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我去尋。”這種情況下,如果夜搖光留下,隻會添亂。
天麟之中全是陰煞之氣,恰好也是邪力的一種,魅魉控制着天麟一旋就擋在了瘟珠的前面,夜搖光看了一眼,還是決定留在最邊緣等待。
原本緩慢的流動,因爲天麟的抵擋,緻使氣流加聚,那剛猛的氣流流竄起來,宛如寒刀,刺得人肌膚生疼,夜搖光不敢再逗留,轉身從裂口之中飄出來。
無疆立刻湊上前,用它的長尾巴将夜搖光圈住,一種保護者的姿态。
夜搖光目光沉沉的落在暗之淵内,渾濁的力量形成了旋渦攪動着,讓她有些看不清天麟所在,偶爾能夠捕捉到一個輪廓,天麟的身軀變寬變長,像一堵牆将瘟珠給擋住。
翻滾的渾濁力量越來越洶湧,像澎湃的波濤,暴風雨之中的巨浪,天麟和夜搖光精神力相連,夜搖光依稀能夠感覺到它的铮鳴聲,就見到它在狂肆的邪祟之力之中漸漸的被掰彎。
“不好,它在将力量注入瘟珠之中,你快将瘟珠取出去!”魅魉的聲音急切的在夜搖光的腦海之中響起。
如果隻是抵抗這股力量,魅魉自問還能夠遊刃有餘,但邪靈很明顯走向了他們預期之中最壞的打算,它要寄身于瘟珠之中,成爲邪器,由邪器畫靈。這會兒魅魉有些後悔,早知道它就直接将瘟魔之氣給吞噬。
“你不要自責,這是我們商量好的結果。”魅魉和夜搖光神識相連,它所想自然瞞不過夜搖光。
原本他們就沒有打算讓天麟吞了瘟珠裏面所有的邪魔之氣,雖然天麟是兇煞之器,但夜搖光卻不想它變成邪祟之器,變得讓自己無法掌控,瘟珠内的邪魔之氣,天麟消化不了。再則如果沒有這邪魔之氣喂養暗之淵的邪靈,如何能夠麻痹它,從而将邪魔之氣換成暗之淵的渾濁邪祟之氣,隻怕一動就會驚動邪靈。
從虎口奪食,老虎如何會眼睜睜的看着夜搖光得手?别說灌滿瘟珠,就算是稍微吸納一點,隻怕就免不了一場大戰,但如果不置換,夜搖光擔心亓會想秦臻臻一樣最終察覺異樣。
這個時候渾濁之力翻湧兇猛,夜搖光自然是沒有辦法進去,她控制着神絲長绫從入口處飄進去,完全用她的精神力,在奔騰的邪祟力量中一點點的靠近天麟。雖然她什麽也看不見,所有的視線都被黑暗的力量遮擋,她能夠感應到天麟的位置。
隻能憑着感知力,以精神力量控制着長绫往内鑽,即便是精神力也受到了極大的阻撓,每進一寸都費了不少力,夜搖光的精神越來越緊繃,有一種一根弦随時都會被崩斷,讓她的大腦昏昏沉沉,可她距離天麟還有一段距離。
猛然間裏面渾濁的邪祟之力加劇,夜搖光的精神力遭到攻擊和狙擊,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這個時候無疆的尾巴落在了她的後頸,麻酥酥的電流傳入了她的大腦,夜搖光覺得在這股酥麻之中,大腦的精神力倍增。
她立刻控制着神絲長绫箭一般飛射出去,将天麟和瘟珠給緊緊捆住,精神猝然發力,就這樣硬生生将天麟和瘟珠一點點的不可抵擋的往回拉,像是一場拼盡全力的拔河,每一寸都是用盡了渾身的力量。
“再快一點,它要追上來了。”魅魉在天麟之中,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一股肮髒的強勁的力量從黑暗深處伸了手過來,它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催促夜搖光,但實在是緊迫。
夜搖光的大腦已經快麻木,完全憑着一股毅力,吸收着無疆給她的力量,拉扯着天麟和瘟珠,一股氣血從胸口之中上湧,夜搖光死死的咬緊牙關,不敢張口将血吐出來,就害怕洩了力,瘟珠和天麟都要飄向暗之淵,成爲邪靈之器。
胸腔的氣血越發的上湧,夜搖光用的力量越來越大,但拉動的速度卻逐漸便緩慢,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一寸寸的靠近,拽住了天麟的另一端,越來越重,讓夜搖光拉動得越發吃力,而這個時候無疆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夜搖光的不堪負荷,竟然有松動的趨勢。
“無疆,别停!”夜搖光張口吐出深紅色的血,對無疆低喊。
無疆有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它的尾巴果斷觸及到夜搖光的大腦,一股強烈的電波讓夜搖光身體一僵,旋即轉化成了一股無窮的力量,瞬間爆發将天麟和瘟珠一下子拽出來。
隔絕的屏障劃破了一大個口子,無疆立刻将尾巴堵上去,夜搖光倒在了它的身上,有些虛弱的看着無疆用最快的速度将隔絕屏障填補好,随着天麟溢出來的那一點渾濁力量,也被魅魉催動,用瘟珠給吸納。
夜搖光這會兒癱在無疆的身上,她伸手接住落下來的瘟珠,此刻的瘟珠變成了純黑色,黑得令人看一眼就覺得心底發寒,她将之扔到芥子内,讓天麟看着,取出一粒培元丹,盤膝而坐開始調養氣息。
等到身體恢複了一點氣力之後,夜搖光才重新取出瘟珠,越看越覺得不舒服,爲了以防萬一,索性在上門封了一道符,感覺到舒服了一點,才将它扔回芥子。
轉頭看向暗之淵,雖然她用瘟魔之氣置換了黑暗之淵的力量,但并不是等價交換,瘟魔之氣之于邪靈隻是新鮮,真要比起來,自然是黑暗之淵沉澱了這麽久的力量更強,被夜搖光吸了一珠子走,尤其是最後還拽了邪靈一把,那股子暗沉已經往後退了不少。
這就是意味着它的力量的确消減,可以同海皇交差。
雖然耗費了不少力氣,還受了點内傷,但結果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