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看到了不少無辜之人,還有老弱婦孺,桑·姬朽也顧不得其他,就幫了那女妖一把,讓他們的船平安無恙的度過了狂風巨浪。時候桑·姬朽才知道勸那女妖離開,否則她會傷了她的丈夫,但那女妖對她講了他們的故事……
“等等,你說那女妖叫什麽?”桑·姬朽才開了個頭,夜搖光就打斷她。
“夢尋,她的丈夫乃是鳳翔府有命的豪富叫辜濛。”桑·姬朽回答。
“你是什麽時候遇上他們夫妻?”夜搖光哭笑不得,這真是巧了。
“七年前。”她是十三歲成爲聖女,候選族母,剛剛出去就遇上了夢尋夫妻,那時候她涉世未深,就那麽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夢尋的話,後來遊曆了兩年,她日漸成熟,才路徑鳳翔府,去探了夢尋夫妻的真實,好在她幸運,沒有遇上狡詐的妖怪,夢尋他們夫妻說的都是真的,“可惜我沒有能力助她成人,我送了一隻蠱給她,平日裏可以遮擋她的妖氣,若是有修煉之人靠近她,會給她示警。”
夜搖光伸手扶額,難怪她那次才剛剛靠近夢尋,夢尋就察覺,還輕而易舉的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原來這裏面還有這丫頭的手筆,夜搖光隻當是夢尋以前遇上了同情她的高人。
“她現在已經是人了。”夜搖光對桑·姬朽道,“我四年前也遇上了他們夫妻……”
夜搖光将她和夢尋夫妻相識的過程所給桑·姬朽聽,完了對桑·姬朽道:“原來我們的緣分竟然這麽早就有牽扯。”
“這可真是緣分。”桑·姬朽高興道,“我的那隻蠱皇也是從他們夫妻手中得來,我送了一隻蠱給夢尋,辜濛送了我一塊玉,這玉裏面有一隻玉蟲,玉蟲姐姐肯定知道,是靈玉在形成之時,恰好又蟲子爬過,被封在玉中,因着玉中有靈氣,因而它不但沒有死,反而得了靈。我把這隻玉蟲挖出來,發現它就差一點成爲靈修,但已經挖出來,我也沒有那麽多靈氣來供養它,不将它養成蠱,它就隻能死路一條。我們聖女最後一場比拼恰好也是制蠱,我原是打算在競選族母的時候将蠱皇拿出來,後來母蠱死了我不能再回去,就想着将它送給……”
說到這裏,桑·姬朽刹住了嘴,改口道:“送給姐夫,才是它最好的歸處。”
桑·姬朽不說,夜搖光也知道她原本是打算送給明諾。不過她和明諾已經劃清界限,那就斷的幹淨一些,沒有必要再有任何牽扯。
“玉蟲……”夜搖光蓦然想到了一樁往事,她豁然站起身,“桑,你在這裏等我片刻,我去取一物來給你看看。”
不等桑·姬朽回答,夜搖光就箭一般飛射出去,正在溜猴子溜兒子,覺得百無聊賴的溫亭湛,忽而一陣桃夭的香風刮過,他眼中笑意一散,還沒有開口,夜搖光已經到了他的近前:“阿湛,你可還記得你從士睿哪裏得到的一塊寒玉。”
溫亭湛的記憶何等了得?立刻就想到:“你是說,那一塊被高人封印着一個活物的寒玉?”
“對,你把它放在何處,你去取出來,我拿給桑看看。”她曾經懷疑過裏面是一隻很厲害的蠱,但是因爲他們一直沒有遇上擅蠱的人,所以一直沒有去證實,今兒桑·姬朽講到了玉蟲,夜搖光才把這件十年前的陳年往事想起來。
“我這就去取。”溫亭湛立刻和夜搖光去了書房,因爲是不知名的東西,溫亭湛不想放在卧房,就将它放在書房裏。
放在一個巴掌大的錦盒之中,以前溫亭湛也拿過,但是沒有任何感覺,可這一下他才剛剛靠近這個錦盒,他的體内就仿佛有一股要爆發的力量,莫名的他就有了一股戾氣,一股想要毀滅一切的暴戾之氣。
察覺溫亭湛仿佛要入魔的狀态,夜搖光幹忙用運足五行之氣的手将溫亭湛一把拉開,退遠的溫亭湛這才擺脫那一股莫名騰升而起的牽引之力,他盯着放在博古架上的錦盒:“搖搖,這裏面的東西與蠱皇相克。”
以前溫亭湛曾不止一次觸碰過,都是無知無覺,但昨日他才服下蠱皇,今日才靠近就生出了異樣。
“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夜搖光一把抓着錦盒就去尋了桑·姬朽,“桑,你快看看,這裏面是不是有一隻蠱蟲?”
桑·姬朽隻是将手搭在了錦盒上,她修爲全部,母蠱已死,但她薄弱的感知力依然感應到了裏面的非同一般,她的面色一冷,掀開錦盒,将那一塊冰冷的寒玉捏在手中,隻是捏了一下,她立刻一把将之給扔了:“姐姐,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夜搖光穩住險些從手中掉出去的寒玉:“這是從皇太孫那裏得來,這東西據說是番邦進貢。”
“姐姐,這玉裏面被封印着一隻魔蠱。”桑·姬朽臉色不太好,“魔蠱就是煉蠱之人自己煉制出來的本命蠱,就類似于我的母蠱,若是我到了大限卻不想死,我可以用我的母蠱吞噬了我的神魂,就會形成魔蠱,魔蠱已經不能說是一隻蠱蟲,它是一個魔修,且其修爲較之大魔頭不相上下。姐姐你千萬不能讓姐夫接觸魔蠱,魔蠱乃是吸人生機而存活,和蠱皇恰好相克,姐夫遇上它會控制不住的發狂。”
夜搖光想到溫亭湛方才的反應,也是心有餘悸,她慎重的點頭:“爲何我拿在手中沒有異樣?”
“姐姐你是五行修煉者,你的靈氣太幹淨,它若是吸了你的靈氣,反而會削弱它自己的魔性,也就是降低了修爲。”桑·姬朽解釋道,“它最想要的是活人的生氣或者煉蠱之人體内的本命蠱。”
這也是爲何,她一觸碰,就本能的将之扔掉的緣故。