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妖皇,你和妖皇的恩怨你們自行解決,我們不予幹涉,萬妖谷日後如何,就看你和妖皇誰更有本事,隻要不牽扯到宗門,我們絕不出手。”夜搖光深吸一口氣,縱使赤離在他們的手中,但是夜搖光卻知道,不能太過分,如果不在赤衡接受的範圍内,隻怕會魚死網破。
赤衡的目光掃過所有人:“你們能答應麽?”
秦臻臻看了看蛇妖王和樹妖王,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他們都堅信九尾妖皇一定能夠戰勝赤衡,三人點了點頭,蛇妖王站出來:“我們答應,萬妖谷能者居之,你若能夠戰勝陛下,我們自然奉你爲尊!”
長延和陌荻對視一眼之後,長延道:“既然我宗門之人無礙,隻要不牽扯到緣生觀,我們自然也不會出手阻撓。”
一抹涼光劃過赤衡的眼眸,他的目光落在溫亭湛的身上:“你把赤離送來。”
“我想不論前輩是勝是敗,隻怕都不想讓赤離看到。”溫亭湛溫爾一笑,“我可以向前輩立誓,隻要前輩說到做到,赤離自然是安然無恙。”
赤衡打量着溫亭湛,他有些不想承認溫亭湛說的沒錯,他不想讓赤離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這是他心中的仇恨,他不想他的孩子再承受他一眼的折磨,沉默了半響赤衡才開口道:“隻要我放了他出來便可麽?”
“一命還一命,我手上隻有赤離,自然隻和前輩做一場交易。”溫亭湛點頭。
“好,我便信你一次。”赤衡也沒有讓溫亭湛立誓,就見他雙手展開,兩掌萦繞着渾厚的妖之力,徐徐的在半空之中畫了一個圈,圓圈的四周有微弱的白光散開。
那擴散的白光在赤衡的手中,随着他雙手緩緩的靠攏而越發明亮,待到他的雙手并攏之後,那白光彷如一輪圓月懸在他的手中,随着他運足氣将白光往地上一擲,刺目的光芒大放,照亮整個宮殿,許久才緩緩散開,在那白光逐漸消失的地方,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那是一個昂藏挺拔的身影,他和赤衡一樣披散着一頭火紅的頭發,一模一樣的容顔,看着比赤衡要蒼老些,但不是容貌的蒼老,而是那雙細長的眼睛沉澱着太多東西。
“父皇!”秦臻臻撲了上去,這是九尾妖皇無疑。
“這是什麽術法?”夜搖光倒是對赤衡的術法更感興趣,雖然他們都懂術法,但所謂的術法根本不是像後世那些志怪小說所描述,想變什麽就變什麽,變了的其實都是障眼法,物體的本質是沒有改變的,隻是讓人一時間看不到本質而已,除非是利用術法盜用了其他人之物,否則石頭永遠是石頭,變不成金子。
而赤衡竟然能夠将一個活物憑空變出來,芥子都不能放活物,夜搖光的小荷花都是因爲栽種在花盆裏面的緣故,花盆是非活物。難不成赤衡是将九尾妖皇給放在了箱子裏然後塞到自己的芥子?
“他手中有收妖法寶。”陌欽撕開僞裝露出真容,恰好站在夜搖光身側不遠,之前他一直守在外面,就是和樹妖的弟子聯合不讓其他妖發現這裏的異常,樹妖突然命令所有的弟子退下,他才跑了進來。
夜搖光想到了她手中長廷借給她的降妖塔,萬萬沒有想到赤衡一個妖,竟然有朝一日會用一個收妖的法寶來對付另外一隻妖,聽起來有點滑稽可笑。
“赤衡,收手吧。”九尾妖皇安撫了一下秦臻臻,才擡眼看着赤衡。
赤衡手在他的臉前一揮,他的容顔瞬間轉變,和赤離有着五分相似,赤離更加精緻漂亮,但也不得不承認赤衡也是一個大美男,狐族就沒有長殘的存在。
“當日我偷襲你,今日我們便正大光明一戰,你若是能夠降服住我,我聽憑你處置,你若是不能,那你就别想護住萬妖谷。”赤衡原本的聲音也更加具有磁性,不似九尾妖皇那般沉。
“你爲何要如此執着?”九尾妖皇的語氣之中有無奈與疲憊。
“我不像你,也許是我們有個孩子,所以我不可能輕易忘記失去的痛。”赤衡的眼睛冰冷,“我的痛,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着我,提醒着我該做些什麽,才能夠讓我不像一具行屍走肉般活着。”
“他們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九尾妖皇語氣沉重。
“不夠,我心愛之人一族全滅,憑什麽他們的後代子孫卻能安然度日?”赤衡質問。
“你的心魔太重。”九尾妖皇歎息。
“随你怎麽說,今日你我一站,在所難免。”赤衡完全不想再多聽九尾妖皇說什麽,他頓時渾身妖力暴漲,朝着九尾妖皇飛襲而來。
九尾妖皇将秦臻臻一把推開,就迎面而上,兩隻九尾赤狐的交鋒,快的讓夜搖光響起了相處她還是元嬰期的時候,看到雲笠那兩個大乘期高手交鋒一眼,隻有宛如流星光芒一般的火紅色光芒不斷的劃過、交錯、碰撞,四周都是勁風徐徐,逼得她不得不一退再退,最後整個宮殿都在兩人的交鋒之中破碎,夜搖光他們也被逼得退到了虛空之中,整個萬妖谷到底還是被驚動,所有妖物都關注這一場大戰。
從黑夜到天明,白虎王已經清醒,從龜王的口中簡略的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幾人迅速的安排自己的嫡傳大弟子封鎖萬妖谷,以防小妖們鑽空子跑出了萬妖谷,到了世俗給他們招惹麻煩。
這一場的大戰,驚心動魄,晝夜不停,夜搖光和溫亭湛他們也是緊張不已,就連曾經信心十足的秦臻臻等人,也轉變了臉色,十足的擔心九尾妖皇會落了下風。
也是在赤衡和九尾妖皇交戰的時候,夜搖光從蛇妖王的口中知道了關于赤衡的事情,赤衡是九尾妖皇的親弟弟,但他比九尾妖皇幸運,和他相戀的也是一隻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