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它的盤算,我們是不是可以來一個将計就計?”夜搖光目光一亮,“我們現在先摸清它可能怎麽下手?假裝中計,它不是要逼瘋偃疏嗎?到時候偃疏‘瘋了’,不就有了名正言順對它下手的機會?”
他們正愁沒有明目發難,精靈族長這不是就把機會送到他們手裏,得讓它好好嘗一嘗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滋味。
“将計就計并非上策。”溫亭湛含笑看着一臉期待的夜搖光,握着她的手道,“雖則偃疏裝作中計,有了發難的理由,可到底是精靈族,精靈族長若是處于上風自然沒什麽,可若是處于下風,它們隻怕不會坐視不理。”
“沒錯,綠珀雖然說我們動手之際,它有法子将精靈族的精靈引走,可好好的一個族長就這樣消失了,我們總需要交代,交代不清楚要離開這裏也不是易事,更别說去動靈池。”偃疏贊同溫亭湛所言。
“所以我們最好的法子,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溫亭湛語氣輕緩,卻令人不寒而栗,“它想要把偃疏逼成殺人如麻的魔,再挺身而出伸張正義,令我們無法興師問罪,我們爲何不能把它激得大開殺戒,令精靈族感謝我們救了它們?屆時綠珀護法主持大局,餘下的事情便是它說了算。”
“精靈乃是氣力凝聚,要想将它激得失去理智隻怕不易。”陌欽皺眉。
精靈本就是沒有本體,沒有情感的東西,天生亦正亦邪,它們也沒有魔性,這世間最爲冷漠的生靈必然是精靈族。
“既然它們是氣力融化,它們的修爲也是氣力的堆砌,那麽如果氣力紊亂混雜,隻怕就與尋常修煉者走火入魔一般無二吧?”溫亭湛雖然不是修煉之人,但他習武。
很多東西都是一通百通,就像精靈的正邪之分不也是根據氣力的純淨來區别。
“可是天下氣力,正邪它們都通吃,它雖然不是黑精靈,可體内未必沒有邪力之氣,就算我們給它灌了魔皇的魔之氣也未必有用。”陌欽接着辯駁,“雅圖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雖然變成了黑暗精靈,但一段時間内還是保持着理智。
“如果是毒氣呢?”溫亭湛凝望着夜搖光,“一種無色無味,修煉生靈也看不見的毒氣。”
“這世間有這樣的毒氣?”陌欽不可思議。
就連偃疏和修絕也是詫異地看着溫亭湛,他們身爲修煉生靈,在不同的領域,也是有不少見識,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毒氣。
“有,就在我的吸靈手镯裏。”夜搖光擡起手,“這是我偶然吸納而來,是當時去追尋妖蠍……”
夜搖光毒氣的由來說清楚,說完不由看了高寅和雷婷婷一眼。
一直不參與他們話題的二人,對着夜搖光笑了笑。
“隻有我兒子能看到?”偃疏得意的笑,别提多與有榮焉。
“呵。”修絕輕喝一聲。
夜搖光從吸靈手镯裏驅了一點出來,她自己也看不到,隻不過在吸靈手镯内,被其他氣力分割開,她能夠有點感覺,出了吸靈手镯她就感受不到。
“兒子,指給他們。”夜搖光摸了摸溫葉蓁的腦袋。
溫葉蓁擡手一指,夜搖光控制着空間,這一綠毒氣和在吸靈手镯裏一樣,懸浮着無法相融。
“你已經釋放出來了?”偃疏四周環視一圈,甚至是用了術法也沒有察覺到,不由啧啧稱奇,“這世間竟然當真有如此奇特的存在,真是殺人于無形,幸好我沒有得罪你。”
“如果這毒氣融入了精靈族長體内想來對它的修爲會有極大的沖擊,它很可能會利用别的精靈來洗淨自己體内的毒氣。”溫亭湛揣測,“這個時候就是揭露它最好的時候。”
這毒氣能夠腐蝕修煉生靈的身軀和神魂,可精靈族沒有身軀和神魂,本就是氣力,毒氣懸浮在氣力之中也沒有産生異樣,入了精靈族長的體内也不會将它毒殺。
隻要沒有無故死亡,他們就能夠避免和精靈族産生沖突。正好夜搖光也煩惱這毒氣如何處置,那就請精靈族長幫忙消化了,一舉兩得。
“誰和你耍心機,那真的是活膩歪了。”夜搖光麻木地開口。
“多謝夫人贊美。”溫亭湛謙遜道。
“現在至關重要的問題,就是我們要如何讓精靈族長吸走這股毒氣。”修絕開口道。
“最不引它懷疑的法子,自然是明日爲偃疏族長施法的時候,從偃疏族長體内吸走。”陌欽突然笑道。
衆人不語,靜待陌欽下文。
毒氣的霸道夜搖光方才說得清清楚楚,入了偃疏體内,隻怕等不到明日,偃疏就和當初引夜搖光去的小妖一個下場。
但陌欽既然這樣開口了,定然是有法子,果然陌欽接着道:“毒氣腐蝕軀體和神魂,可以将其隔絕,我新研制出來一種法子,可以在修煉之人體内隔絕出來一點間隙,不與身體接觸,彷如懸空于體内。我再教會偃疏族長如果導出,等精靈族長施法的時候,偃疏族長也同樣開始施爲,就會神不知鬼不覺,順着入了它的體内。”
“它會不會将之凝聚到阿凝身上?”偃疏突然想到這個可能。
“這就要看偃疏能否把握時機。”溫亭湛道,“我猜測,它就算此刻不對你下狠手,也要先探一探你的修爲有多深厚,能夠給它提供多少氣力,這應該是它抽走阿凝氣力之後才會做,你隻要在這個時候,給它緻命一擊,就能成事。”
溫亭湛的推測,衆人都颔首表示認同。
“你還得小心提防他。”夜搖光不忘叮囑。
“它暗傷偃疏族長,應當也是混入邪祟之力入偃疏族長體内,偃疏族長隻需要将之納入我爲你開出的空間内,便萬無一失。”陌欽讓夜搖光不用擔心。
精靈族長所有的力量來自于氣力,它也隻能用氣力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