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本體,而是靠着氣力凝聚,因此它們最具攻擊性,任何修煉生靈它們都可以吸食。同樣,它們也是最脆弱,任何生靈也可以分解吸納它們。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冒昧。”夜搖光也懂精靈族的顧慮,“可眼下也是情勢所迫。正如你不相信我們,我們也不能僅憑你一句話就把好不容易封印的五靈珠給解封。”
總要先去試試看看有沒有其他法子,盡可能的兩全其美,實在不行,退一步也是無可奈何。都不去看一看,有沒有其他法子,就讓他們退讓,要是尋常事情也就算了,可這也是關乎蒼生的大事,兩者都很重要,就得先對比一下。
精靈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們也得心裏有底才是。
綠珀淡淡的眉皺了皺,最後點了點頭:“我可以帶你們去,但他不能一道。”
夜搖光原本以爲綠珀是不讓修絕去,畢竟兩者間都是最蠻橫,遇到什麽都葷素不忌可以下嘴的生靈,卻沒有想到綠珀指的竟然是偃疏。
“這是爲何?”夜搖光不解,“偃疏族長手中有幽靈珠,也許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
實在是很多能力,是巫族擁有,而他們不能沒有的,偃疏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所有精靈一旦凝聚,都有精靈族的氣韻,哪怕是被吞噬分食,這種氣韻纏繞在這個人的身側,你們非精靈族的人自然是看不到,可我們精靈族一眼就能看出。”綠珀的目光落在偃疏的身上,“他曾經吞噬過精靈,他入精靈族會被仇視。”
雖然它們精靈是天生天養,沒有父母姐妹,自然也就沒有骨肉血脈之情,但它們始終是一個種族,有精靈被吞食,它們不會爲其報仇,卻會仇視這個生靈,因爲這個生靈會被它們列爲危險生靈,随時都可能再吞噬其他精靈。
夜搖光這才明白,爲什麽綠珀方才會在路過偃疏身側的時候頓了頓,原來她看到偃疏曾經吞噬過精靈,這一直是偃疏心中的痛。
心中所愛,被他給吞了,哪怕他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依然讓他難以釋懷。
偃疏沒有理會任何人,他轉身默然離開。
“綠珀護法,我想帶我們入精靈族也非你一個就能夠做主,你回去和族長商議一番,我這邊也商量一下,我們哪些人随你入精靈族,明日你再來接我們可好?”夜搖光看着偃疏離開的身影,迅速對綠珀說。
“好。”綠珀幹脆利落的轉身,拖着一尾星光,消失不見。
夜搖光說得沒錯,雖然它答應,但是它隻能極力的去促成,也需要去族中打招呼,以免夜搖光他們的到來,讓其他精靈露出敵意,怠慢客人。
“修絕魔皇,你需要在萬仙宗屈就幾日麽?”夜搖光禮貌的詢問,“如今看來,我們一兩日也去不了魔宮。”
原本是打算封印完五靈珠就去魔宮,現在好了,橫生枝節,精靈族的事情不先解決,絕對不可能那麽輕易的去魔宮,否則釀成大禍,悔之晚矣。
“一年多我都等了,幾日的功夫我還能等不了?”修絕很是通情達理,并沒有讓夜搖光爲難,“我這個魔,還從未在大宗門裏自由自在的遊蕩過,如果琅霄真君不介意,我便留下。”
“師妹做主。”琅霄真君将決定權交給夜搖光。
“那你便留下來。”夜搖光也很幹脆,“我知道以你現在的地位,小孩子你都不願浪費力氣吃,不過你也知道宗門弟子裏孩子比較多,你自覺點,别沒事瞎晃悠,吓着小孩子們。”
修絕的魔品,夜搖光還是信得過,沒有活得不耐煩的人去挑釁它,它都懶得開口吞,現如今它感興趣的食物,估計還真是黑暗精靈那種級别。
主要是這土靈珠的擁有者已經上門興師問罪,雖然人家因爲不心虛故而理直氣壯。但元國師那邊的人未必不會暗地裏耍陰招,别以爲這裏是第一仙宗就高枕無憂。
風靈珠之于元國師實在是太重要,留下修絕,有個什麽萬一,它總不能袖手旁觀。
說不定元國師那群豬對手直接就撞上了修絕……
那就不用他們出手,就輕輕松松擺平啦。
看着夜搖光笑得一臉奸詐,隻差沒有明說在算計它,修絕真是受不了。
溫亭湛那麽一個深藏如水的男人,怎麽就傾心這麽一個藏不住事的女人?
“魔皇和偃疏族長就住我們的院子。”溫亭湛對琅霄真君道。
别看琅霄真君和其他三位真君,還有幾位長老沒有意見,但修絕到底是魔,夜搖光擔心的沒錯,絕大部分修煉者對魔有偏見,心裏會排斥,别真的有愣頭青犯在修絕手上,到時候他們夫妻才是裏外不是人。
反正他們的院子夠大,實在不行還有夜搖光的空間不是。
商議定了,各自就散去,夜搖光和溫亭湛就帶着陌欽和修絕去了他們的院子。
偃疏坐在院子裏的長廊欄杆上,他擡着頭望着夜空,無人知曉他在想什麽。
夜搖光把修絕和陌欽安頓好,再去看看幾個孩子,這才折回來,就見溫亭湛和偃疏對立而坐。
“你說得我何嘗不明白,隻是始終難以放下。”就聽見偃疏幽幽長歎,“我直到今日才知曉,原來阿凝一直跟着我,我以爲它已經消失于天地間。”
這麽多年,偃疏一直沒有忘記阿凝,否則他也不會一直不回巫族,如果不是巫族的變故,關系到整個巫族的命運,他恐怕依然不願去面對。
相愛的雙方,如果非得一個死去,誰都希望是那一個,而活下來的才是每日承受着無窮無盡的煎熬。
偃疏這種情況又非常特别,阿凝不但死了,阿凝大半的氣力都是爲了救他。
“也許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夜搖光突然開口,“我一直在想,她爲什麽要送你回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