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瘟魔有幫手,每次我們要将它圍剿,都讓它逃了,并且有人可以爲它掩蓋氣息,它就在整個兩江到處亂竄,師爹去了縣衙,縣太爺來禀又有地方疫情加重。”乾陽愁眉苦臉的對夜搖光道。
他這一個月看着四處被疫情折磨的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心裏很難受,就希望早些結束這一場災難。好在沒有下雪,否則真的是雪上加霜。
“你看好這裏,我去縣衙尋阿湛。”夜搖光拍了拍乾陽的肩膀,轉頭對貅和鼗道,“你們先去找一找瘟魔的蹤迹,它身後很可能有靈修相助,你們兩最好不要分頭行事。”
“靈修?”貅又一副纏死鬼的模樣。
夜搖光真是無語,這世間到底有什麽是它不想吃的:“你要是有本事吃了這靈修,而不被天罰,算你的本事!”
“這可是你說的。”貅頓時兩眼發光,就連鼗都是幹勁十足。
看來他們倆是有辦法,夜搖光心思一動:“所有阻攔你們對付瘟魔的,不論是人,是靈修還是修煉者,隻要你們能夠吃得下,不必客氣!”
既然亓要攪風攪雨,她何必與它們客氣!當年死于民怨的鯉魚精,沒有讓它吸取教訓,那麽這一次就讓它大失血,好好損兵折将一次,來日他們殊死決戰,也少些爪牙礙手礙腳。
與鼗貅分離,夜搖光直接去了縣衙,溫亭湛正好将一衆人打發,應當是剛剛吩咐完,然後夜搖光就看到他疲憊的靠在靠背椅裏,單手支在扶手上,手背撐着額頭。
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雙手凝聚着五行之氣揉着溫亭湛的頭,爲他解乏。
熟悉的氣息飄入鼻息,溫亭湛閉着眼睛感受了一會兒,原本有好多話要問夜搖光,卻沒有想到饒是他意志強大,也因爲連續一個多月的奔波疲憊而抵不住這片刻放松的困倦,就這樣在夜搖光的揉按下睡熟了過去。
聽到均勻的呼吸,夜搖光動作輕柔的将溫亭湛扶着挪到一邊,讓他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頭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下巴的青茬,心裏一陣泛疼。
他們相伴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溫亭湛,他永遠是矜貴一絲不苟,就算上次他們分離之時,他也沒有這樣的不修邊幅,可想而知他這段時間忙成什麽模樣。
掌心運氣,五行之氣鑽入溫亭湛的身體裏,替他疏通着筋脈,遇到了不少堵塞之處,人之暗疾多來自于經絡的擁堵,看着睡夢之中,溫亭湛微微聚攏的眉峰漸漸舒展,夜搖光才目光柔和下來。
溫亭湛到底沒有睡多久,大概一個時辰,他就強迫自己醒來,擡眼就對上妻子凝望着自己的雙眸,他伸手撫上她柔嫩的臉:“搖搖,你的氣色有些不好。”
秦臻臻給的最後三朵血靈花夜搖光到底沒有使用,這樣好的東西她想留着以備不時之需,在渤海等待消息的那幾日,她也養回了不少血,可失去得太多,要恢複如初哪裏是幾日的時間,尤其是這幾日她也沒有好好将養。
夜搖光柔軟的手也撫上溫亭湛的臉,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他的眼裏還是有不少紅血絲:“阿湛,你也憔悴了不少,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蹭了蹭夜搖光的掌心,溫亭湛唇角含笑:“等這事兒末了,我會好好養回來,搖搖可不要嫌棄我。”
“我也是,我也會養回來。”夜搖光将臉靠近他,用自己的臉貼着他的臉,“阿湛,我們日後不用再去看廣明了……”
妻子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如果不是距離如此之近,溫亭湛覺得他可能聽不清,他握住夜搖光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沒有追問什麽:“好。”
以他的聰明,如何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尤其是上次夜搖光還将魔之域内欲望之境的事情告訴了他,廣明已經不小,到了明事理的年紀,也到了可以徹底脫離親情的年紀,爲了他的将來,也爲了讓他承受少一些來自父母的連累,他們都不應該再打擾他。
“阿湛,我有點難過。”一直裝着沒事人一樣的夜搖光,隻有在溫亭湛這裏,才會展露全部的脆弱。
伸出手,将夜搖光攬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柔聲安慰:“沒事的,搖搖,會好的。”
這個時候說再多的話都改變不了已經成爲定局的事實,溫亭湛也不打算說些沒有用的廢話,而是用自己的溫暖和陪伴,讓夜搖光心裏好受些。
果然,過了一會兒,夜搖光自己就平複了下來,她開口道:“阿湛,瘟魔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我去伏摩峰把貅和鼗請來相助,我們還是想一想如何徹底将疫情拔除。”
瘟魔交給鼗和貅,但是瘟魔散播的瘟疫,并不會随着瘟魔被消滅而不藥而愈。
“我和陌大哥商議過,這瘟魔散播的疫情和普通的瘟疫不同,陌大哥也并沒有遇見過這類大規模的疫情,他還在研配藥方。”溫亭湛也正在頭疼這件事,以往的疫病都是由災後引起,而瘟魔則是先有病,并且嚴重才會凝聚瘟魔,這回卻反過來,是由瘟魔散播的疫病,其嚴重程度不能和普通的瘟疫相提并論,“而且它把瘟疫散播的太快,我們的人已經盯上它,竟然還讓它得手,我懷疑它用了别的方式,它自己這樣東躲西藏,隻是要将我們故意引開。”
“還沒有确定它用的是什麽方式嗎?”夜搖光輕聲問。
溫亭湛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
“溫大人,我知道它用什麽方式傳播……”秦臻臻的聲音傳來,她現身之後看到夜搖光,“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物歸原主。”夜搖光将蝶翼金罩還給秦臻臻,等她收下之後,才問道,“你方才說你知道傳播瘟疫的方式。”
“是,是一隻鼠精,蹿使着老鼠四處散播。”秦臻臻立刻把打聽的消息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