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目光幽幽的看了它許久,才伸手将它拿在手裏,用神識問魅魉:“魅魉,你可有感覺到此物有何不妥?”
“喂喂喂,女人,女人,快松手快松手!”魅魉頓時滿含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吓得夜搖光幹忙放了回去:“怎麽了?”
“這東西太詭異,它會吸我的精氣。”魅魉心有餘悸的聲音在夜搖光的腦海裏響起。
“吸你的精氣?”夜搖光拿在手裏,她完全沒有任何異樣,這東西難到是對除了人以外的所有生靈又影響?
“我怎知道爲何,你不能将這邪乎的玩意兒帶走!”魅魉立刻表明态度。
夜搖光卻不再理它,取出兩張抑靈符将之貼上,對溫亭湛道:“阿湛,我們把它帶走。”
溫亭湛将之拿在手裏,夜搖光定了他一會兒,也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才放下心來。
“若是永福侯問起,就說這個……唐三彩瓷窯是被我看重拿走了。”夜搖光對李三娘道。
原本臉色泛白,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要如何交代的李三娘,立刻對夜搖光千恩萬謝。
拿着水晶球到了樓下,夜搖光掃過一處陳列着幾個較小的水晶球,吩咐李三娘:“給我再挑六個一樣大的一并帶走。”
李三娘連忙親自去包好遞給夜搖光。
老是讓溫亭湛拿着一個貼着兩張符篆的水晶球也不好,出了門夜搖光轉入一個巷子,将魅魉從芥子裏放出來,将水晶球放進去,讓魅魉轉入溫亭湛的袖袍。
兩人才剛剛離開奇珍閣不到一刻鍾,就有兩抹身影仿佛憑空出現在了奇珍閣旁邊,兩人四處張望,其中一個疑惑:“方才明明感應氣息,怎麽突然就消失得一點也無?”
“是不是我們感應錯了……”另一個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論是不是你我感覺有誤,此事都得上報,海靈已經遺失太久。”另外一個也不慎确定。
他們的這番對話,夜搖光和溫亭湛自然是不知道,夫妻兩因爲手裏拿東西早早的回了他們落腳的院子,宣開陽帶着金子還沒有回來,夜搖光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雙手把玩着貼着抑靈符的珠子,魅魉像人砰到鬼一般躲得遠遠的,就差沒有瑟瑟發抖。
研究了一下午也沒有研究出到底是什麽東西,直到宣開陽和金子回來,湊上前來,溫亭湛端一盤切好的水果,一盤糕點也走過來,對盯着夜搖光手中的水晶球好奇的宣開陽:“你娘今兒帶回來的物件,看了它一個下午,午睡也忘了,夫君也不理了。”
原本用了簽子插了一塊水果正要放入嘴裏的宣開陽連忙頓住,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爹爹這麽酸溜溜的語氣,他怕他把吃到嘴裏的水果噴出來,會被爹爹借機休整的。
夜搖光沒有好氣的白了溫亭湛一眼,當着兒子的面說這個,然後将水晶球扔給金子,金子本能的接住,拿在手裏學着夜搖光一樣左看右看:“師傅師傅,這東西裏面有股海之靈,它應該是産自于大海之中。”
“松江府臨海之城,難道是誰不小心從海裏打撈起來的靈物?”夜搖光也是這樣想,而後又瞅了一眼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的魅魉,“魅魉說這東西會吸納它的精氣,你拿着沒事?”
金子搖頭:“冰冰涼涼,拿着多舒服啊。師傅,給我玩吧!”
一把奪過來,夜搖光瞅了金子一眼:“這東西不簡單,不能給你玩。”
她可沒有忘記方才開門一瞬間,那一股奔湧的氣息,至少要等她摸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之後再說,海中的靈物龜王也許知道,秦臻臻不是要來尋她麽?等秦臻臻來了,應該有些線索。
把水晶球扔到芥子裏,夜搖光關心起兒子來;“今兒去外面做了些什麽?”
“兒子傳了信給洪總督,就等他從八閩傳信,還傳了封信給太孫殿下。”宣開陽可不敢像溫亭湛說的那樣,就喊蕭士睿舅舅,“太孫殿下應該更熟悉琉球的事兒,出去尋了人,那日船艙起火,定然有人知曉,兒子将那日負責押韻糧食,裝糧食的名單弄了一份,每一個人挨家挨戶的去查了一番,圈掉了不可疑之人,又繪制了一分從松江府往帝都的海運路線。”
說着,宣開陽将一張紙鋪在了桌子上:“雖然這阿芙蓉入中土不久,但這并非第一次,這東西見不得光,他們定然不會橫生枝節,應當一直是用漕運的船隻,兒子用了爹爹的安危,去查了榮利上任以來,幾次漕運的航線,和每次在各個碼頭停的時長,要搬運貨物,便是在晚上私自行動,夜路走多了也未必撞不上鬼,沿海的船家漁夫讓他們去打聽。”
夜搖光撐着下巴:“就這些?”
“兒子還查了查沿海府城之中各位官員和榮利的關系,幾條線索逐一核對,定然能夠鎖定目标。”宣開陽對着夜搖光揚起了自信的微笑。
夜搖光也欣慰慈愛的笑了笑,看着認真而又自信的兒子,白嫩嫩的小臉就在她的旁邊,她真的好想湊上前去親上一口,可惜旁邊有個醋夫,她還是忍住自己的渴望:“兒子真棒。”
晚膳夜搖光叫了一桌酒樓的飯菜,一家三口外加一隻能吃的猴子,大家和樂融融的用了晚膳,就在夜搖光和溫亭湛走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小乖乖飛了回來,落在溫亭湛的肩膀上。
小乖乖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夜搖光喂了它那麽多好吃的,甚至連人參肉都喂了。可這家夥隻要有溫亭湛在,都不會想到她。
将信展開看了之後,側首就見眯着眼睛瞪着小乖乖的夜搖光,溫亭湛不由好笑,将手中的信簽紙遞給夜搖光:“是源恩大師送來的信。”
“老和尚?”夜搖光立刻想到了餘長安和郭媛媛的事情,抓過來一看,果然簡短一行字。
前世因,今生果,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