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傻,誰都知道黑暗精靈的兇殘,她要是和它靠近了,豈不是自掘墳墓?
一下子衆人都沉默不語,溫亭湛想了想開口道:“兩個可能:其一,它這是迷惑你,讓你覺着它有什麽話想要告訴你;其二,就是它真有什麽要告訴你這個非精靈族氣息的生靈。”
修絕若有所思的點頭:“若要按照我的個性,我更傾向于相信第二種可能。”
綠珀倏地把目光投向它,修絕揚了揚眉,轉身就去逗弄溫默蓁。
到時候陌欽接了話:“強大的王者,都是極其高傲,處于一種被鎮壓狀态,心緒本就應該躁動,若有陌生氣息入侵,它不可能如此反應。極有可能會施展權利對溫夫人小懲大誡,向你們精靈族發出警告,便是它被壓制,依然不容侵犯。”
聽了陌欽這樣一分析,夜搖光倒覺得頗有些道理,她摸着下巴:“按道理說,它就算察覺我的氣息與精靈族不同,也應該感應不到我的修爲。如果它隻是想要把我引下去,趁着我毫無防備之際吞了我,也未必對它有什麽助力。若不圖什麽助力,它可以等我氣力再深入一點,直接嘗試将我的氣力困住,強勢吸食,用不着這樣打草驚蛇。”
“我倒是覺着它應該是感受到自己的處境,知曉這裏是外族生靈輕易不敢靠近的地方,難得感覺到了溫夫人這個陌生的氣息,才會發出訊号。”偃疏經過自己仔細的斟酌之後,發表了意見,“目的很可能是它知曉什麽法子能夠突破池底,希望引來溫夫人助它脫困。”
“偃疏族長的話我認同。”夜搖光覺得這才是最正确的猜想。
黑精靈防備着精靈族,好不容易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自然是要抓緊機會。
也許它根本就不知道夜搖光的來曆,并且夜搖光已經知道了它的來曆。
隻能賭一把,将夜搖光引下去,如果夜搖光能夠助它脫困自然是好,不能隻怕夜搖光也就沒有回來的機會。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我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在綠珀、陌欽和夜搖光贊同偃疏的說法時,溫亭湛卻道,“黑暗精靈對搖搖沒有敵意,也沒有想要傷害搖搖。”
“我并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綠珀蹙眉看着溫亭湛。
“它也許是真的想要尋求搖搖的幫助,但卻并不是要搖搖助它脫困。”溫亭湛說得直白點。
“那它是何意?”夜搖光有點懵。
“是何意……”溫亭湛目光掃過綠珀,“我亦不知,須得接觸了它才知曉。”
“英雄所見略同。”修絕一邊晃着手裏的東西逗弄溫默蓁,一邊對溫亭湛說。
“若它有歹意,必然是有去無回。”綠珀冷冷的說道。
也的确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所以大家陷入了僵局,實在是黑暗精靈過于危險。
“我想去試試。”許久之後,夜搖光出聲打破了沉默。
“你可知其中危險?”綠珀不贊同,“一步地獄!”
“我知道。”夜搖光點頭,“但我來此就是爲了尋找能夠封印土靈珠的法子,既然土靈珠在池底和黑暗精靈絞纏在一起,我也隻有深入接觸之後才能夠決定倒是有沒有法子,還是必須得解開封印。我有生命空間,也算是一重保障,我會更加的小心謹慎。”
“怕什麽,我們都在空間裏,害怕了區區一個精靈?”修絕語氣十分嚣張,說完又對着什麽都不懂的溫默蓁笑得一臉慈祥,“是不是啊,兒子?”
夜搖光翻個白眼,自從答應修絕認溫默蓁爲義子,這家夥開口閉口就是兒子,也幸好溫亭湛不和它計較,否則真是夠頭疼。
偏偏它身體偏陰寒的緣故,溫默蓁一點都不喜歡它靠近,每次都不給它一個好臉色,甚至經常癟嘴嫌棄,修絕也不知道哪裏抽風,完全不當回事,反而越來越覺得溫默蓁可愛,樂此不彼的像個二十四孝奶爸一般,就差沒有把溫默蓁當祖宗一樣供奉起來。
瞧不得它那副犯賤的嘴臉,夜搖光别過頭看向溫亭湛:“阿湛,你覺着呢?”
“我們對精靈族實在是知之甚少,去試一試吧。”溫亭湛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精靈族不像其他生靈,或多或少會留下一些東西記載着它們族裏的曾經,輝煌或者發展曆程,溫亭湛有心想要了解些東西,也是無從下手。
“舍命陪君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偃疏疏散地開口。
“我也想看看傳說中強大無比的黑暗精靈,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陌欽也表态。
綠珀見此不由微怒:“你們是無知者無懼!精靈族以吸納氣力爲最強攻擊法,生命空間入内,若是她不封鎖空間,黑暗精靈可以順着氣力湧入進來,屆時你們要如何應付?可若是封閉空間,下去和沒有下去又有和區别?”
“區别還是會有,至于要不要封閉空間,視情況而定。”夜搖光就是仗着封閉空間,他們就算下去,氣力的波動讓黑暗精靈知曉他們的存在,也是傷及不到他們,才會想試一試。
“綠珀護法便不要随我們一道。”偃疏突然開口。
“怎麽,你以爲我是貪生怕死?”綠珀不高興。
“并非如此,而是綠珀護法若是消失太久,總會讓精靈族長起疑。另外,若是綠珀護法在上方,我們有個萬一,還能請綠珀護法接應。”偃疏解釋。
綠珀的臉色才好了些許,夜搖光就把綠珀給放出去,她對衆人點了點頭,然後趁着空間就順着池沿緩緩的滲透進去。
濃郁的靈力,就像當初在深海之連前那一片生硬的靈力湖,十分的緊迫。夜搖光能夠感受到這裏的氣力要比深海之連前方還要強盛,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裏的氣力過于混雜,無法交融,所以彼此間雖然很是緊密,但卻有了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