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有信心?”溫亭湛含笑的看着他,“不用太當回事兒,我隻是給你先看看,心裏有個數,也用不着你三五年就能夠想出法子,你隻需要将它擱在心上,有閑暇之時就将它展開來看看便是,想想便是。”
“可,侯爺你在兩江最多六年啊。”關昭覺得他應該在一年之内想出來,然後溫亭湛用四年的時間來建造,這樣才能夠在溫亭湛就任兩江的時候将之完成。
一旦溫亭湛任滿,絕不可能如他一樣,再有第二個人能夠做的了兩江的主,兩個布政使肯定會争得頭破血流,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有那個魄力大興土木,一個不慎烏紗帽難保。
“哈哈哈哈……”關昭純真的話,讓溫亭湛和古灸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着關昭一臉窘迫,他說錯了什麽嗎?
“你隻管按照侯爺的吩咐放在心上,慢慢的,細細的去琢磨。”古灸也沒有爲他解惑,而是婉轉的說道,“你要相信明睿候,便是不在江南,總有一日他能夠随意指點江山。”
這是個大工程,是個不急于一時的大工程。事實上,古灸心裏明白,陛下不會讓溫亭湛在江南超過三年,一是陛下自己等不起,而是他也不會放任溫亭湛大權在握這麽久。
五年之後,這天下隻怕已經易主,到時候溫亭湛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不在江南又如何,站在權利的頂端,隻需要一句話,兩江不論是誰任布政使,還敢不聽話?
其實古灸已經說得很直白,關昭也不傻自然是聽明白,他不做聲的從溫亭湛手裏接過去:“侯爺放心,從今兒起昭哥兒将這件事放心裏。”
說完,關昭的内心是有一點澎湃激動的,這是一個名垂青史的機會,這個工程如果他做好了,他的名字将會镌刻在修建的堤壩,橋梁之上,在史書上留下重重一筆。
“你把這麽大的事情交給一個孩子?”關昭比夜搖光小了近十歲,她又和關大太太平輩相交,自然是把關昭看做一個孩子,夜裏回到屋子之後,夜搖光才問溫亭湛。
“給他一個向上的動力,他現在就擱在心裏,這些年他再多随着之南走走,也許能夠有意外收獲,總比工部那些按部就班,隻想着無功無過度日子的人強。”溫亭湛也是沒有辦法,大工程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提出來,熬到工部的高位,包括關昭的祖父,都是越來越膽小。
不過這些也不能怪他們,牽一發而動全身,再則修建水利又是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有的是人時間充足的使絆子,弄得工部現在也整日混沌度日,有什麽也無勇氣提出來。
關昭志在工部,可他還有一股朝氣,他任何舉動,都不會想着這件事失敗會如何?如果有人從中作梗又會如何?他自己又能夠從中得到多少好處?不會有絲毫的利弊衡量。他會設身處地的針對着這個項目,把一顆心都奉獻在能夠真正的利國利民之上。
“這事兒就我們四個人知曉,我隻是給他一個機會,雖則爲夫于水利一道沒有多少本事。可好壞爲夫還有判斷之能,若是他給出的方案不成,爲夫自然也不會采納。”溫亭湛又對夜搖光道。
夜搖光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麽,睜着眼睛沉默無言。
“怎麽了?”察覺妻子的異樣,溫亭湛關懷問。
“想孩子了。”夜搖光委屈的說道,“也不知道他們倆發現爹娘不在,有沒有狠狠的哭鬧,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可有入睡,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乖乖的進食……”
将妻子攬入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給你哼歌謠吧。”
于是夜搖光就在溫亭湛輕緩的哼唱之中入眠,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起身,用過早飯就和金子分别帶着溫亭湛與古灸朝着羅布泊深出而去。
根據古灸的記憶,他們就是沿着羅布泊尋到了魔宮。
關于羅布泊,那絕對是整個西域最富有詭異色彩的地域之一,它被稱爲死亡之海。古代有多少奇異的事情,也許是因爲通訊不發達,沒有多少記載,可到了後世那真是數都數不清。
夜搖光帶着溫亭湛,金子帶着古灸,他們按照古灸記憶之中去追尋,将整個湖泊都走了一遍,也沒有尋到,甚至切入點都沒有。
“不應當啊,阿昭出來的時候,我還特意讓他做了标記,以便我們再來。”古灸展開關昭出來之後,憑着記憶畫下來的圖,畫上的确有羅布泊,但是這個視角的羅布泊,他們怎麽也尋不到,最詭異的是關昭的畫上,有個非常标志性的碎土坯形成的金字塔。
夜搖光和溫亭湛根本沒有看到……
最氣人的是,夜搖光和溫亭湛還打算查一查魔族的蹤迹,可是這一圈繞下來,别說魔族了,就連一個活的生物都沒有看到一個,除了湖水就是沙灘。
在後世的時候,夜搖光聽說這裏還有漢代遺留的烽煙台,可現在也沒有看到。
夜搖光忍不住調笑:“我們怕是來了一個假的羅布泊。”
“師傅師傅!”就在這時,蹲在溫亭湛肩膀上的金子跳了起來,指着遠處。
夜搖光順着它的猴爪子,定眼一看,卻發現許多地方,沙丘莫名其妙的下陷,仿佛有什麽在下方吸着沙子,一個個旋渦般的沙洞呈現到了夜搖光的面前。
就在夜搖光還沒有鬧明白是怎麽回事兒的時候,聽到了嘶嘶嘶的聲音,夜搖光眼睛一瞪:“難道是沙漠中的蛇?”
但是看着紋路似乎也不對啊,蛇哪裏有這樣的塌陷範圍。
“金子!”夜搖光喊了一聲,就抓着溫亭湛一躍到了高空之中,金子立刻響應夜搖光,奔向了古灸,将古灸也帶着飛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