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二十八歲,正是要拼搏努力的年紀,難道讓我閑在家裏做閑人?”夜搖光搖着頭,雖然她不是愛勞碌的命,但也覺得沒有正事做的話會發黴,過不來太頹廢的日子,“這又不是什麽多大的事兒,就當是閑來打發時間,而且能夠拘魂且潤體的寶物,我也去見識見識。”
不一定能夠據爲己有,但看一看也沒有關系。夜搖光一點也不覺得勞累,和溫亭湛在天山遊山玩水了半個月,回來之後又閑了兩個月,好不容易有事情可以做,她心裏反而到充實些,不過事情要一件一件的來,先去解決吳啓佑的事情。
當天下午送走了江淮與,夜搖光就開始準備,按照溫亭湛的計劃,他們應該是從吳家離開之後,就直接去沛縣,這樣就不是一日半日的工夫,怎麽着也要二三日,她望着兩個孩子的睡顔,舍不得離開兩個小寶貝。
“舍不得,我們就帶着去。”溫亭湛沐浴完,帶着一股子清香走到夜搖光的身邊,看着她望着熟睡的孩子出神,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上前道。
“帶着去……”夜搖光皺了皺眉,“我隻怕是要分心。”
“吳家既然不是鬼魅,想來是用不着大動幹戈,沛縣若是有厲害的妖魔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平靜,都是一些小事兒,你便是分心也無妨。且此去沛縣一千裏,我也正要沿途看一看各府各縣的民情,我們就當是巡查,帶了孩子還可以放慢行程。”也不擔心夜搖光思念孩子。
徐州和蘇州分别位于江蘇的兩個邊角,從蘇州到徐州,要經過常州、泰州,揚州,淮安,宿遷五個府城才抵達徐州府,如此一趟走下來,基本是将蘇州一般的地界繞了一圈。
因着溫州的姜穆奇一案,溫亭湛來回兩次,把整個江浙省走了一遍,但是江蘇省溫亭湛也許是因爲他本人就在江蘇的原因,所以一直沒有像江浙那般大緻的看一看,這次正好有這個機會,溫亭湛自然是不會放過。
回來的這兩日,溫亭湛基本已經将積壓的政務都已經處理完,想來也是早有打算要帶着夜搖光去巡查,做了妥當的安排。夜搖光就歡歡喜喜的給兩個孩子準備東西,将兩個孩子也打包走。
十五日上午溫亭湛對他這次出行之後的事情對葉輔沿做了叮囑,夜搖光也是把褚绯穎叫來,自從褚绯穎和乾陽結婚之後,夜搖光就把大部分家宅的權利都交給了褚绯穎,讓幼離輔佐褚绯穎,她就更加的輕松,因此吩咐也吩咐不了多少事情。
用了午膳,夫妻兩就帶着兩個孩子和金子去了姑蘇。乾陽眼巴巴的想跟着去,奈何褚绯穎要留在家裏管家,乾陽舍不得離開老婆,就選擇留下來,好在陸永恬也在,他們倆可以作伴。至于衛荊,溫亭湛已經吩咐他先一步上路去沛縣。
“溫大人,溫夫人。”夜搖光和溫亭湛的到來,受到了整個吳家的熱情招待,吳啓佑帶着吳浩生親自來迎接。
早在十四日吳啓佑就讓下人送來信,說他十三日夜裏用了溫亭湛的香,一覺至天明,終于拜托了不能安眠,這兩日睡了好覺,氣色也養足,吳啓佑這個美大叔風采更甚。難怪年少時竟然能夠迷倒那般多的女子,夜搖光昨兒可是看得了關于吳啓佑詳細的資料,都是衛茁調查到,吳啓佑在二十年前可是江南四美之一,這四美不是女子,而是江南才子,不少名門貴女争相下嫁的對象,不過吳啓佑這一生還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言,不重女色。
他的夫人,乃是家中安排,他娶妻之後也是相敬如賓,他就是那種天生好似不會對女人動情的禁欲系男子,男女之情在他而言就是多餘的存在,這麽多年癡戀他的人不少,可他從未和任何一個女人有過不清不楚的糾葛。
夜裏夜搖光和溫亭湛如約在吳啓佑家中用了晚膳,據說是吳啓佑親自下的廚,吳啓佑雖然是讀書人,還是大儒,但卻沒有什麽君子遠庖廚的思想。對于吃他可比對女人挑剔多了,自小家中有個大廚,可惜在他少年時這位大廚就去世,手藝并沒有人襲承,吳啓佑就挑了好多廚子都不滿意。最後尋了個差強人意的自己親自教導,原本都以爲他隻有口把手的人,才知道他還有真本事。
他經常下廚給自己做飯菜,不過基本隻做給自己吃,家裏的人要吃都是下人,要麽他們自己去動手,能夠讓他下廚招待的人,都是他以知己相交的人。
夜搖光可不覺得吳啓佑這等高傲之人,這樣做隻是爲了感激他們夫妻,感激人的方式有很多,吳啓佑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這一頓飯想來是他對溫亭湛的欣賞而來。
“聽聞允禾也是個經常入廚房之人。”吃完之後,吳啓佑就和溫亭湛閑話起來。
溫亭湛含笑的眸子劃過夜搖光的容顔:“婦唱夫随。”
“哈哈哈哈……”這句話把吳啓佑逗樂了,指着他搖着手指頭笑道,“你可真是如傳聞之中一般愛妻如命。”
“傳言有誤。”溫亭湛輕笑道。
“哦?”吳啓佑揚眉。
“我愛妻勝命。”溫亭湛糾正。
聽了這話,吳啓佑真是不知道如何說話。兩人又說了些話,就各自散去。
吳啓佑到底是男子,夜搖光不好潛伏在他的屋子裏,就把金子派過去,她把兩個孩子哄睡之後,就一直等着,等到了月移西樓都沒有等到金子半點響動。
“阿湛,我去看看。”夜搖光實在是等不了,她也是半晌沒有感覺任何異常,交代一聲,她便元神出竅,飄到了吳啓佑的院子裏。
一到吳啓佑的院子裏,夜搖光也看到了窗子上有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陰氣,妖氣,這抹影子仿佛是憑空而來,沒有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