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蒼珺玥的身體裏有魔種這種事情她自己絕對不會承認,也未必知道她如今性情大變是因着這個緣由,夜搖光也不好強迫的動手替她逼出來,到時候不要好事沒有做成還惹了一身騷。
深深的看了蒼珺玥一眼,夜搖光站起身:“不論你爲何要與我說這些,也不論你所言是否屬實,這都是我與陌大哥之間的時間,與你無關。”
頓了頓,夜搖光接着道:“并不因爲你所愛慕之人鍾情他人,被你所愛慕之人鍾情的女子就虧欠了你。不論這個女人是誰,這個道理都不會變。”
言罷,夜搖光頭也不回的離去。雖然對着蒼珺玥夜搖光很多理直氣壯,可是面對溫亭湛,夜搖光卻莫名的膽怯,她以爲一直坦坦蕩蕩的和陌欽,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間的糾葛,可是溫亭湛那樣聰明,如果蒼珺玥所言屬實,那麽溫亭湛一定早就知道陌欽對她的心思。
可溫亭湛不但從未有提及,還一直放任她和陌欽不保持距離,甚至他們之間若是遇事,他也會毫不排斥的主動提出去尋陌欽。
也許是夜搖光在門口踟蹰太久,已經将兩個孩子哄睡的溫亭湛似有所感,打開房門,隔着一道門檻與夜搖光四目相對。
“怎麽了,搖搖?”幾乎是一瞬間,溫亭湛就感覺到了夜搖光的情緒不對,立刻握住她的手,關懷的将她拉入屋子裏。
一進屋子,夜搖光就緊緊的抱住溫亭湛,不容他半分掙紮,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裏:“阿湛,我是不是經常做一些完全不顧你感受的事情,讓你爲難?總是仗着你的寵愛縱容,肆無忌憚的揮霍你對我的好。”
“搖搖。”在夜搖光的發間落下輕柔一吻,溫亭湛抱住她的肩膀,語氣溫柔而又肯定,“你從未曾做過任何講我感受置之不理之事。反而是處處爲我設想,事事爲我顧慮。将我照顧的無微不至,令我片刻也離不了你。”
“真的麽?”夜搖光宛如一個不确定的孩子,擡起頭,水光潋滟的桃花眸濕漉漉的望着溫亭湛。
“自然,我何曾騙過你?”溫亭湛寵溺的刮了刮夜搖光的鼻子。
“我當真不曾做過任何讓你爲難,難堪,不愉之事?”夜搖光定定的看着溫亭湛,執着的又問了一遍。
漆黑幽深的鳳眸深情無垢的回視着她,溫亭湛回答的斬釘截鐵:“不曾。”
深吸一口氣,夜搖光才把壓在心底的話說出口:“也包括陌大哥?”
溫亭湛好看的劍眉微微一動:“是蒼珺玥對你說的?”
這句話已經表面蒼珺玥所言屬實,就連溫亭湛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她一個人沒有看明白,原來這世界真的沒有所謂純潔的男女友情。
“搖搖,我若說我從未在乎過陌大哥的存在,那是騙你。”事到如今,溫亭湛自能坦誠,“因爲曾經我和陌大哥相差甚遠,你又是那般耀眼。有時候我會覺着你們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放棄。我将陌大哥當做一面鏡子,來照着我自己,我要成爲一個比他更優秀的男人,才能去匹配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你。”
“阿湛……”
“聽我說完,搖搖。”把夜搖光攬入懷中,溫亭湛的手插入她的發絲之中接着說道,“及至後來,我是真的不在乎。你會和陌大哥毫無芥蒂的相處,是因爲你心裏坦蕩,你從來沒有去想過陌大哥對你到底是何種情意,是因爲你不在乎,也就是由始至終你沒有對陌大哥有半分心思,既然如此,我爲何要去計較?”
“可是陌大哥他到底……”對我心思不純,這樣的話夜搖光真的不想說出口,并不是要自欺欺人,而是一直以來她堅信的信念崩塌了。
“别人如何想,我們如何去控制?”溫亭湛繼續溫聲細語的開解夜搖光,“搖搖,你知道尚語嫣對我的心思,你厭惡她嗎?”
夜搖光在溫亭湛的懷裏搖頭:“這世間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利去對任何一個心動,情從來是不可控制而生,能夠控制得住的不是情。”
“這是一樣的道理,你知道尚語嫣對我有情,并沒有因此而遷怒她,疏遠她,是因爲她沒有肖想不屬于她之物,至于她對誰有情,那是她自己的權利。也是你對我的信任,你既然信我,我自然也信你。陌大哥難道和尚語嫣不同嗎?”溫亭湛輕輕的推開夜搖光,低下頭與她四目相對,“這一路行來,陌大哥對我們除了幫助可有帶給我們任何困擾?”
夜搖光如實的搖頭:“不曾。”
“其實于我們之間,陌大哥才是那個最艱難的人,可他依然原因和我們來往,誠心的祝願我們,真心的待我們一家好。我們又何故一定要再傷他一次心?”也許是和夜搖光朝夕相處太久,溫亭湛的觀念發生了許多變化,有些他以往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卻做的理所當然,“日後,我們與陌大哥依然是知己相交,不會利用一份他待你的不同,有好的也自然第一時間想着他,如果大家歡歡樂樂的相處下去,豈不是更好?”
夜搖光對着溫亭湛勉強一笑,沒有應也沒有說話。
她心裏知道不可能了,她再也不可能那樣平靜坦然的面對陌欽,而她和陌欽日後也再不複輕松相處,她沒有那麽大的心。
自從溫亭湛察覺了尚語嫣對他的情意,雖然在她的要求下,沒有對尚語嫣最出什麽事情,但是夜搖光卻知道溫亭湛再也沒有經過尚語嫣的手與蕭士睿聯系。
兩情相悅,要的就是兩情,多了一絲一毫,哪怕是單方面,都不再是純粹,這就是愛情的自私之處。
經管夜搖光知道這樣對陌欽很殘忍,但她隻有一顆心,這一輩子也隻看得見溫亭湛一個人,哪怕溫亭湛爲了她而不在意,她也要爲了溫亭湛而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