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竹簡,是當年一起誅滅影子妖,盧芳所贈。
第二枚玉簡,是蘭州賊贓裏繳獲出來。
第三枚金簡,是從魅魉的墓中得到。
第四枚銀簡,是查案的時候茶壺裏得來。
第五枚石簡,是藏在蚺蛇被凝聚神魂的湖底石頭裏。
第六枚鐵簡,是在玉家緣,玉塱所贈送的謝禮。
“還差銅簡和木簡。”聽完之後,元奕道,“八神簡應驗在溫夫人身上,我們想尋也是無門,隻能偏勞溫夫人。”
“我可以去尋八神簡,那元撮和李虎,就希望元公子多費心。”夜搖光也沒有和元奕講條件,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這事兒,是我如今首要任務,你放心,我定然全力以赴。”元奕這次出來就是追查李虎和元撮的下落。
“元國師是吸納風靈珠的氣力喚醒神識,企圖凝聚神魂。”溫亭湛想了想後問,“可有法子,遏制風靈珠被他繼續吸納下去?”
雖然元奕說凝聚神魂是個漫長的過程,但如今既然元國師已經神識蘇醒,那麽吸納起來一定比之前快很多步,幾年的時間,溫亭湛到覺着不短,可若是能夠将他拖得更久,于他們而言是有利,能夠讓他們有更多時間準備。
這話讓夜搖光和元奕都陷入了沉思,五靈珠和五行不一樣,是不相克,夜搖光道:“我可以用紫靈珠試一試……”
“不行。”夜搖光還沒有說完,就被元奕否決,“你有紫靈珠一事一旦讓老家夥知曉,你就休想在有安甯。”
現在修煉界知道夜搖光有紫靈珠的人不少,可元家隻有他才知道,就連父親,元奕都沒有洩露,别人不敢搶夜搖光,那是夜搖光靠山多,現如今本身實力也不低,可這些人當中不包括老東西,他是個不怕樹敵的怪物。
說不得他還巴不得有人爲了夜搖光闖入皇陵,氣急敗壞的想要殺他,正好将他給放出來。若非現在他隻有一點神識蘇醒,還需要爪牙幫他辦事,時機不對,元奕都會懷疑這個瘋子,會命令手下之人大開殺戒,故意激起群憤,來達到令自己早日脫困的目的。
“可是風靈珠隻有紫靈珠才能夠壓制。”之前夜搖光已經嘗試用紫靈珠壓制雷靈珠,雖然是故意戲弄元奕,想到這裏夜搖光又道,“你手中有雷靈珠,想來你已經用雷靈珠試過。”
元奕下颚緊繃,不發一言。
他的确已經試過,特意元神出竅靠近皇陵,若非擔心老怪物耍陰招抓他威脅父親,他非得潛入進去試試,雷靈珠完全無法牽制風靈珠,兩股力量無法交疊,風靈珠又在老怪物的腹中,哪裏那麽容易就被雷靈珠得手。
“不如問問偃疏族長,看看幽靈珠可有法子。”元奕倒不是偏袒夜搖光。
而是偃疏身爲巫族族長,巫族又極其隐蔽,就算老家夥察覺幽靈珠有威脅,也未必知曉幽靈珠的下落,等他查到幽靈珠的下落,也未必尋得到巫族。
相對而言,偃疏出手要比夜搖光出手,安全性更大。
“又麻煩偃疏……”夜搖光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已經屢次三番的麻煩偃疏,雖然夜搖光對巫族有幫助,但偃疏幫她已經夠多,從亓到薰弋,沒有偃疏,隻怕她難以有現在的太平日子。
偃疏和修絕不一樣,尋修絕幫忙,日後可以還,條件都是談好了在受惠。偃疏認了溫葉蓁爲義子,他們的情分就不一樣,隻要夜搖光開口,偃疏肯定不會拒絕。
但元國師這種人沾上了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且她自己又不是到了沒有法子的地步?
“聽說高大人已經無藥可救?”元奕突然涼悠悠的開口。
溫亭湛目光瞬間變得犀利,夜搖光面無表情的看着元奕。
“我不是你,我對她沒有你那份小心翼翼。”元奕掃了溫亭湛一眼,“有些話就要直截了當的說出來,高大人爲何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夜搖光面色泛冷。
“因爲他不想給你添麻煩,所以他自己硬生生的扛着,才會走到這一步。”元奕非常犀利的開口,“我知道,做人若自己有能耐,何故要去求旁人,時常勞動旁人也的确消耗情分。人,需要有分寸,可大事當前,還是不要拘小節爲好。”
“拘小節?”夜搖光冷笑,“你覺着巫族隐蔽,就算元國師追查,一時三刻也查不出來。這隻是你覺着,若其中出了意外,而導緻巫族受到牽連,我要用什麽去賠償?你家老頭子的手段和能耐,想必你比我清楚。”
“溫夫人若要如此說,那麽你和睿王便不要插手此事。”元奕淡聲道。
“若非八神簡應驗在我身上,你以爲我會插手此事?”夜搖光反唇相譏,“既然八神簡是用來對付你家老頭子,我便是今日避開了,他日還是會遇上。”
注定躲不開,她隻能迎難而上,可巫族不一樣,巫族是真的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
“對,八神簡應驗在你身上,偃疏族長與你兒子是義父子關系,你以爲你若是應付不了,他會袖手旁觀?”元奕輕哼一笑,“你若不想旁人摻合你的事兒,就不應該與他們有所牽扯。既然情分已經結下,自己又沒有把握,爲何不早早的與他們商議?等到你遍體鱗傷,再讓他們知曉?此事若你能夠僅憑一己之力解決,我絕不會建議你尋人幫助。”
“搖搖……”溫亭湛握住夜搖光的手,“請偃疏族長幫忙,有時候顧慮太多,反而不美。既然是至交好友,就不要過于生分客氣。”
夜搖光看了看溫亭湛,又掃了掃元奕,最後不發一言回屋将溫葉蓁抱出來,輕輕的摩挲着他手臂上的印記,很快偃疏的聲音就傳來:“深夜相尋,是何要事?”
偃疏也很關切,誤以爲他們是遇上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