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這件事不能不對外公布,否則等見到謝立的屍體就更加難以交代。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絕非人爲,夜搖光和元奕都不需要去占蔔謝立的生死,因爲答案顯而易見。
“這事宜早不宜遲,衛荊你吩咐下去,将謝立失蹤的消息廣而告之,讓所有學子注意安全。”溫亭湛可不想等到屍體都出來了再讓别人知道謝立的失蹤。
“是。”衛荊面色凝重的應下。
“這事兒對你的沖擊會很大。”夜搖光擔憂的看着溫亭湛。
謝立在溫亭湛的保護下失蹤了,隻能夠表達一個信息,那就是針對溫亭湛的人太厲害,厲害到溫亭湛毫無反手之力,對于文賽氣氛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目前爲止,便是他們當真質疑我的能力,也是理所應當。”溫亭湛倒是很寬心,并沒有覺得被人質疑不能接受,“放心,質疑歸質疑,但他們并不會因此就被擊潰了信念。”
“一而再,再而三,現在的确是沒有到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時候,但若是再……”不吉利的話夜搖光到底沒有說下去。
“相信我,搖搖。”溫亭湛握緊夜搖光的手,“我能夠讓他搶先兩步已經是極緻,不會有下一個人。”
那雙漆黑的鳳眸,閃爍着明亮燦若星辰的光,像浩瀚無際的銀河,神秘而吸引人,讓夜搖光不由自主的信服。
“我信你。”對溫亭湛揚起一抹淺笑,她相信她的夫君沒有解不開的局,破不開的陰謀。
“先去用膳,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溫亭湛牽着夜搖光的手,面對這樣嚴峻的局勢,他依然泰然自若,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沒有半點焦慮之色。
夜搖光原本堵得慌的心也奇迹般在溫亭湛吃的格外香的模樣下順了氣,也跟着好好的吃飯,其他人也不破壞氣氛,該幹嘛就幹嘛。
吃了晚飯之後,溫亭湛就獨自去了謝立的房間,夜搖光沒有跟上去,她想要給溫亭湛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讓他看到更多也許他們都看不到的細節。
元奕等人也沒有逗留,白奇坐在院子裏吹風,古灸也是有事情先離開。
夜搖光也沒有心情去做其他事情,她在房間裏看着宣開陽和榮尋陪着兩個孩子玩鬧。
看着月上西樓,才側首道:“你們兩回去歇息吧,弟弟妹妹今兒留在這裏。”
宣開陽才和榮尋向夜搖光見了禮退下。
夜搖光親自将兩個小家夥洗幹淨,換了衣裳哄着他們入睡,溫亭湛依然還沒有回來,等到她洗了澡走出來,才看到蹲在搖籃邊緣看着兩個孩子的溫亭湛:“我給你留了熱水,快去沐浴。”
“好。”溫亭湛含笑應了一聲。
夜搖光看着溫亭湛的神色,摸不準溫亭湛到底有沒有掌握有利的線索。
等到她躺在榻上,看到溫亭湛出來,輕輕的躺在她身側,雖然面上沒有什麽疲色,可不知爲何夜搖光就感覺到他的疲憊氣息。
饒是如此他依然目光精神奕奕的看着她:“有話?”
莞爾一笑,把所有的話都咽下去,夜搖光傾身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就鑽入了他的懷裏:“沒有你,我睡不着。”
說完,夜搖光就閉上了眼睛。
低頭看着懷裏的妻子,溫亭湛的心一陣溫熱,抱緊了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溫亭湛起得很早,應該隻睡了兩個時辰,他起身的時候夜搖光知道,但是他那樣的輕手輕腳,夜搖光也就佯裝熟睡,後來真的睡過去,是被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喚醒。
天已經大亮,披着頭發就跑到孩子的身邊,對着兩個孩子明亮的眼睛,聽着他們咿呀呀的聲音,夜搖光将他們抱起來:“娘親的小寶貝,真是可愛。”
先給他們換洗解決了拉撒才抱在床榻上給他們兩喂奶,最後還是一人喂了半碗羊奶,才把孩子喂飽。收拾好孩子之後,夜搖光才收拾打理自己,用了早膳,夜搖光問幼離:“可有發生什麽事兒?”
“并無。”幼離搖頭。
夜搖光卻沒有放松心情,元奕想來去尋找謝立的蹤迹,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那八成是沒有尋到,夜搖光心裏有些焦急。
“啊啊呀……”兩個孩子似乎感覺到母親興緻不高。
在搖籃裏發出可愛的聲音,吸引母親的目光。
夜搖光果然蹲到他們的搖籃邊,伸手搖着他們,兩個孩子咿咿吖吖的叫着,還動着手,頗有點手舞足蹈要逗母親展顔的感覺,夜搖光也的确忍不住笑了。
可她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散開,匆忙而來的腳步聲驚擾了她,腳步聲的節奏讓她頓時凝重起來,轉身就看到宜薇疾步而來:“夫人,太湖邊浮起來一條大魚。”
“幼離,金子,看顧好兩個孩子。”夜搖光交代一句就飛奔出去。
是在百舸争流石橋邊,已經圍滿了學子,不過被官差攔在了外邊,夜搖光越過了官差,到了溫亭湛的身邊,這時候恰好幾個人将一條長約近兩米的大魚扛了起來,大魚的嘴大張着,兩條人腿從嘴裏露出來,鞋子并沒有被腐蝕,雖然被水浸泡了很久,但依稀能夠認出來是衡陽書院的鞋子,每個書院的鞋子緞面和形狀都有差異。
也許是并沒有太長時間,還沒有什麽惡臭氣息,溫亭湛命人将魚破開,把人擡出來。
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一具空蕩蕩的白骨套着寬大的衣服,衣服是謝立的沒有錯。
“水花濺魚腹……”夜搖光深吸一口氣。
“怎麽又是白骨,這好好的人突然不見,一夜的工夫又變成白骨。”
“這已經一夜,喬洋可是在喬沣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白骨!”
“怎麽會這麽快就變成白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