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哥兒!”虞執語氣微種的喊了自己兒子一聲。
虞兼連忙回過神:“夫……夫人,請随學生來。”
夜搖光沖着臉色依然泛白的虞夫人笑了笑,才跟着心有餘悸的虞兼離開了虞執的卧房,被他們準備好的兩個人也是關在這個院子,看來虞執父子已經安排妥當,整個院子并沒有多少人,尤其是去關押人的地方這條路更是一個下人都沒有碰到。
“這兩個人是什麽來頭?”夜搖光看着被黑布套着腦袋昏迷的兩個人,這兩個人這樣一來從身形上還真的和古灸與關昭極其相似。
“都是從牢獄之中帶來的死囚犯。”虞兼低着頭,他從未見過這世間竟然有這等明豔得灼目,但卻一點豔俗之氣都沒有的女子,讓他不敢多看一眼唯恐亵渎。
夜搖光也就是随口一問,她相信溫亭湛都吩咐好了,既然是死囚,那就必然是犯了大事兒的人,手上沒有個一兩條人命是絕對不可能。夜搖光帶着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拎着兩人,也沒有打個招呼就原地消失在了虞府,用五行之氣将兩人遮掩着,回到了連通藥鋪的小院,元神回體之後,她親自看了兩個人的面相,牢獄裏面未必沒有含冤之人,這一趟讓他們兩去代替,必然是驚險無比,可不要牽連無辜。
确定這兩人沒有任何問題,才帶到了藥鋪,夜搖光這一趟出去也就一個時辰不到,但溫亭湛已經起了身,穿戴整齊的在藥鋪的後院逗着金子。
“辛苦夫人。”溫亭湛看到夜搖光連忙迎了上去。
“你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夜搖光語氣嗔怪道。
“孤枕寝寒,實難入眠。”溫亭湛一臉憂傷的說道。
夜搖光翻了個白眼,将兩個人扔給金子:“看着他們。”
而後就拽着溫亭湛入了卧房,伸手脫了溫亭湛的外袍,将他一點也不溫柔的扔在床榻上,一把抓了自己的外袍也鑽了進去,眯着眼睛危險的看着溫亭湛:“我這就陪你睡!閉眼,在休息會兒。”
唇角溫柔如春風一綻,溫亭湛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夜搖光這才滿意的窩進他的懷裏,陪着他一起補眠,果然是嬌妻在懷才睡的香,溫亭湛這一覺睡到了日落黃昏,夫妻兩人起來之後,洗漱用膳,消食散步,一直等到夜深人靜,才拽着金子,帶着兩個人去了院使的私宅。
這座私宅在府城之外,是一個不算大的莊子,夜搖光到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簡陋,不過也是如此才越不紮眼,這個莊子外面看着什麽都沒有,但是内裏卻另有乾坤,不但守衛森嚴,且還布下了大陣,夜搖光看着那一根根串着小鈴铛,沿着四合院的屋檐繞成了八卦形的絲線,不由頭疼。
“阿湛,這是個八卦離心陣。”夜搖光對溫亭湛道,“想來是元奕所設,之南他們被關在這個院子裏無疑,但我們去不能進去。”
“這陣法不能破?”溫亭湛問。
“不是不能破,而是一旦觸碰,必然驚動布陣之人,隻怕我們還未來得及移花接木,元奕已經趕來阻擾。”夜搖光解釋。
溫亭湛沉吟了片刻:“搖搖,上面不能,下面呢?”
看着溫亭湛指着地下,夜搖光明白他的意思:“我先看看。”
夜搖光取出紫靈珠,五行之氣催動紫靈珠,紫靈珠内土地一寸寸的刨開,顯示着地下的情形,再三确定這地下沒有被做手腳,夜搖光才對溫亭湛點了點頭。
溫亭湛的大手瞬間落在金子的腦袋上,清潤的聲音格外的溫柔:“金子……”
金子滿臉悲憤,它又想到了當年在琉球,它被溫亭湛威逼利誘着挖地道的悲催回憶,它是神猴哎,又不是狗!這夫妻倆一點都不懂得尊重它的猴願!
不過心中有再多的不滿,再多的憤恨,在夜搖光投來笑不達眼底的目光時,金子還是縮了縮脖子認命的選擇了一個隐蔽的宅子後面的牆角開始刨土。
“你也去幫忙。”等到金子抛出一個小洞之後,夜搖光将魅魉扔出去。
“喂喂喂,有你這般請人幫忙的麽?我可不是你的徒兒!”魅魉不樂意。
“你可以拒絕。”夜搖光笑眯眯的看着魅魉。
“我……算了算了,君子不與女子計較。”魅魉給自己找了台階,就撞開金子,而後就見它四周萦繞起一層淺色的光暈,仿佛一個巨大的電鑽,四周的土地迅速的翻轉,那速度隻怕是金子的十倍。
夜搖光的目光一直緊盯着,她讓魅魉去,可不僅僅是因爲魅魉快,而是擔心地下也有什麽機關或者她用紫靈珠看不出來的門道,魅魉是魅他對地下的感知力遠超金子,若是真有什麽不妥,還沒有觸碰到它就能夠察覺。
現在是吐蕃的地盤,南久王勢大,元奕又在,一個元奕尚且修爲在她之上,還不知道元奕有沒有帶着其他人,況且乾陽還在元奕的手裏,雖說元奕不敢要了乾陽的命,但是廢了乾陽卻是可以。夜搖光隻能謹慎小心,不可有半點打草驚蛇。
大概過了兩刻鍾的樣子,飓風一般橫掃的魅魉蓦然刹住,渾身氣力一斂,夜搖光當即跳下去,就看到一個刷了金的一塊碗口大的鐵盤。
“有五行之氣湧動。”夜搖光一靠近就感覺到,她的手蘊含着五行之氣貼近,沿着左右動了動,感覺到左右流動的五行之氣,“這裏應該是擺了五行陣。”
夜搖光目光深凝,這鐵盤代表着的是金,以泥土爲土,看着這間木質的屋子,那就是以房屋爲木,方才在上方看到院子裏靠邊緣的地方有個水潭,水潭的水平靜得有些異常,想來那是水之源,那火呢?
夜搖光巡查了一圈也沒有尋到火,可明顯人爲引導的五行之氣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