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山二建的樓台亭閣,依然保持着完美的春秋時期建築的風貌,被靈氣包裹着完全沒有一點風蝕和舊化,看着雲霧缭繞之間,姹紫嫣紅與飛檐交相輝映聳入雲霄,雖然此地的靈氣比不上昆侖山,但也不妨多讓,夜搖光格外的心曠神怡。
如果忽略掉乾兌突然闖入畫面,破壞了這仙境美感,夜搖光會心情更加美好。
“哎呦喂,孩兒他師傅,你這副模樣可真别是被我戳中了心窩子吧?”乾兌已經改了一身裝扮,他一頭長發半散披在身後,穿着一襲精緻的白袍,加上他五官本就俊朗,還别說,頗有些人模狗樣。出去一準能騙到不少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夜搖光沒有說話,倒是乾陽上上下下把他老子打量個遍。
乾兌見兒子如此,立刻輕咳一聲,裝模作樣的負手而立,還假模假樣的去摸了摸留出來的青羊胡。真打算對自己兒子顯擺一下,卻聽到乾陽興沖沖的跑到夜搖光的面前:“師傅師傅,我爹這副模樣是不是你常說的騷包?”
此言一出,乾兌差點一個踉跄栽倒在地,而夜搖光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乾兌氣的吹胡子瞪眼,指着乾陽卻見一臉無辜,就立刻對着夜搖光怒氣沖沖道:“你這是如何爲人之師?你每日都教了些什麽給他!”
“我如何爲師?”夜搖光環臂,“他跟着我白白胖胖,無災無難,修爲大漲。跟着你不是形單影隻,就是被你磋磨,遍體鱗傷,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
“就是就是!”乾陽立刻點頭附和。
氣的乾兌顫巍巍的手指指着兩人半晌,隻能一甩袖,氣呼呼道:“早知你這般能耐,我就不該多管閑事,祝你化解一難!”
夜搖光和溫亭湛不由對視了一眼,就連陌欽等人的面色也凝重起來,他們都知道乾兌這人看着不靠譜,但其實這種話是不會胡謅。
“乾大師,不知發生了何事?”溫亭湛拱手,恭恭敬敬的詢問。
乾兌偏生傲嬌了起來,冷哼一聲,就把頭别到一邊去。一副想知道?哄我啊,哄得我開心了,我就告訴你們。
夜搖光才不吃他這一套,她轉過頭語重心長的看着乾陽:“小陽,你我師徒恐怕要緣盡于此。師傅是真喜歡你,待你如親弟,自然是舍不得你陪我吃苦受難,如今你爹爹說我大難臨頭,可師傅卻不自知,恰好你爹也來了,你速度随他離去。待到師傅有幸度過難關,自然會去将你接回來……”
“哇!”乾陽立刻就配合着夜搖光哭了起來,然後撲倒在乾兌身上,“爹爹師傅對我真好,我不能辜負師傅的一片苦心,孩兒這就随你回去,你放心孩兒如今已經長大,師傅常教導孩兒要懂孝悌,回去之後孩兒一定寸步不離的侍奉在爹爹的身邊,爹爹要追尼姑也好,追道姑也罷,孩兒都會爲您出謀劃策,助你達成所願……”
乾陽的話說得乾兌眉頭狂跳,一想到以後他做什麽都得帶着這個拖油瓶,他還事事都添亂,乾兌就覺得生無可戀。現在乾陽已經不是十多年前的乾陽,是他想甩開就能夠輕易甩開……
揉了揉青筋直跳的額頭,乾兌一把推開像蚊子一般嗡嗡嗡的兒子,伸手把又要撲回來的兒子擋開:“好了好了,算我怕你們師徒!”
擡眼看了一眼偶爾會來一兩個宗門之人的天空,乾兌沒好氣道:“跟我來。”
乾兌将他們待到了一個隐蔽的溶洞,蜀山的溶洞是一大特色,構造奇特,天然雕琢,色澤雪煉。
“你看看這個。”乾兌攤開手,一個如同寶石碎片的東西懸浮在他的掌心,随着他五行之氣的流轉,一個畫面被激發出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就連夜搖光都看得心頭一驚,畫面正是夜搖光在救伍旭的最後一縷精魄,可是斷章取義,完全看着夜搖光宛如一個妖修,将伍旭的精魄抽幹淨。
“我早到一步,遇上了一個被追殺的蜀山弟子,好在我因着一些私人緣故,多管閑事了一把,這東西就是從那蜀山派弟子手裏拿到。”乾兌皺眉,“我才剛剛拿到手,蜀山派的幾位長老就追來,這一場追殺更像是演戲,目的是讓你對蜀山派屠殺之事更真實,當時其中還有一位長老質問了一句,那被追殺而死的弟子可有什麽傳回宗門。”
夜搖光都沒有想到她好心救一個人,差一點因此被陷害成了殺人兇手,更險些挑起來蜀山派和緣生觀之間的争鬥。
“按照乾大師所言,蜀山派有了内鬼,且地位不低,是一位長老。”溫亭湛冷靜的分析,他絕對不相信這位長老的随口一問,沒有别的意思。
“這個就不得而知。”乾兌攤了攤手,“不過蜀山有人對你有敵意,你最好小心爲妙。”
“是啊,我如今危險重重,乾兌啊,小陽你不如……”
夜搖光話都還沒有說完,乾兌就腳底抹油,一溜煙消失不見。
“哼。”乾陽一點也不傷心,就不痛不癢的哼了一聲。
夜搖光收斂神色對陌欽和雲非離夫妻道:“陌大哥,雲宗主,無音,我們現在分開。你們聽我說完,我并不是擔心連累你們,而是我們分開來可以互相照應,如今敵暗我明,完全不知是何人在使壞,我們分頭行動更好。”
乾兌看似逃跑,其實也是爲着這個原因,趁着那些人不知道他們的關聯,降低他們些許防備。
陌欽和雲非離夫妻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說了聲當心就先離開。
等到陌欽他們都走了,夜搖光才握着溫亭湛的手:“阿湛,你說這事兒和元奕有沒有關系?”
蜀山和緣生觀兩敗俱傷,元奕得益不小。
“這不是他的行事之風,這應當是蜀山派叛出的那一支所爲。”溫亭湛對着夜搖光展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