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隻吃死亡之氣,而且它生于魔之域,在魔之域吃得都是死亡魔影,嘴挑着呢,就像一個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富貴人,從小就吃着最高規格的東西,别看它對死亡之氣垂涎,像疫病區那些病重的人,除非是在魔之域吞了它們幹淨的魔性,真正人的病死之氣,它還難以下咽!
夜搖光隻不過純粹的好奇,魔喝的魔酒是什麽東西罷了,壓根沒有往不好的方向想。
看着面對瘟魔還一副高高在上的貅,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面對她就一副誠惶誠恐的狀态。要真的一對一打起來,夜搖光還不是貅的對手,貅和鼗可是聯手将修絕都弄得夠嗆,再來十個她,現階段也達不到這個武力值。
想着也許是貅害怕她尋修絕告狀,也就是釋然,不去給貅找不自在,而是側首看向鼗和瘟魔的交戰。
此刻的瘟魔宛如一條綠色的蛇,一縷縷墨綠色的氣力擰成粗碩的一股,纏繞着鼗。它仿佛能夠分成無數個單獨個體,一半纏着鼗,企圖緊緊将鼗給束縛,另一半化作了好幾小團,從不同的方向朝着鼗進攻。
而鼗一看就很有爆發力,而且它和迅猛,速度快得夜搖光這樣的修爲都看到一道道殘影,仿佛它有三頭六臂,輕松應付着瘟魔的所有攻擊,對于瘟魔的束縛好似不放在眼裏,實則它的周身一股黑色的氣力散發着光,将瘟魔隔開,瘟魔越是想要穿透,就越發的擦出兩股力量撞擊的火花,格外的刺目。
“鼗能應付得了麽?”夜搖光雖然沒有看到鼗落下風,但鼗那麽嗜殺的性格,應該屬于主動攻擊類型,鼗盡管防禦得滴水不漏,可卻沒有一丁點餘力擺脫瘟魔的攻擊,更别說反攻。
“它都快憋壞了,想讓它盡興。”貅慢悠悠的回答。
這也意思就是鼗并不難以一己之力将瘟魔制服,貅隻不過是讓比鼗更厲害的瘟魔來磨去鼗積壓這麽久的嗜殺之氣,等到鼗發洩夠了它才出手。
看到和瘟魔拼殺,時不時就紅眼的鼗,夜搖光皺了皺眉。這種紅眼和貅運功發力紅眼不同,鼗這種紅眼,是釋放無盡的殺氣,正如瘟魔所說它是個殺魔。
像曾經血魔耀星一樣,耀星沒有血就活不下去,那麽鼗也是不可能停止殺伐……
“你放心,魔族有的是魔供它殺。”貅是死亡之魔,不僅僅對死亡之氣敏感,它對任何生靈的情緒變化也很敏感,夜搖光距離它這麽近,就算心思掩藏得再好,隻要她氣息一變,它立刻就能夠感應到。
“魔族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夜搖光聽了貅的話很好奇。
“魔,無情無心,自然是随性而生。”貅沒有開口,溫亭湛倒是難得出聲,“魔族應該是個快意的,盡情釋放本性的,沒有任何顧慮,隻需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才可以稱得上真正的逍遙窩,魔是真正靈魂上得到自由的生靈。貅說魔族有得是魔供鼗殺,那是一個強者爲尊,弱者爲食的地方,弱的魔不會對被驅使,被欺壓感覺到絲毫不滿,它們對于強弱的地位有着天生的認知。
鼗之于它們是強大的存在,所以它無論怎麽殺,其他魔都不會覺得過,反而會習以爲常。正如修絕之于鼗和貅是強大的存在,它們就可以臣服,并且一點不質疑的幫助和它們對立的夜搖光,這就是絕對的統治,沒有法制,沒有約束,沒有人性,沒有善惡,沒有對錯。
隻看強弱。
正是因此,才會誘使背負太多責任,心中太多執念,存活太壓抑的生靈落入魔道。
“魔族啊……”貅看了看溫亭湛,轉了轉手中的杯子,“你夫君說得很對,但魔族到底有多快樂,隻有真正成了魔,才能夠體會。”
夜搖光唇角抽了抽:“很抱歉,這輩子都不可能體驗你的快樂。”
她現在就覺得很幸福,她才不要成魔,說白了魔的快樂,無非是六親不認,沒心沒肺,隻爲自己快樂活,人世永遠不可能變成這樣的世界,否則就會成爲滿目瘡痍,四處殺伐的血腥地獄。
“你是不太可能,可你的夫君……”貅的目光深沉的落在溫亭湛的身上。
“你這是何意?”夜搖光倏地變得冷銳。
“我在你夫君身上嗅到了同類的味道。”貅如實相告,“你的夫君曾經入過魔,且還殺了人,他的氣息很複雜,幸得他非修煉之人,否則……”
之前貅就感覺到了,它是最敏銳的魔,尤其是它長在魔之域,對于各種魔性更是了若指掌,在這一點就連修絕都比不上它。它在溫亭湛身上感受到了魔氣,還有人氣以及佛氣。
三股氣息交織,讓它有一種看到了夔螭的錯覺,這世間竟然真的有這麽複雜的存在,不同的是夔螭是千辛萬苦求來,而溫亭湛這三種氣息仿佛是天生存在。若他成爲了修煉者,随着他的修爲加深,他的魔性也會越來越強大。
最終他如果能夠徹底突破魔性自然是萬事大吉,可他若是被魔性反噬,那就是一個天生的魔皇誕生,比之修絕苦苦修煉而來的魔皇更純粹,幸得修絕不是它,否則會想辦法滅了溫亭湛這個可能的勁敵。
不過溫亭湛身上又有吉神相護,令修煉生靈,哪怕是魔也好,都不敢輕舉妄動。
更可怕的是溫亭湛身上還有功德光環,就算是凡人殺了他都得倒黴。
他們夫妻還真是天生絕配,一個交友遍及萬物生靈,一個直接矛盾的蘊含着萬物生靈都畏懼的氣息,貅在沒有見到溫亭湛之前,完全無法相信這些竟然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你夫君不可受到精神沖擊,也就是不能讓他受到極大的刺激,否則他會瞬間魔化。”
且還不是一般的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