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人之所以會暈厥,是身體機能問題,魅魉又沒有凡胎肉體,如何能夠暈?它隻是無從反駁夜搖光,一想到日後它的身體需要,必須吃那些它曾經完全無法忍受的東西,它就感覺到了無生趣。但是它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想要繼續修煉,就不得不入鄉随俗。
如何不知道魅魉這是在耍寶,夜搖光心裏也明白,魅魉這是想讓她忘記心裏的沉重。既然它都這麽費心了,夜搖光也不好再矯情,彎身将天麟拾起來:“這裏面的魂魄都放出來,交給你處置。”
這些魂魄已經洗滌了怨氣,至于它們曾經做下的孽,自然到了輪回會清算,輪不到她們來指手畫腳。
“好。”焦鈴兒點頭,這本就是她的事情,就算夜搖光不開口,她也要承擔這份責任。
夜搖光就當着焦鈴兒的面将那些魂魄釋放出來,雖然這些作惡的冤魂洗幹淨之後可以拿來淬煉兵刃,且不違天道,誰讓它們作孽在前呢?但是夜搖光還是尊重每一個生靈。
沒有了怨氣和戾氣,它們也就不具備攻擊力,就算焦鈴兒的搖鈴暫時不能用,這些魂魄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控制住。就見她指尖結了印,那魂魄就一縷跟着一縷,宛如趕屍人前面的屍體一樣,排的整整齊齊,它們的力量很薄弱,就算掙紮也沒有多少弧度。
夜搖光見過肖随雨和韓靖,掃一眼就從九十九縷神魂之中尋到了它們的魂魄,單獨将他們倆提拎出來,肖随雨看到殺害自己的韓靖就想要撞上去,夜搖光水袖輕輕一拂,它們兩就被隔開:“都死了若是還有恩怨看不開,那就别想去輪回,他雖然害了你性命,也遭到了報應,如今也身死,何必在爲了已經過去的仇恨連累自己的來生?”
韓靖一直在閃躲,應該也是知道了自己被利用,無顔面對肖随雨。
“你們倆的事情還未做完,我要帶你們離去,等到你們兩的塵緣了結之後,我親自送你們上輪回。”夜搖光說着低頭目光落在天麟之上。
她還沒有動手,天麟就跳得老遠,魅魉尖叫起來:“好不容易将這些髒東西趕出去,你又要把它們送進來?”
夜搖光無奈的白了它一眼,一點自覺都沒,它就算跑再遠,她一個意念天麟就回到了自己的掌心,擡掌間似乎一股不可抵抗的氣力将天麟束縛,就算魅魉再不願意,也是飛到了夜搖光的手中,這就是主仆血契,主人的意願淩駕于神魂之上。
“喂喂喂,夜搖光你不要仗着主仆血契欺壓我,我可是威武不屈,富貴不淫……”
還沒有等魅魉嚷嚷完,夜搖光就不耐煩的将它扔到了芥子之中,攤開手掌以前魅魉寄居的夜明珠落在她的掌心,魅魉曾經寄身于此,這個夜明珠又在魅魉的墓穴裏和魅魉一起吸收幽月之精華,它早就成爲了法器,比之陰珠也不差,隻不過陰珠可以用來對付陰鬼,夜明珠之類的氣息隻能滋養陰鬼,夜搖光還是将肖随雨和韓靖的鬼魂放了進去。
“伍長老,這次多謝長老仗義相助。”如果這一次沒有伍躍,她們都必死無疑,夜搖光想到伍躍消耗了不少修爲,就從芥子裏取了一枚靈元丹給伍躍,到了他們這個修爲普通的丹藥已經不能見效,“我知道蜀山派寶物衆多,長老身份尊貴,要什麽都有,但我還是想要表達一番我的謝意,還望長老莫要嫌棄收下。”
蜀山派好東西不少,可蜀山派沒有煉丹師啊,這種丹藥也是用一顆少一顆,缺了還不是要用人情或者等價之物去交換,伍躍是不想接受,本能他這次來就是償還人情,在他自己看來也沒有出多少力,但是夜搖光把話說得實在是不容拒絕,否則豈不是對她的靈元丹有了輕視之心?
“溫夫人客氣,蜀山派也的确需要人鎮守,我也不好閉關,就卻之不恭了。”伍躍接下來,并且強調夜搖光靈元丹的重要性,他們修煉之人也不客套,接過手伍躍便道,“既然此間事了,那我就告辭。溫夫人日後若是有困難,隻管尋蜀山派,正好我們比鄰,理應守望相助。”
“長老便是不說,我也不會客氣。”夜搖光坦率的回答。
伍躍笑了笑,就一個閃身朝着已經微微亮的夜空飛掠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見。
“師傅師傅,不是說還有個特别的人麽?”等到伍躍離開,金子才湊上前。
夜搖光并沒有忘記,而是事情要一件一件的來,她轉身對剩下的九十七隻鬼魂問道:“何人是顔陂?”
出乎夜搖光意料,竟然沒有一隻鬼有反應,顔陂雖然身體裏有畫靈的靈氣導緻他不老且壽命更長,但魂魄還是常人的魂魄,夜搖光也沒有見過顔陂,這九十七隻鬼魂,她還真不能認出來,但她一直以爲這裏面一定是有顔陂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沒有!
夜搖光的心咯噔一跳,那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覺再一次從腳底升起,将她整個人都籠罩。電光火石之間,她想通了一切,頓時眼底一片充血,運足了全部的氣力飛回去。
這裏沒有顔陂,那麽顔陂在何處?也就是說伊迅的背後站着的不是一波人,血骨人僅僅隻是其一,顔陂在另一方勢力手中,這一方勢力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并且他放了一個煙霧彈,從最初看上畫靈,讓她誤以爲他的修爲不夠高,再到利用血骨人和焦鈴兒的恩怨,讓她理所應當的認爲這就是血骨人所爲,并且無法推拒的和焦鈴兒出來了。
這是一招調虎離山之計,這是不想她留下來,因爲她的背後牽扯着太多的人,比如緣生觀,再加上現如今的蜀山派,性命攸關她可以請動三位真君,可以說她現在是在修真界橫着走的人。
那麽對方千方百計的把她支開,其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對付溫亭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