消失不見,銅簡掉落下來,夜搖光伸手接住。
還是廢銅一塊,她不由疑惑:“難道是凝聚的七神簡氣力不夠?”
她的這個符文,是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和掠奪性,就她現在的修爲也沒有能力去攻擊和掠奪八神簡,隻是一種凝聚,觸碰過會沾染一點氣息,這樣一來凝聚的氣力就肯定不夠。
那麽銅簡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因爲沾染的八神簡力量不夠呢?
夜搖光的指尖摩挲了一下銅簡,目光又掃過依然懸浮在半空之中,剔透閃爍着絢麗光彩的其他七塊八神簡。
她心下一定,水袖一揚,清風拂過,七塊八神簡迅速朝着她飛過來。
夜搖光的指尖夾住一塊虛空一放,又夾住一塊放下,很快七塊八神簡就被她擺放成了一個八卦盤的形狀,分别在七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