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搖搖去得早,到時隻有蛇妖王和孔雀王以及化了行的樹王,卻是有人問了我和搖搖,秦姑娘辦宴的目的。”溫亭湛含笑點了點頭。
“是誰!”秦臻臻目光緊緊的望着溫亭湛。
“蛇妖王。”
瞳孔一縮,秦臻臻搖着頭:“我不信,不會是姥姥……”
“自然不是蛇妖王。”溫亭湛輕笑道,“蛇妖王之所以會這般問,是因爲在我和搖搖來之前,有人引導了她,恰好她和我們算是有幾分情面,又怕我和搖搖在一群妖之中不自在,就會一片好心的尋點話說,自然很容易就聯想到我們到來之前,她和旁人正好說起的話。”
這是人之常情,妖也不例外。
“引誘蛇妖王,隐藏樹妖王,那豈不是……”陌欽看向秦臻臻,秦臻臻眼底冷光乍現。
當時隻有三位妖王在,其中兩位都被算計,那幫兇是誰,不言而喻!
秦臻臻散着金沙一般的眼底,似狂殺飛舞一般肅殺:“溫公子爲何會想到是她,僅憑這些推測?”
“不,讓我懷疑孔雀王的是秦姑娘……以及萬妖谷所有女妖的習性。”溫亭湛的目光落在秦臻臻披散的長發上,“我雖然來到萬妖谷不久,但我卻看了不少女妖,似乎整個萬妖谷的女妖,從年邁的蛇妖王,再到爲秦姑娘看守的小妖,都是披散一頭長發。搖搖說妖是最不喜歡受束縛,秦姑娘除了今夜裝扮了一番,挽了一朵牡丹花,就連現在就披散下來,秦姑娘還不是妖,也因爲在此處長大受到了影響,孔雀王想來不會是爲了顯得對秦姑娘百花宴的重視與尊重才裝扮。”
“那是爲何……”
“女爲悅己者容。”溫亭湛輕笑,能夠改變一個生靈的習性,讓其時刻注意自己的妝容的除了生了情根還能有什麽?“我猜想孔雀王即便當真喜好裝扮,但在整個萬妖谷都是那般随意之際,她也不好顯得自己與萬妖格格不入,孔雀王以往定然并非如此,秦姑娘回想回想,孔雀王是從何時起裝扮自己,應該就知道他們是何時開始籌謀對付妖皇,在想想那次第,萬妖谷是否發生什麽奇事,來什麽奇客,也許就能夠知曉假妖皇是誰。”
“孔雀王是從兩年前就開始……”這個秦臻臻倒是清楚,“後來她一直閉關修煉,極少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也不曾多加留心,沒有想到自那時起……可那時卻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人和奇特的事兒。”
“也許是秦姑娘不曾留心,無妨,等我們問問蛇妖王之後再言。”溫亭湛輕緩的說道。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暗中與其他五位妖王聯系?”秦臻臻謹慎起見還是問一問溫亭湛的意見,她已經在潛意識裏對溫亭湛極其的信任。
“不可。”溫亭湛阻撓,“且不說現如今我們隻能排除狼王、樹王和蛇王并非假妖皇的爪牙,虎王和龜王并不能排除,我知曉秦姑娘對他們二位分外依賴,但此時此刻我們不得不謹慎爲上。單說他們是否對妖皇之位有窺觊之心,就不能輕易告訴他們這個事兒,難保他們不會起了旁的心思,至少樹王就會。”
“是我莽撞了。”秦臻臻心裏有些亂,明明已經知道幫兇,卻不能輕舉妄動,她着急的想要知道父皇的下落,不知道父皇好不好。
“秦姑娘是關心則亂。”溫亭湛還是能夠理解秦臻臻現在的心情,“秦姑娘不必着急,我們已經營造出了一個大好時機,一個搶占先機的機會,隻不過稍顯有些冒險。”
“溫公子快說。”秦臻臻一下子好像就有了希望,飽含希冀的看着溫亭湛。
“今日秦姑娘和陌大哥演了這場戲,倒是打消了孔雀王和假妖皇的猜疑,但也暴露了一個對他們有利的消息。”溫亭湛對上兩人同時投來的目光,“陌大哥要尋之人,笃定在萬妖谷,那孔雀王定然會懷疑是其他五位妖皇之一,她會去查證,會查出蛇妖王的過往,會借此想辦法将蛇妖王拉入她的陣營,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搶一個先機。”
“如何搶先機?”秦臻臻豁然看向陌欽,“你是要我帶着陌欽現在就去尋蛇妖王把話說清楚?”
“隻要秦姑娘笃定蛇妖王無心妖皇之位,這是個最好的時機,等你赢得了蛇妖王的支持,孔雀王再尋上蛇妖王,蛇妖王順水推舟,就可以打入他們的陣營,提前尋到妖皇。”這也是爲何明明已經入睡的溫亭湛,爲何突然來尋他們的緣由,因爲時間不等人。
比起年幼來萬妖谷時間不長的秦臻臻,孔雀王和蛇妖王同爲六大妖王兩個女的,必然是更加親近,尤其是今夜夜搖光和溫亭湛到來時,看到她們兩坐的距離,已經是越過了一般人與人的防範距離,意味着他們兩私交甚笃,孔雀王定然知道更多關于蛇妖王的事情,也很容易猜到陌欽要尋的那兩個人是蛇妖王所扣押。
陌欽還說他們兩是因爲宗門之事上萬妖谷,孔雀王定然會連夜去查證,蛇妖王是不是違背了妖皇的命令,私自在外界動了手,然後再去彙報假妖皇,最遲明日孔雀王會尋上蛇妖王。
“姥姥已經沒有了内丹,她能夠活到現在,且修爲不減,是父皇舍了一命爲她鑄了類似于人類的丹田,她成不了妖皇,且也是永遠不會背叛父皇之人。”這也是爲何秦臻臻從來不相信幫兇會是蛇妖王的緣故,深吸一口氣,“我這就和陌欽去尋姥姥,有我在姥姥也不會傷了陌欽,将話說清楚,無論姥姥和戈霧海有怎樣的恩怨,我相信在父皇的大事之前,姥姥都會先把個人的私怨放在一邊。”
“那我便先告辭。”溫亭湛說着就往外走。
“溫公子你不随我們一道……”
已經走遠的溫亭湛背對着他們罷了罷手:“我已經出來多時,恐夫人醒了不見我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