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佟魁一運氣,撲面而來的雄厚内勁讓夜搖光心驚,這股氣力已經不遜于修煉者元嬰期,殺傷力定然也不妨多讓,這世間并不是修煉者的武力值最高。
習武者也一樣非同凡響,到了宗師進入至臻之境,一樣可以匹敵渡劫期。隻不過太少人能夠達到,區别就在于修煉者會術法,而這些術法隻要習武者心志堅定也是很難被困住,不過修煉者可以飛升成仙,習武者自然是可以延年益壽,但卻終究免不了一堆白骨。
佟魁高喝一聲,就朝着溫亭湛入一道罡風刮了過去,别看他身材高大,目測足夠一米九五上的身高,且身體結實肌肉發達,如同一座小山,但他的反應速度都極其的敏捷迅速。
在罡風逼至近前的時候,溫亭湛偏身猶如穿花拂影一般輕描淡寫的就閃過,佟魁的一腳跺在地面上,雖然沒有将霍紹捷精心打造的剛硬地闆震碎,但在場的人還都是感覺到了整個習武場輕輕的一搖晃,那是内勁爆發出來引起的視覺感受。
他反手猶如虎掌朝着溫亭湛閃避的方向一抓,溫亭湛那樣迅速還是被他抓住了腳腕,而後溫亭湛就好似一根竹竿,輕飄飄的被他抓住腳腕,雙手在飛旋着甩動着。深厚的内力,讓溫亭湛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這樣被甩下去,内力稍微淺薄的人都會被甩得五髒震碎。
雙臂展開,溫亭湛極力維持着平衡,随着佟魁的甩動,開始調節自己的内息,跟着佟魁而動,偏偏佟魁不給溫亭湛機會,随時轉換方向和動作,唯獨不變的就算不松開溫亭湛。
溫亭湛隻能氣息下墜,凝重于雙足之中,用深厚的内勁企圖将佟魁的手震開,察覺到溫亭湛的氣力,佟魁手上一滞,内力傾注于雙手,拽着溫亭湛的腳往下一拉。
溫亭湛迅速一伸腿,另外一隻腿先一步抵在了地面,佟魁見此拽着溫亭湛的一條腿迅速的往後一退,手上的力道也不減,勢要将溫亭湛的腿劈下去。這要是劈下去,溫亭湛的腿必廢物無疑。
卻完全沒有料到,溫亭湛落在地上的腳尖一轉,整個身子就定在了地面上。
佟魁頓時一驚,立刻運足了全身之力,想要将溫亭湛拉動,溫亭湛卻紋絲不動。兩人的内勁立刻開始沖撞,夜搖光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時間的推移,佟魁一張臉憋的漲紅,有一種力氣被支透的趨勢。而溫亭湛看似雲淡風輕,隻有了解他的夜搖光才看得出他,他的唇已經輕輕抿起來,劍眉也有微微聚攏的趨勢。
見此,夜搖光暗暗心驚,這佟魁的内力很深厚,和溫亭湛竟然差不多。
雖然差不多,但終究還是有差距,在佟魁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來之際,溫亭湛突然渾身氣力一漲,瞬間震開了佟魁拽住他腳腕的雙手,身子如矯健的仙鶴一個華麗之際的旋轉,一腳踢在了佟魁的肩膀上,将佟魁踢得往後不斷的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
溫亭湛飄然旋身落地,站定:“佟大人,承讓。”
佟魁看向溫亭湛的目光格外的火熱與崇敬:“原本老師便說過溫大人武藝極高,老魁還有些不願信,隻當溫大人是老師難得遇見的一個将才,卻沒有想到溫大人的武藝……老魁心服口服!”說着佟魁就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溫大人日後若是有何吩咐,老魁絕不推辭!”
佟魁是個性情中人,他有兩位師傅,一個是已經亡故的八閩洪水師提督,另一個就是他離開了八閩之後,機緣巧合遇上的霍紹捷。溫亭湛對他兩位師傅都有大恩,洪家和霍家都欠着溫亭湛救命之恩,他這個做弟子的自然是要竭力償還。
但償還恩情是一回事,心中是否臣服又是另外一回事,才有了今日他拼盡全力與溫亭湛一比,溫亭湛同樣還是武狀元出身,且在八閩的戰績也是廣爲流傳,随着他的聲名遠播,越來越多的人将他一點小小的事迹都過分的神話,佟魁不想聽人言,要親自去檢驗。
溫亭湛能夠降服天下文臣,能不能打服天下武将?
今日一場比劃,不愛舞文弄墨的大老粗佟魁總算是明白了一個詞兒:文治武功!
說的就是溫亭湛這樣的人,佟魁覺得這世間沒有一個不被溫亭湛折服!
“恭喜你,又多了一個崇拜者。”回了院子裏,夜搖光将擰幹的熱帕子遞給溫亭湛。
“我怎麽聽着搖搖的語氣酸溜溜的。”溫亭湛一邊拿着帕子擦着身上的汗漬,一邊打趣夜搖光,“搖搖這是擔憂我的擁護者比你更多麽?”
“哼。”夜搖光輕哼一聲,将恰好給溫亭湛拿出來幹淨的衣裳直接扔到他懷裏,“我的擁護者會比你少?你等着,我們去蜀山百年大會,我讓你看一看多少人擁護我!”
其實夜搖光這話說的有點沒有底氣,雖然她不輕視否定自己現如今在修煉界的地位和影響力,光憑未滿三十的合體期,她就能夠讓各大宗門弟子仰望。但修煉界的人有多少?世俗中的人又有多少?
溫亭湛三個字現在有多重,夜搖光都不用去猜,不說其他,就說青海一省,江蘇江浙兩省,這三個省份加來的百姓,就足夠碾壓夜搖光。
“我自然是比不上搖搖。”溫亭湛将夜搖光抱在懷裏,低聲輕語:“就連我自己都是搖搖的擁護者,自然擁護我之人,也都是擁護搖搖之人。”
“算你嘴甜。”夜搖光捏了捏他的鼻子,旋即歎道,“我到如今對霍四姑娘的事兒也是毫無頭緒。”
“你已經爲她能做的都做了,既然還是尋不到蛛絲馬迹,證明此事不應該由你來了結。”溫亭湛寬慰着夜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